第十八章 局勢不妙
「不過，依老夫之見，還是殘影蝕心劍比較適合你小子，你的性格老夫這一個多月的相處也看出來了，你不適合剛猛兇悍的武技，還是陰柔些的功法相對來說比較好。」老者李擎嘿嘿一笑，說道。
陳默摸了摸鼻子:「前輩的意思是說，我像柔弱的女人了？」
老者李擎擺擺手:「沒有的事，好了，不提這個，老夫年紀也大了，演示一遍殘影蝕心劍頗為耗心神，你小子準備出多少療傷的丹藥來彌補啊？」
陳默無奈道:「一瓶可以了吧？稍後我用心魔發誓。」
得到了陳默的答覆，李擎這才滿意，讓他靠在院邊，自己在中間持一把普通長劍，「嗬！」一聲低喝，黑衣老者的身影飛速舞動起來。
陳默只覺得眼前一花，黑衣老者剎那之間分成了三道殘影，無法辨別哪一個才是真身，皆是朝前一劍，或劈或刺或划，陳默以身代入，吃驚的發現自己就是出了全力，也只是能手接劈劍，身影閃躲刺劍，那一招划劍定要在他身上留下些痕迹的。
這還只是第一式而已！
陳默屏住呼吸，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將老者出劍的動作深深的印在腦海里。
一把普通的長劍在李擎手裏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風，在快與慢的銜接中驟如閃電，翩若驚鴻，落葉紛崩，看的陳默目不暇接，就在這一刻，天空中的烏雲露出了些許光明，李擎的劍芒居然晃得陳默眼前一片空白，剎那恍惚，再有意識的時候，李擎的長劍已抵到了他的胸口。
「太快了....」
陳默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若是李擎對他有一絲敵意，他現在早已被長劍穿心而死！
李擎見到陳默的神情很是得意，哈哈一笑道:「怎麼樣小子，這劍法威力如何？」
「這就是殘影蝕心劍的三式嗎？威力超乎我的想像。」陳默撥開了老者李擎的劍，從胸前移開，他可怕對方手抖捅他個透心涼:「你有這種武技，為何不教你兒子？前輩您的劍法與他的可是雲泥之別啊。」
「我不求他大富大貴，平安就好。」李擎說罷，沒有在這個話題繼續下去，轉而說起了剛才施展的武技:
「殘影蝕心劍第一式，分光斬影，以我五十多年的內力才堪堪凝聚出兩個分身，你初學乍練，能夠將真身的那一劍出好就已經可以了。」
李擎繼續說道:「第二式風滿瓊樓，一劍接一劍，永無止境，與我傳授你的朱雀手有異曲同工之妙，這第二式我覺得你應該能很快的熟練掌握。」
「最後一式殘影蝕心，也是此劍法的殺手鐧，藉助光線的折射，將敵人的視力降到盲點，最終分身刺入敵方要害，擊殺對方。」
「注意，這招必須在有光線的地方使用，在黑暗中可是要大打折扣的。」李擎怕陳默吃虧，又特地提醒了一番。
陳默卻聽到了話語的重要一點，驚訝的說道:「前輩剛才說，第三式的殺招是....分身？？」
李擎得意的點了點頭:「這是自然，不然怎麼能夠稱作殺手鐧？即便對手防住了你刺向要害的一劍，也絕對無法擋住你真身的偷襲一劍！」
「哼哼...小子，老夫把話說到這了，你要是能將這三式殘影蝕心劍法修鍊至大成，即便是你沒有靈力，也足以與一些低階修真者抗衡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小子怎麼做到從鍊氣一層跌落回凡人的？」李擎看着還在驚訝中的陳默，不禁有些疑惑。
他但是知道一些方法，但都是飲鴆止渴的手段，他不相信眼前的這位有這麼蠢，能夠行那種事情。
陳默心中暗想，要是人人都跟他一樣被邪異氣息侵蝕，吃解藥毒到堵塞靈脈，那他們也能回到凡人狀態，眼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恢復曾經的靈力，有些鬧惱，苦笑着:「前輩就不用追問了，就是我告訴你，你也無法照做的。」
李擎哼了一聲，不在言語。
很快的，遲遲沒有動靜的烏雲飄到了這裏，幾聲驚雷過後，下起了瓢潑大雨，兩人只能躲到了屋檐下聽雨瀟瀟，李擎又將殘影蝕心劍中的要點與技巧無不詳細的告知陳默，後者則全神貫注，一字不落的記在了腦中。
這雨來的快，去的更快，待烏雲散去，陳默提了院內右側擺放的長劍，開始了殘影蝕心劍的練習。
......
三日後，陳默離開了庭院，來到了郡中某處當鋪，屋內只有一名瘦掌柜在前台，左手拿着賬本，右手撥著算盤，在對賬。
見有人來，瘦掌柜連忙招呼:「客官要當點什麼？」
陳默淡淡道:「人命。」
後者神情一變:「客官切莫說笑，這種東西當不得。」
「那就去封信來。」陳默說罷，看了一眼瘦掌柜:「新來的？」
「回老大，的確是剛來不久。」瘦掌柜急忙陪笑着，同時也在偷偷打量陳默，知道這暗號的只有傳說中的逆水盟老大趙平，難不成眼前這位就是？
沒錯，這是楚真天在郡內的傑作，通過店鋪一類的地方進行消息中轉，最後傳達到東城區，愛弄在與李擎學習武技前交代過，有什麼事情將信送到這裏就可以，他自會查看。
陳默沒有在和他多說什麼，在櫃枱打開了信，只看了一眼，臉色驟變，喝道:「這封信什麼時候送來的！」
瘦掌柜被嚇了一跳:「稟老大，是三當家的昨晚連夜送來的，他當時很焦急，也沒多說什麼就走了。」
陳默收起了信，一陣風似的離開了。
......
郡南，濟世醫館，一陣陣的葯香從巷子內傳出。
此刻，原本就不寬敞的小屋擠進了七八個人，將屋內圍了個水泄不通，連大夫拿葯取葯都有些困難。
杜航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小腹處拳頭大小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了，但還是有血滲出，身體各處均有不同程度的刀傷，屬左臂上的最為恐怖，足足兩寸之深，可見其中森森白骨，幾個葯童忙前忙后，第一次見到受傷如此嚴重的人，都快累散架了。
冷哲神色憂愁，看着杜航如此，心裏很不是滋味，朝身後幾名站着的人問道:「現在的情形怎麼樣了？」
一名三十多歲的中年人連忙拱手道:「二當家，東城區與南城區接壤的五百戶貧民已被野狼幫佔據，咱們逆水盟的兄弟且戰且退，正在收縮勢力。」
「可惡！」冷哲無能的以手錘地，也不知道老三聯繫到了老大沒有，在這麼下去，老大辛辛苦苦打下的地盤用不了幾天就被野狼幫蠶食掉了！
「二當家的，若不是野狼幫幫主斷空痕親自出手，在東城區幾招便重創了杜當家，我們絕不會敗得如此之快！」一名身上同樣有血跡的青年抱拳說道，他的傷勢不太嚴重，忍忍就過去了。
冷哲正要說點什麼，忽地醫館的門被踹開了，十多名手持長刀的兇悍打手出現在了幾人的眼前，為首之人哈哈一笑:「逆水盟的幾個雜種果然在這裏！給我砍死他們，東城區就是我們野狼幫的了！」
「韓飛龍！！」冷哲瞳孔一縮，當下快速喝道:「去個人快點叫兄弟們來，其餘人隨我戰，韓飛龍我來應對！！你們保護好杜當家！」
「唰！」
逆水盟眾人也拔出腰間武器，大戰一觸即發，幾個葯童嚇得哇哇大叫，恨不能爹娘在多給一雙腿，嗖嗖的跑到了后屋躲了起來。
韓飛龍獰笑着，一馬當先，電光火石之間便與冷哲交戰在一起，後者拼盡全力，冷哲的劍法猶如出水蛟龍，惡鬥韓飛龍的剛猛霸刀，「璫...璫...」兵器碰撞的聲音不停的在兩人耳邊激蕩，其餘人也戰成了一團，醫館頃刻變成了演武場，幾個呼吸間，房屋的牆壁便被人擊垮了小部分，倒下的有逆水盟的，也有野狼幫的，雙方皆是拼了命的戰鬥，不留餘地。
但野狼幫人多勢眾，況且逆水盟眾人還要保護昏迷的杜航，局勢已然處在了下風，落敗只是時間問題。
冷哲心中焦急，心態急於求成，韓飛龍看在眼裏，抓住機會賣了幾個破綻，冷哲果然上當，鮮血飛濺，他的胸前被韓飛龍劃了一道幾寸長的傷口，受傷不輕。
韓飛龍哈哈大笑，正欲一鼓作氣拿下冷哲時，忽見後方有一白衣身影飄過，他並沒有帶武器，只是遊走於野狼幫眾人之間，但每次掠過必帶着慘叫，很明顯，那慘叫聲不屬於他！
「什麼人！」韓飛龍心中驚駭，他們這群人馬可不是什麼蝦兵蟹將，而是真正的南城區精銳，他剛才只是匆匆窺了一眼，那白衣身影只出一掌，便會有一人飛出數丈吐血而死，幾個眨眼的時間，他帶來的人只剩下了兩三個，其餘全部陣亡！
「快撤！」
韓飛龍急忙大聲呼喊，一腳踢到了冷哲身上，擺脫了他的糾纏，可為時已晚，白衣身影的平淡一掌已經朝他襲來。
霸刀護體甩出一圈寒光，但白衣身影絲毫不懼，速度不降反增，韓飛龍感受到了生死危機，拼盡全身的精氣神朝他橫劈一刀，他自信，這一刀若是冷哲來接，定會令其一刀兩斷。
眼前之人應該也會如此吧？
這是韓飛龍臨死前的最後想法，下一瞬，白衣身影忽然改掌為握，在模糊的寒光中，他驚愕的目光下，一把抓住了他握刀的手腕，狠狠地捏碎后再出一拳，他的身形倒飛出去，摔在了后屋，再也沒有了呼吸。
餘下的逆水盟眾人將剩下的野狼幫兇徒砍倒在地，冷哲大喜過望，不顧傷勢跪倒在地，恭敬道:「老大！您來的太是時候了！」
「老大？！」
逆水盟眾人見冷哲行如此大禮，也連忙單膝跪地，齊聲道:「見過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