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改良辟穀丹的方法

第一百二十六章 改良辟穀丹的方法

對於沈長老的問話,陳默不敢怠慢,怕晚了又要遭受皮肉之苦,趕忙報出了自己的名字,順便提了一句,他是最近入門的散修。

「陳默....這名字好熟悉,前幾日被宗門用蒼龍鍾通報的那個弟子?」

沈長老想起來了,那天她正在睡夢之中,被突如其來的鐘聲給震醒了,氣的她再想入眠也沒了困意。

她還發誓要痛打這幾個人一番,沒想到罪魁禍首今日就被送到了她的眼前!

「嗖!」

沈長老柳眉倒豎,毫無預兆的隨手一揮,迎面而來的狂風,讓陳默猝不及防,身影猛的暴退幾步,失去了控制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把他的大腿都震得麻木了。

陳默哪有預知無妄之災的能力,起身怒聲對她說道:「沈長老,你為何無緣無故欺辱弟子?!」

「你不讓我睡覺,現在我也懲罰你一通,就算扯平了!早點休息,明日辰時煉製補天丹!煉壞了那你是問!」

沈長老發泄了一招後起身離去,臨走前還說了句雲里霧裏的話,令陳默有些摸不著頭腦,什麼叫不讓她睡覺啊?

「真是個奇怪的修士,難怪都說她脾氣怪異!」

陳默調整了一下心情,從儲物袋中拍出了一粒辟穀丹服用,近幾個時辰的折騰,讓他的肚子都餓了。

修為不過結丹的修士達不到辟穀境界,因此辟穀丹是他們的主要食物來源。

相比於凡人百姓的飯菜,一頓吃上三十個人的口糧,才趕得上一粒辟穀丹的總量。

由於它用量巨大,受眾廣泛,因此價格也比較低廉,常年保持在一至兩塊靈石不等。

現在宗門裏售賣的辟穀丹均價都在一塊半的靈石,但即使這樣,辟穀丹也是供不應求。每次月初售賣時,都會被搶購一空。

至於那些搶不到的,就只能吃些凡人百姓們的食物了。

無他,辟穀丹煉製起來相當繁瑣,需有一名下品煉丹師全程盡心竭力的主導,除此之外,還要有數名丹童輔以配合。

一爐辟穀丹成品一百粒,每爐一百五十塊靈石的收入,除去藥草的成本三十塊靈石,宗門抽七成,到手只有區區的三十六塊靈石。

忙活好幾個時辰,不給丹童分擔一些也說不過去,三十六塊再去三成,最後留給主丹師的只剩下二十塊左右的靈石,太不划算了。

類似於沈長老這種中品煉丹師,隨便開一爐上檔次的靈丹,賺的都要比辟穀丹多出百倍不止,哪裏會腦子壞掉煉製這個?

而下品煉丹師雖然能煉製,可細算下來根本不划算,因此無人選擇。

而丹童則是有心無力,根本擔不起主爐靈藥烘烤的重任,真要這麼做了反而白白浪費珍貴的靈草。

多種原因結合在一起,造成了辟穀丹有價無市的行情。

掌門規定十幾名中品煉丹師,每個月兩個人輪流煉製辟穀丹,到了他們這個階段,每人可以同時操控三個丹爐,一名修士一天就是一千兩百粒辟穀丹,兩名修士一個月可以為宗門提供七萬兩千粒。

近兩萬名修士,理論上一個月消耗辟穀丹的總量能達到十二萬顆,而浮雲宗只能供給出總量的六成。至於剩下的就無能為力了。

輪到誰煉製辟穀丹,誰都一萬個不情願,他們這些中品煉丹師雖然每個月賺的靈石多達上萬之數,可用來購買精進修為的丹藥也同樣花費不少,不然每日都在煉丹中,哪裏有空提升自己的修為?

這些消息都不是什麼絕密之事,早在陳默與散修的玉簡往來之中就提到了。

感受到了辟穀丹的氣息緩緩在體內散開,陳默才起身在沈長老的丹室里轉了一圈,將地上滿是廢渣與葯灰都清理了一遍,又把亂七八糟的瓷瓶與丹砂擺放整齊,總算令這間丹坊看上去像個「人」居住的樣子了。

北側有一尊赤紅色的小巧丹爐,陳默沒敢輕舉妄動,每個煉丹師最珍貴的就是他們的煉丹爐,更有甚者,拿它們當成自己的道侶一般愛護,旁人若是亂碰,可就犯了煉丹界的大忌。

「咦,這是什麼?」

陳默忽地在沈長老的椅子下發現了一枚半開放的青色玉簡,上面滿是厚厚的灰塵,似乎已經被遺忘了很久。

他撣了撣上面的浮灰,大膽的貼在額頭之上,神識僅僅看了眼第一行的字體,就令陳默的心頭猛的一震,驚駭莫名的樣子。

辟穀丹改良丹方!!

陳默下意識的從玉簡中退了出來,四周警惕的看了看,怕沈長老突然出現給他好看,過了十幾個呼吸的時間,發現是自己想多了以後,他才又沉浸在了玉簡裏面。

這枚玉簡的前半部分都是沈長老的陳述,原來宗門規定輪流煉製辟穀丹的時候,考慮到了沈長老的煉丹技藝實在難當重任,故把她拋除在了輪換名單之外。

正是此舉,才惹得她極為不滿,發泄了幾天之後,故創作了這枚辟穀丹改良的丹方。

「.....憑什麼不讓我也煉製辟穀丹!你們合起伙來欺壓我,我就讓你們看看小瞧我的代價!!」

這句話之後,就是沈長老的丹方推理了,將辟穀丹里的數種草藥逐一嘗試,進行替換。

這個過程不是那麼容易的,如果誰都能輕易的改良丹方,煉丹界早就成了修士們趨之若鶩的地方了。

就拿陳默現在看到的白玉骷髏來說,這是煉製辟穀丹的一種輔材,作用是裂變丹胚,正是有它的存在,每爐辟穀丹才會正好煉製出一百之數。

而沈長老首先將白玉骷髏用邪靈骨替換,少量煉製了一次,得到的卻是五十粒辟穀丹,且丹毒極大,根本不能食用。

後來她又改用了紅腐米,這次的煉製倒是足足令辟穀丹翻了一倍,一爐煉製了二百粒,可藥效連正品的百分之一都達不到,等於瞎子點燈白費蠟。

這只是其中的一種靈材替換,就造成了各種意想不到的後果,這還算好些的情況,如果要動用了性溫暴躁的靈藥,當場就是炸爐的後果,之前的嘗試全部化作徒勞。

不得不說,沈長老雖然脾氣怪些,但對丹道的理解,可要比陳默高出不少。

這一點在觀看她的簡易心得時,陳默就深有體會,而現在能夠直接的探尋她的作品,更令他受益匪淺。

半個時辰后,陳默看完了這枚玉簡,果然和他預想的那樣,沈長老並沒有成功,在改良丹方的最後,她煉製出了四百粒一爐的辟穀丹,可每粒丹藥的藥性卻是原來的四分之一,和原來的並不差什麼。

心灰意冷之際她又放棄了,這枚證明她曾經努力過的玉簡,也被隨意的丟置在了屋內,直到被陳默發現。

「辟穀丹我也能夠煉製,若真能達到沈長老所預計的四百粒一爐的話.....一天我們就能煉製一千六百粒,一個月就是四萬八千粒辟穀丹,除去百分之一的廢丹率,那可是七萬一千多塊靈石啊!」

「改良丹方在手,就是掌握了和宗門交涉的底牌,五五分成一個月也有三萬多塊靈石進賬,可比煉製補天丹賺的多得多啊!」

「這沈長老的脾性我還得再研究一下,如果要能和她搞上關係就好了,她只需要煉丹,販賣和運營方面由我來把控,這樣的話,我每個月也能拿到近萬塊靈石!!」

這麼高昂的收入,足夠讓他獲得快速修鍊到鍊氣九層的資源了,屆時,黑色石塊的隱患也能緩解!

陳默捏著玉簡的手不住地顫抖,每個人都會有上天賜予的機遇,就看到來的時候能不能把握住了!

這件事的難點在於,如何將剩下的五成修補出來,他還不知道沈長老用了多久才研究出了前五成,要是十多年時間的話,那他還不如接任務攢貢獻來的方便。

「我自認為也學到了師父的三成真傳,本身又是下品煉丹師,為沈長老充當副手足矣,還能夠查缺補漏,這件事.....可以一試!」

當然,這都是陳默的一廂情願,沈長老有沒有那個心思還是兩說,他還要試探一番。

夜晚的時間也沒有被浪費,此地雖趕不上自己的洞府,但也能修鍊到陰脈靈氣,修為再次前進了一小截后,墨藍色的夜空也逐漸變得明亮了起來。

陳默收了功法正欲起身,忽地聽見丹坊外面有男女在交談的聲音,好像就在沈長老的洞府門口,他好奇之下,連忙閃身到了靠窗的位置,靜靜的偷聽着二人的話語。

也許不能算偷聽,以築基期的神識發現他這個小小的鍊氣修士太容易不過了。

抱着能聽一點是一點的念頭,陳默還捅破了紙窗,透過窟窿眼來看到外面的情形。

站在洞府前的正是沈長老,還是那身皺巴巴的紫色長裙,只不過今日把及腰的長發挽了起來,斜插了一隻別緻的青靈雲簪,看起來能稍微順眼一些。

她對面站着的,是一名約莫四十多歲的中年修士,此刻面帶笑容,似乎在對話中佔據了上風的樣子。

沈長老對他可沒有什麼好臉色,直接冷冰冰的開口道:「煉製補天丹的靈材呢?快給我拿出來!」

「嘖嘖....沈長老還是這副急切的樣子,你可知曉,這是你最後一次煉製的機會了?」中年修士面露輕佻之色。

「不用你來告訴我!」沈長老冷哼一聲:「快點把靈材交出來,別讓我去找掌門說理!」

「脾氣別這麼大嘛.....」

中年修士欲伸手撫摸沈長老的臉頰,被後者啪的一下打飛了,她怒聲道:「黎長老,請你自重!」

「呵呵,做妾之事你再考慮一下罷,先不要着急回絕,你說是不是呢?」

黎長老被打了手掌,還故作陶醉般輕嗅了一下被打的位置,看的陳默心中一陣惡寒。

「這位修士居然看得上沈長老?」

陳默驚訝不已,難道他不知道沈長老的窩囊程度?足夠嚇退同等修為的九成修士了!

「滾開!」沈長老感覺要被氣瘋了,轉身欲走,黎長老才慢悠悠的拿出了三個儲物袋,徐徐說道:

「補天丹的靈材都在這裏了,你清點一下看看有沒有遺漏的。」

頓了頓,黎長老的目光忽地停留在了紙窗后的陳默潛藏位置處,淡淡一笑道:「就招到一個鍊氣十二層的丹童,看來沈長老這次煉丹還是要以失敗為終啊!」

沈長老直接劈手奪過三個儲物袋,頭也不回的進了丹坊,黎姓修士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旋即轉身離去了。

還未等陳默開口說話,沈長老就朝他走了過來,面無表情的說道:「丹坊是你打理的?」

「是,不過....」

陳默還想說東西的位置沒變,就被沈長老冷冷的一句「自作主張」給噎得沒話了。

三個儲物袋裏的東西被她倒在了地上,挨個檢查草藥的年份與性狀,符合條件以後,交給陳默進行催化,剩下的就是做些補砂看火的一些雜務了。

陳默接過沈長老扔過來的玉盒,他又挨株藥草複查了一遍,還惹的沈長老嘲笑了一聲,他也不以為意。

對於陳默來說,小心駛得萬年船,他重點過了幾株玄冰玉盒中的物品,忽然拿起其中一株深藍色的藥草甩給了沈長老:「這株六角藍星用不了,被人降藥性了!」

「什麼?」沈長老正欲發火,這可是她鑒定過的東西,眼前這小小丹童居然敢質疑?

還沒等她出言,又是一株粉色小花被陳默挑了出來,毫不客氣扔在了一旁,淡然道:「沈長老今年貴庚八十?怎麼連血茶花和三日醉都分不清了?」

「放屁!我今年修行六十歲都不到.....」沈長老忽地自覺失言,連忙轉移話題道:「你這小子才認得幾年靈植?就敢反駁我的判斷!」

「是不是三日醉,沈長老一試便知了,」陳默道:「你洞府內有幾壇美酒,澆七滴在上面,若酒香溢滿丹坊,則證明眼前的這株藥草是三日醉,反之才是煉製補天丹的血茶花!」

沈長老面色一變:「你怎麼知道我洞府里有什麼!難不成你偷偷闖入了?」

「不是,沈長老的這件衣裳,至少半個月都沒換洗過了,衣襟處還有酒灑了之後留下的印跡,只有用酒罈喝酒時才會如此,酒罈非靈物,收入儲物袋中需要靈氣維持,以沈長老的性子,斷然不會如此麻煩的為它們施以法術,所以洞府里有酒也不足為奇了對嗎?」

一番推斷說的沈長老啞口無言,二話不說轉身回了洞府,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才回到了丹坊,頭髮濕漉漉的,整個人換上了一身嶄新的紫色長裙,樣式還是先前的那款,懷抱着一小壇美酒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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