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十九 惺惺相惜

宇智波止水打量帝雄：「志村帝雄，我知道你的名字。」

「什麼意思？」帝雄隱約猜到了一些，但還是想問個清楚。

善水咬牙切齒道：「止水是我們宇智波的精英，剛好與你同齡。如果你能打敗他，就可以走了。」

帝雄看善水的樣子，分明是強忍着親自動手的衝動。

「這就是宇智波的驕傲嗎？」帝雄暗想，修正自己對宇智波以及善水等人的看法。

雖還沒搞清楚對方強烈的敵意來自何處，但擁有力量且恪守原則的人，值得欽佩。

止水伸出一隻手，對立之印。

其餘幾人自覺地退後，為兩人留出空間。

帝雄回以對立之印，目光落在了止水身後的忍刀之上。

似乎是看出帝雄的顧慮，止水卸下忍刀，拋給了身邊的善水。

「這樣的話……」

帝雄解下別在後腰的短刀，也扔給了靜音。

這柄短刀，是團藏送來忍具捲軸中的一物，應該是另行加的，被帝雄藏在了身上。

一般人從外面根本看不出來。

宇智波善水看得眼皮直跳，對帝雄的惡感再度刷新下限。

這小子把刀藏那麼隱蔽，想幹嘛？

帝雄若是知道他的想法，只怕是會氣得吐血。

自己這分明是為了避嫌才效仿止水卸下短刀，怎麼到了你這，就成了陰險小人了？

「開始了。」

這止水也當真是循規蹈矩，生怕帝雄沒防備，動手之前還喊了一聲。

帝雄沒有小瞧對方，但一交手，還是大吃一驚。

這宇智波止水，比自己想像中還要強的多。

短短兩個回合的體術來回，帝雄便感到了明顯的壓力。

這還是忍校學生嗎？怎麼感覺他帶來的壓迫感，似乎比根基地里那些暗部還要強？

帝雄吃驚。

止水卻也是心頭一震。

本以為一個照面就能解決戰鬥，沒想到對方竟能跟自己打的有來有回。

不……

止水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內心的震撼驟然升到了一個新高度。

這傢伙……他的力量和速度有問題！

止水很快注意到，帝雄的力量和速度，明顯跟他差了一截，但偏偏，能跟自己打得不相上下。

這隻能說明，對的的技巧還在自己之上！

「竟跟止水打成這樣！」善水眼裏滿是驚愕。

止水乃是宇智波的精英，幾乎這一代天才的天花板，年僅三歲半，進入忍校不到半年，就升至中年級，近期更是要衝擊高年級。

這樣下去，只怕是五六歲，就能畢業成為下忍。

要知道，善水自己都沒自信在止水手上走幾個回合。

雖說善水等人沒有以大欺小、以多欺少，但讓止水與帝雄交手，在他們看來，本質上也是一種另類的「欺負」。

而現在，那志村帝雄，竟然跟帶土打得難捨難分，甚至有時候還隱隱要奪取上風。

這要叫善水如何不震撼？

善水轉身看向一臉獃滯的穹山，不由地皺起了眉頭。

這個溺愛弟弟的哥哥，總算是發現了異常。

另一名宇智波，此時也是看得呆了。

身為朝夕相處的同族，他自然也清楚止水的實力。

然而越是清楚止水的實力，他便越覺得帝雄強悍。

「你很強，我很慶幸能夠與你做對手。」止水由衷地稱讚帝雄。

手上的工夫卻是一分不減，「不必顧慮，拿出你全部的實力來。」

聞言，帝雄心裏一驚。

難道止水看出他還藏着英雄殿堂這樣的底牌？

其實，止水只是從帝雄的速度和力量上推論出，帝雄沒有出全力罷了。

「你是覺得我還不夠資格嗎？志村帝雄。」止水目光微沉，「既然如此，就試試接我這一招吧。」

帝雄聞言，心頭一緊，因為他知道，止水可能要出殺招了。

並非恐慌，驚訝，而是興奮。

與止水一樣，帝雄在為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而欣喜。

只有與止水這種程度的對手交戰，自己才能迅速提升。

「不管是什麼，來吧！」

帝雄的五感調動到了極致，少的可憐的身體潛能，也在這一刻全部激發出來。

「結束了。」止水的聲音忽然一分為二，從兩個不同的方向傳來。

在這瞬間，帝雄的心臟幾乎跳停。

因為現在發生的事情，幾乎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

分身術？不，分身術無法製造兩個聲音。

幻術？也不是。帝雄在異變突起的瞬間，就嘗試打亂了自己的查克拉。

如果是幻術，那未免也太逆天了！

這一切的思考，只發生在戰鬥的瞬息之間。

帝雄強行做出判斷，全力抵擋來自右邊的攻擊。

除非是能夠製造實體的影分身術，否則止水不可能同時從兩個方向進攻。

而影分身可是B級忍術，往往是上忍才能掌握的高級忍術。

止水一個忍校學生若是會這個術，那他帝雄就算輸了，也沒什麼可羞恥！

此刻，帝雄所依仗的，只是自己一向敏銳的直覺，以及那二分之一的概率！

嘭！嘭！

兩聲悶響，帝雄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右邊，卻是同時遭到左右兩個方向的攻擊。

「兩邊的都是真身！」

帝雄內心的震撼無以復加。

結結實實地挨了止水一擊，帝雄孱弱的身體有些站不穩了。

一擊得手，止水便不再追擊，而是站立在原地。

誰又知道，他內心的驚訝，絲毫不比帝雄少上多少。

剛才那一瞬間，帝雄的判斷是正確的。

雖然不知道對方憑藉的是什麼，但止水知道，眼前的這位志村帝雄，在那一瞬間找出了他止水的真身。

但很可惜，對方的速度跟他相差太遠。

止水見帝雄搖搖欲墜，臉上出現懊悔，就要上去扶住帝雄，卻被衝上來的靜音搶先一步。

靜音用受驚小貓一般的眼神盯着止水，這讓他心裏更加愧疚。

「很抱歉，其實在一開始我就應該停手的。只是難得遇到對手……」

帝雄吃痛地笑笑：「能被你稱之為對手，也是我的榮幸。」

「抱歉！聽信了謠言，險些帶來沒必要的爭紛。」止水微微一愣后，對帝雄肅然起敬。

從交手的第二個回合起，止水就已然清楚，穹山所謂的偷襲暗算，只是一個謊言而已。

以帝雄的實力，根本沒有必要耍那樣的手段，三個穹山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只不過他見獵心喜，難得遇到同齡的對手，才會跟帝雄繼續戰鬥。

不管如何，帝雄也是非常珍惜這場戰鬥。

一時間，兩人竟有些惺惺相惜。

「你剛才的那一招很厲害。是瞬身術加分身術吧。」帝雄突然笑道。

止水內心的震撼，終於透露到了臉上：「你竟看出來了！」

帝雄也是在戰鬥之後，在腦海中復盤時忽然悟到的。

止水在戰鬥中的表現，只有三種可能。

一是他無法破解，以假亂真的高級幻術。

二是基本上只有上忍才能掌握的影分身術。

三，就是他所說的，瞬身術加分身術。

雖然宇智波的寫輪眼瞳力與幻術都是一絕，但帝雄認為，以止水的驕傲，就算真的掌握了高級幻術，也不會輕易對他施展。

那樣一來，就失去了公平對決的意義。

就好像帝雄若是使用英雄殿堂的力量，那便是完全破壞了這場比試的平衡。

止水強的離譜，但在劫的面前，也要落在下風。

這一點，帝雄從劫的一擊，險些傷到團藏，便可以得出。

止水再厲害，也只是個孩子，經驗、實力，都跟團藏這樣成名已久的忍者相去甚遠。

何況當時的劫還只是lv1，現在已是lv3.

隨着劫的等級提升，可能不是僅僅解鎖了新的能力而已。

據帝雄觀察，至少速度方面有略微的提升，而破壞力……

劫的破壞力目前來看已經封頂，帝雄是看不出來，但相信也應該是有所提升了。

更進一步講，劫擅長的是暗殺，這止水瞬身的速度雖然夠快，卻未必能防的住劫。

這些都是后話。

總之現在，場上除卻靜音，其餘的幾個人，都各自陷入自己內心的震撼當中。

止水的頭頂浮出一團金色的能量，湧入帝雄體內。

雖不確定是那種情感，但帝雄知道，這代表止水對他的一種認可。

而穹山、善水，以及那名宇智波族人，有些微妙，各自貢獻了一團金、一團暗紅。

【英雄之力37%】

英雄之力猛漲了一截，而其中，止水的貢獻佔了大頭。

震撼之餘，止水初次笑了：「沒想到我這個術，第一次實戰，就被人看破了。如你所說，的確是瞬身術與分身術的結合。」

「很厲害。沒想到兩個基礎忍術互相組合，能夠發揮出這樣的威力。尤其你的瞬身……」帝雄毫不吝嗇自己的欣賞。

止水的瞬身，簡直一絕。

只有那樣精湛的瞬身，才有可能將這個組合忍術的威力充分發揮出來。

不然只是照貓畫虎，弄巧成拙罷了。

也就是說，這個忍術，是止水針對自身特長而研發出來的。

不論從那個角度看，都非常了不起。

帝雄大概也能推演出來這個術的使用原理。

分身術是用來迷惑對方的，關鍵在於近乎大師級的瞬身術。

必須要做到以極致的速度，在兩個分身之間快速移動，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

如此一來，在敵人視角看來，就像是有兩個本體在同時向他攻擊一樣。

並且也能幾乎在同時，從兩個方向，甚至更多方向發起攻擊。

若是速度壓制對方，這個術完全可以奠定勝局。

帝雄自認輸的不冤枉，在不使用英雄殿堂的情況下，自己絕不是止水的對手。

「有機會的話，我可以跟你交流我瞬身的心得。」止水表現得非常謙遜。

帝雄笑笑，點了點頭。

但他知道，這種程度的瞬身，已經超出了他身體的限制。

而且，若非有絕頂的天賦，哪怕是有再多心得，也無法做到止水那樣的程度。

英雄殿堂才是自己的專長，帝雄很清楚地認識這一點。

交談幾句后，止水道別。

在經過善水身邊時，他道：「兄長，你應該也都看見了吧。既然是穹山的事情，就由你自己決斷吧。」

說完，止水有些擔憂地看了穹山一眼，一個瞬身爆發，消失在眾人視野里。

「穹山，你自己說吧！」善水恨鐵不成鋼，痛心疾首。

穹山一臉的惶恐：「哥哥，我……」

他看看善水，又看看那在一旁嘆氣的族人。

兩人都是因為他的一面之詞，才會義憤填膺，理直氣壯地請止水來為他討回公道。

可沒想到……一切的起源卻是一個謊言。

善水也好，那宇智波族人也好，又是慚愧，又是懊惱，心情複雜。

穹山羞愧地低下了頭，自責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我們可以走了吧？」帝雄已經恢復過來。

他冷冷地瞥了一眼穹山，大概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也難怪，善水先前會那般理直氣壯，原來是被穹山這小子矇騙。

一看善水就是很愛穹山這個弟弟，被愛沖昏理智……

帝雄倒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我宇智波善水，今天給你們添麻煩了，很抱歉！」驕傲的宇智波主動低頭認錯。

帝雄點了點頭，算是接受，然後頭也不回地拉着靜音遠去。

雖然可以理解善水，也有那麼些敬佩，但不代表自己會對他有多餘的好感。

路人而已，就此別過即可。

至於穹山……帝雄都不想再多看一眼，讓他自食惡果去吧。

讓疼愛自己的哥哥失望透頂，這小子似乎也有夠難受的。

不過，這又關他帝雄什麼事情呢？

經過這次風波，他反倒是收穫了一名良友和惺惺相惜的對手。

「帝雄……快遲到了……」靜音弱弱道。

帝雄掏出一塊精美的懷錶瞥了一眼：「不慌，有帶土墊著。」

按照慣例，帶土這貨應該還在扶老奶奶過馬路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