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十三 奇迹治癒

時間彷彿靜止。

帝雄能聽見自己孱弱心臟不顧負荷跳動的聲音。

朋友，親人，愛人……再也不想失去了。

「靜音！」

帝雄爆發。

黑色的暗影以極快的速度從他體內溢出。

劫的身姿還未徹底成型，影手裏劍就便如同離弦之箭一樣迸發出來。

嗖！

咂！

那怪蛇的巨口被貫穿而過，生生斬出一條血線。

「啊！」靜音清醒過來。

怪蛇的血像是洪水一樣傾瀉而出。

帝雄毫不猶豫地衝到靜音的面前，用自己的背擋住了怪蛇之血。

呲！

靜音瞪大了眼睛，惶恐地用餘光看見地上。

怪蛇之血所濺到的草地之上，在轉瞬間化作一片焦黑，同時還在不斷地向下侵蝕，發出陣陣惡臭。

這血竟具備恐怖的腐蝕性！

鑽心蝕骨的痛楚自背上傳來，帝雄感覺自己背上的皮肉像是被人活生生撕扯下來，又澆上鹽水一般。

硬吃一擊影手裏劍的怪蛇大腦結構被破壞，後仰在地上掙扎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帝雄！」

靜音驚慌失措地扶住帝雄。

「小心蛇血。」帝雄虛弱道。

地面尚且如烈陽下的雪般被腐蝕融化，何況帝雄的血肉之軀？

帝雄覺得自己的後背好像快被蝕空，一半劇痛，一半麻木，這種滋味比死還難受。

此時劫走到那怪蛇的屍體邊上，悄無聲息地在那女體部分的頸動脈，和蛇的七寸處，各自捅了一刀。

那怪蛇還掙扎了兩下，竟是沒有死透。

「帶土！」

帝雄忽然吼道。

在呆若木雞的帶土身後，又有一怪蛇正在以極快的速度襲來。

沒等帶土反應過來，他已到帝雄身邊。

有一渾身籠罩暗影的人形，正拎小雞一樣拎着他。

「嗡！」

帝雄掏出符紙，撐開透明結界。

做完這些，他已經是面如金紙。

查克拉與生命，都在迅速而又不斷地流逝。

方才，是他驅使劫，在帶土腳下的陰影里製造出影子分身。

又讓劫與影子分身對調，將帶土從死神手裏搶了回來。

沒錯，劫影子分身這個對調能力，可以順帶其他事物。

此時，劫與影子同時進攻，斬下了那怪蛇的頭顱。

蛇血噴涌而出，將那一片地帶都化作生命禁區。

所幸，劫敏捷地規避。

帝雄現在連大口喘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帶土張了張嘴，臉上寫着絕望。

因為在森林的另一邊，又有一頭怪蛇現身。

「劫……保護靜音和帶土。」

帝雄在內心下達指令。

「帝雄……」靜音眼淚橫流。

又一次，帝雄又一次捨命保護了她。

一團金燦燦的能量自靜音頭頂浮現，湧入帝雄的身體。

【英雄之力63%】

那兩具怪蛇的屍體，也飄出兩團暗紅能量，一併進入帝雄體內。

【英雄之力84%】

此時見劫沖向怪蛇，並將其引走，帶土回神：「帝雄！怎會這樣！」

「沒想到會死的這樣不明不白……」

帝雄絕望。

這種程度的傷勢，他自知已經沒救了。

「不甘心，好不甘心啊……」帝雄的眼淚止不住流淌下來。

這並非是軟弱，

而是他不甘到了極致。

「重活一世，卻還是沒能強大。對不起，靜音，沒辦法再繼續保護你了……」

「對不起，綱手大人，團藏大人，要讓你們失望了……」

帝雄的意識開始迷離。

「止血術！我給你止血！」靜音施展出從綱手那裏學來的止血術。

但帝雄只是迷糊地慘笑了一下。

對於他這種創口，止血術連杯水車薪都算不上。

「別浪費查克拉，維持結界，等老師來……你要活下去……咳咳！」

帝雄咳出血來，當場昏死過去。

「不，一定有辦法的。治癒術，用治癒術……我要救你！」

靜音從惶恐和絕望中掙扎出來，伸出雙手嘗試凝聚特殊的治癒查克拉。

帶土看在眼裏，卻感到更加絕望：「不可能的，根本就不可能。靜音你都沒有練習過……」

「亂來的話，只會給帝雄帶來痛苦……」

他們身為忍校學生雖然了解過治癒術的原理，但是能夠在忍校時期就成功施展治癒術的例子，幾乎沒有。

已知記錄中，曾經年紀最小的治癒術使用者，正是綱手。

可就連綱手，也是在6歲的時候才成功……

靜音就算得到過綱手的指點，想要在這個年紀施展出治癒術，未免也太勉強了……

就在此時。

帶土瞪大了眼睛。

只見靜音的雙手上凝聚出了綠色的光芒。

這是治癒查克拉的表現，雖然很微弱，但的的確確是治癒查克拉！

治癒術，靜音真的施展出了治癒術！

「到頭來，一點忙都沒有幫上，只會拖後腿的，是我么……什麼宇智波精英，什麼未來火影……」

帶土看着靜音創造了屬於她的「奇迹」，頓覺自己是那麼的沒用，那麼的卑微。

他轉過身，握緊了苦無。

……

黑暗中，帝雄感覺到有一束光照了進來。

在他的額頭，有一道說不上是溫暖還是涼爽的感覺，正在如溪流般湧向四肢百骸。

「帝雄！」靜音驚喜地喊出聲來，手上查克拉的釋放絲毫沒有怠慢。

只見帝雄的傷害正在迅速癒合，黑色的蛇血像是被一股力量驅逐出去，全都落到了地上，發出一股難以描述的腥臭。

靜音卻彷彿沒有聞到一般。

帝雄的意識迴流，他摸了摸額頭，想起綱手說過的話，說是這個東西，能夠在關鍵時刻救他一命。

吻額之術……又被你救了啊，綱手大人。

綱手不愧是木葉最傑出的醫療忍者之一。

吻額之術一經觸發，帝雄的殘軀幾乎在眨眼間被治癒，只不過仍然非常虛弱。

帝雄死裏逃生，激動得抱着靜音親了一口。

「帶土？」

帝雄發現帶土站在結界邊上，一動不動。

他靠近帶土，卻聽見帶土喃喃自語：「帝雄，我不會讓你白死的。就算犧牲性命，我也會替你照顧好靜音……」

看到帶土抖如篩糠，帝雄又好笑又好氣：「我還沒死呢……」

帶土回過頭，帝雄看着他的樣子，卻是笑不出來。

只見他如臨大敵地死死抓着苦無，原本黑色的瞳孔，赫然多了一道血色的勾玉，還在止不住地流淚。

在同伴犧牲，生死存亡之刻，帶土終於覺醒宇智波的天賦。

傳說中的寫輪眼。

「帝雄，你！」帶土又驚又喜。

簡直就是奇迹中的奇迹，就算靜音奇迹般的使出了治癒術，帶土也不認為那點微弱的治癒查克拉能夠救活帝雄。

可現在……

帝雄拍了拍帶土的肩膀：「誰都不會死，我們要一起活下去。」

「怪蛇去哪了，還有那個……忍者？」靜音看着滿地狼藉，后怕地環顧四周。

此時，帝雄腦海里忽然多了一段信息。

這是劫解除召喚后帶來的反饋。

在殺死那怪蛇之後，又遇到了另外一隻，劫將其引開后，因為查克拉供應不足自行解除。

帝雄：「那些怪物隨時可能還會出現，我們一起維持結界。老師應該很快就會到了……」

說着，帝雄皺起了眉頭。

他們來的那個方向，傳來了很大的動靜，像是一片混亂。

帝雄腦海里不由地浮現出那些怪蛇肆虐的畫面。

「這些到底是什麼東西？」

帝雄將所剩無幾的查克拉注入眼中，開啟靈化眼。

看見有人在跑，有人在戰鬥，卻是無法看見那些怪蛇的靈體。

「沒有靈魂？」

帝雄若有所思。

出大事了，猿飛火車一時半會多半趕不來。

沒有給帝雄多餘的時間思考，一隻被劫削掉半個腦袋的怪蛇，張牙舞爪地襲來。

「別擔心，我們有結界保護！帶土靜音，你們維持好結界符！」

帝雄打坐冥想，以加快查克拉的回復。

帶土靜音聞言，往結界符中注入查克拉。

結界符原本儲有查克拉，但是如果不繼續輸入，防護能力會不斷減弱，直至消失。

嘭！

怪蛇以恐怖的姿態衝擊在結界上，巨大的衝擊力撞得結界一陣晃蕩，濺射出來的蛇血開始腐蝕屏障。

「不妙……」

帝雄的心不斷往下沉去。

這結界符原本是用來抵禦大型猛獸。

應對這怪蛇自然有些力不從心。

這樣下去，結界很快就會被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