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十五 木遁怪物

嘭！

帝雄的瞳孔驟然收縮，渾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死亡近在咫尺。

「嗡！」

卻見幾乎就要咬到自己的怪蛇，忽然從一側橫飛出去。

在下一刻，帝雄才看清發生了什麼。

一根巨大的樹木從一側竄出，將怪蛇擊飛。

「這是……木遁！」帝雄雖從未見過真正的木遁，卻也在忍校了解過。

在帝雄驚愕中，一個人形，從樹叢中蹣跚走出。

滿月測試的監考官！

帝雄認出對方的臉，但對方此時的樣子，卻非常古怪。

那根樹木，居然連接着他半個身體，就好像他的一隻手突然變成了樹，並且野蠻生長，將那怪蛇擊飛了一樣。

監考官的樣子看起來很奇怪，一小半的身體在樹木和肉體之間來迴轉換。

樹木和肉體結合的部分，呈現出詭異的灰白色。

而這灰白色，正如同點在宣紙上的墨水般，不斷地擴展……準確的說，更像是侵蝕？

「殺……危害木葉的敵人，都要殺……要……保護孩子……」

監考官嘴裏含糊不清地說道，身體所連接的樹木再度生長，直接將那怪蛇生生摁爆成肉醬。

怪蛇的血肉化作滿天飛雨，腐蝕著周圍的一切，但落在那樹木上，卻是效果有限。

「不是普通的木頭……這就是木遁嗎？傳聞木遁製造出的樹木，比鋼鐵還要堅固百倍，看來是真的了。」

帝雄瞳孔一縮，手裏捏著本該使用的一張符紙。

這是團藏交給他的護身符。

「好痛苦，好痛苦……不想死……不想變成怪物啊！救救我……救救我！」

監考官一邊哭，一邊哀求，跌跌撞地向著帝雄走來。

帝雄驚疑不定，尚且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忽然，監考官大哭起來，聲音變得非常古怪，就像是枯枝摩擦地面一般難聽。

他的情緒像是忽然崩潰了。

監考官行屍走肉一般，拉扯著身體，竟是要將自己與左臂化作樹木扯斷。

被扯開的部分，能夠看見肌肉和樹木的組織混雜在一起，卻是看不見一滴血。

帝雄看得眼皮狂跳。

不對勁，絕對不對勁。

眼前的事情，已經超出了常識。

「靜音，你和帶土離遠一點，越遠越好！」

帝雄深吸一口氣，隨時準備讓艾希搶先出手。

雖不太願意承認，但從對方秒殺怪蛇的實力來看，倘若一開始就有殺心，自己現在已經是一灘碎肉爛泥了。

此時，監考官已經硬生生扯斷了自己跟化作樹木的左臂。

在斷臂處，灰白色組織不斷湧出，竟然迅速再生了一條手臂。

但這手臂在形成的瞬間，便扭曲膨脹起來，介於樹木和灰白色組織之間不斷轉化，像是有生命似的蠕動着。

「這是……」

帝雄看得滿身大汗，將手裏的護身符捏得更緊。

只見更加詭異的事情發生，在監考官被灰白色侵蝕的胸口上，竟然緩緩浮現出一張人臉。

「跟火影岩上的初代，長得好像……這是初代的臉！怎麼會這樣！」

帝雄內心的震撼無以復加。

一個人身上，竟然長出了另一張人類的臉，而且還是初代火影的臉！

尤其是這監考官，還是自己曾經熟悉的面孔，一個活生生的正常人！

詭異，詭異之極！

此時。

那監考官發出非人的聲音，看起來非常痛苦地用雙手抱住腦袋。

變化尚未結束……

一張，兩張，三張……

初代的臉不斷地在灰白色部分浮現出來，有的還重疊扭曲在一起，密密麻麻，就像是某種惡性的皮膚病般。

就連經歷過末世的帝雄看了，都覺得有些反胃。

「嗚……」

監考官的哀嚎停止了。

灰白色越過了中線，侵蝕了他大半個腦袋，大半的軀體，一些地方還長出了扭曲尖銳的木狀物。

他徹底失去了形體，變成了……

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侵犯木葉的敵人……殺……」

監考官僵硬地扭動着脖子，涕淚橫流的臉上，無神的眼珠子詭異而又快速地轉動了兩圈，鎖定了帝雄。

瞬間，帝雄便感到周圍的空氣彷彿凝結一般。

這是實力的絕對差距，是死亡的預知！

怪物一個接一個，還一個比一個恐怖，帝雄參雜在對死亡恐懼當中的，卻是憤怒。

弱小，自己實在是太弱小了。

前生也好，今世也罷，沒有力量，就只能是任人擺佈的浮萍。

「我也想……扼住命運的喉嚨啊！」

帝雄內定咆哮著，將查克拉注入手中的護符。

「轟！」

護符迅速瓦解，無數風氣自護符中竄出，圍繞着帝雄形成了一副戰鎧。

「風遁?嵐鎧！」

這便是團藏交由帝雄，錄入護符中的高級忍術。

查克拉性質變化所成的狂風圍繞周身，形成破壞力與防守兼備的戰鬥鎧甲。

破壞力、速度、防護能力，都提升到了一個極高的程度。

此時，帝雄能感覺到澎湃的力量在自己體內涌動。

這嵐鎧不但兼備武器與護具的功能，還會不斷地往他體內注入查克拉，使其迅速恢複查克拉和體能！

「團藏大人……多謝！」

同時，帝雄心念一動，驅使艾希對着那怪物發動了萬箭齊發。

冰晶箭矢如同煙花一般散開，這是帝雄對命運不甘的怒放。

兜兜兜！

怪物身上瞬間插滿不下八道水晶般的箭矢。

「殺……」

怪物喉頭滾動，那隻木遁怪手化作樹木，野蠻生長，以恐怖的速度向著帝雄襲來。

「死！」

帝雄知道這絕非普通的樹木，根本不敢硬撼其鋒芒，一個瞬身爆發，來到這木遁怪物的身邊。

嘭！

僅僅是一拳。

恐怖的風氣形成迅速旋轉的巨大漩渦，就像是狂暴的陀螺一樣撕毀碾碎所觸碰到的一切。

直接爆頭！

怪物包括頭顱、肩膀在內，三分之一的上半身瞬間沒了，只留下一個創口驚人的空洞。

只是這一擊，幾乎抽幹了帝雄全部的查克拉。

但只要能幹掉眼前這個怪物……

「當心！」

艾希的聲音響起。

帝雄寒毛直豎，一個瞬身爆發迅速迴避。

有什麼東西從他身側略過，帶來一陣灼燒感與冷意。

帝雄瞥了一眼……

自己的右手，沒了。

那木遁怪物的右手在瞬間化作一根野蠻生長的樹木。

沒有直接命中。

僅僅是被擦到，嵐鎧被破，手臂直接不見了。

撲通，撲通……

帝雄的心跳快到了極致。

眼前的怪物，不是自己可以戰勝的敵人！

若非艾希冰霜之力的效果，若非團藏的嵐凱護符，自己現在可不是丟一條手臂那麼簡單。

反觀那怪物，連腦袋都沒了，竟還活着！

只見那木遁怪物的創口處，灰白色的組織一陣蠕動，長出一團肉瘤來，上面是監考官的無神的五官。

怪物……這才是真正的怪物！

「帝雄！」靜音絕望地哭喊。

沒了一隻手臂，帝雄哼都沒哼一聲，左手掏出忍具包里的苦無，甩在怪物的頭上。

「雜種，來殺我！」

說完，帝雄就轉身向後。

查克拉已經枯涸，舉著冰弓的艾希也在射出最後一支箭矢后漸漸隱去：「召喚師……」

嵐鎧的效果消退，帝雄的體力亦臨近枯竭。

他現在想做的是，只是拖延一點時間。

不到最後一刻，就還沒有結束，那便不應該放棄！

「會有人來嗎？是綱手大人，還是團藏大人……」帝雄首先想到的是這兩人。

兩人的恩情他無以為報，怕也沒有機會再報。

大出血，讓帝雄的意識模糊混亂起來。

那怪物一擊製造出樹木，廢掉帝雄一隻手臂，但此時卻也被自己的樹木所困，正在扭動着想要再次扯斷手臂。

「原來如此，攻擊是有間隔的么……」

帝雄回頭望了一眼，「可惜了……」

忽然。

帝雄瞳孔一縮：「靜音，不要！」

只見靜音正舉起一塊石頭，扔那怪物。

她這是要吸引怪物的攻擊！

那怪物成功扯斷手臂，被靜音的攻擊吸引，手臂迅速再生，樹木野蠻生長，化作一隻巨手，向著靜音頭頂拍去。

帝雄宕機。

木狀巨手拍向靜音，便沒了聲音。

只有濺出的鮮血……

前世所經歷的畫面在帝雄腦海中倒放，他陷入瘋狂。

「啊啊啊啊！把靜音還給我！」

帝雄左手握著苦無，不顧一切地向怪物衝去。

怪物一轉身，一隻手就抓住了帝雄的腦袋，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這隻尚且處在人形的手臂上，力量不斷地傳遞過來……

「腦袋會像西瓜一樣，啪的一聲，粉碎……」

帝雄用仇恨的目光盯着怪物。

嘭！

有什麼東西爆開了。

不過卻並非帝雄的頭顱。

嗖！

帝雄眼前的視野一轉，發現自己出現在一顆樹下。

熟悉的身段映入眼帘，抬起頭，是一張帶着淚痕的臉：「對不起戀樹，姐姐來遲了。」

綱手的嘴角還帶着血跡。

「靜音！」

帝雄回過神來，卻感到有人抓住了自己的手。

正是靜音。

她還活着！

可是……到底發生了什麼？

帝雄百感交集，又帶着極大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