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 影流之主

「這是……我的能力？」

帝雄並沒有覺得奇怪。

在前世，他見過、聽過各種千奇百怪的異能。

他有些好奇地伸手去撫摸這虛擬光屏，光屏隨着他的觸動，泛起陣陣漣漪，就像是在回應他一樣。

帝雄眼眶一濕。

他知道，他將擁有屬於自己的力量。

這是他前世日日夜夜渴求，卻不曾得到的東西。

自己查克拉和體質的異常，或許就跟這東西有關！

能力並非憑空而來，就像種子發芽需要養分，帝雄推測，是這東西的野蠻生長，影響了他的體質和查克拉。

就像一塊土地上的兩種植物，會互相爭奪養分一樣。

不用多說，自己的幻聽，多半也跟這能力有關。

帝雄仔細打量這虛擬光屏中的背景，是一處立雕像、圖騰，鑲嵌著各色水晶的恢弘殿堂。

帝雄知道它的名字——英雄殿堂。

他能感覺得到，這是與他同心一體的東西。

面板上最顯眼的，是一枚巨大的透明水晶，就像是鑲嵌在面板的最中央，表面有電弧流動，品質不凡。

水晶中有一個半透明的數字，「0%」。

「英雄之力。」帝雄輕輕觸摸著水晶。

圍繞着英雄之力，有許多板塊，但絕大多數都籠罩在陰影里。上面的字跡不太清晰，但帝雄也能隱約辨識出來一些

「培養……任務……借力……」

而顯而易見，亮着的，是已經開放的。

目前已開放的兩個板塊是【英雄】和【道具】。

「英雄……是那個黑影嗎？」

帝雄點了一下【英雄】。

只見一個新的面板疊加彈出，裏面靜靜地躺着一張精緻的卡牌。

卡牌上，是一名渾身被黑色鎧甲覆蓋，手上附着拳刃，身上籠著一層黑煙的角色。

他的眼神冷酷，像是沒有感情的機械人殺手。

「影流之主……劫？」帝雄下意識地念出了他的名字。

那個冰冷的男人聲音，再度在他耳邊響起：「保守秘密，就如同浪費武器。弱者，我聽見了你的呼喚。」

這語氣，居高臨下。

下一個瞬間，帝雄發現自己突然出現在一片未知的空間里。

眼前，是一個殘破的古老寺廟，那個男人就站在那裏，彷彿與暗影融為一體。

「你的弱小，限制了我！」劫向帝雄走來，伸出了自己的拳刃，居高臨下地架在帝雄的脖子上。

帝雄皺眉。他能感覺到，劫屬於英雄殿堂的一部分，是屬於自己的力量，但是……對方竟有獨立的意識？

有些不滿地推開劫的拳刃，幼童之軀的帝雄，仰望着這個高大的男人：「我會變得強大。」

「空口無憑。」劫的聲音低沉沙啞。

說完，劫便一拳砸向帝雄的臉，他拳刃上那對刀鋒，可以輕易地刺穿帝雄的頭顱。

這一點，帝雄非常清楚。正因為見過。

當日殺死那個襲擊者的黑影，正是尚未徹底現身的劫！

帝雄猝不及防，被劫穿顱殺死。

「啊！」

帝雄像是噩夢初醒，回過神來，自己渾身都被汗水浸透。

很快，他便意識到，自己還活着，並且回到了原來的病房。

「我剛才……」帝雄望了一眼牆對面的時鐘，瞬間明白了。

自己剛才似乎是進入了一個類似於精神空間的地方，

在精神空間里，時間的流速非常緩慢。

故而牆上的時鐘幾乎沒怎麼走動。

而自己，被本該屬於自己一部分的劫，在精神世界「殺死」了……

「竟是這樣。」

帝雄前世也聽聞過一些類似的情況。

這大概屬於，異能失控。

可帝雄反倒感到欣喜，在他的所知中。

但凡出現失控現象的異能，無一不是非常強大或是潛力巨大。

「英雄……影流之主……劫……」

帝雄思索，忽然想到了一些東西。

這些東西，不是自己兒時接觸過的一款moba類遊戲嗎？

影流之主，貌似就是其中的一個角色。

是因為對此印象深刻，所以在潛意識中，成為了自己異能的原型？

帝雄試圖找出解釋。

但很多東西，是解釋不清的。帝雄也便沒有過多糾結。

「等等……」

帝雄打開英雄殿堂面板，發現最中央的水晶，赫然發生了一些變化。

只見水晶的底部，出現了一條隱約可見金線。

【英雄之力0.0001%】

這下，帝雄又可以確認一件事了。

被劫殺死……準確的說，與劫對戰，可以提升英雄之力。

就這麼想着，忽然又很多訊息進入到帝雄腦海中。

「原來如此，英雄之力達到100%，便可以升級英雄殿堂或者英雄……」

帝雄又有了新的收穫，當自己注意力集中的時候，可以獲取更多的信息。

比如現在他的英雄殿堂是lv1，也就是等級是初始的1級。

帝雄打開【英雄】面板，試圖查看劫的更多信息。

但他發現自己又回到了那處精神空間。帝雄將此處稱為暗影古廟。

「你又來了……」劫向帝雄走來。

又想殺死我嗎？

帝雄雖不太明白劫的意圖何在，但面對一個這樣的存在，他不由地產生了戰意。

「不錯的眼神！」劫逼近帝雄。

這一次，帝雄有了防備。

輕輕一扭頭，便避開了劫的一擊，同時抓住了劫的手臂，想要給對方來個過肩摔。

「不對……我的力量能行嗎？」

在帝雄產生這個念頭的時候，劫已經被他帶離了地面。

沒來得及欣喜，劫的拳刃出現在帝雄的眼前。

再一次，帝雄被劫「殺死」。

帝雄的意識回到病房。

「竟然能在空中做出那種動作，那傢伙……」

帝雄復盤剛剛的戰鬥，劫在空中調整了姿勢，用另一隻手殺死了自己。

「剛才我進入精神空間大概有十五秒，但現在只過了三秒左右。」帝雄此行並非沒有收穫。他推算出了精神空間里的時間流速，是現實的五分之一。

同時，帝雄也確認了一點。

自己在精神空間里，並不像現實那般孱弱，甚至有着不遜於成年人的力量。

心念一動，帝雄又回到了暗影古廟。

「我們來談……」

這一次帝雄出現的時候，劫二話不說就沖了過來。

早有準備的帝雄連續避開了劫的兩下刺拳。

結果劫突然飛起一腳，踢得帝雄七葷八素，緊接着就是一下抹脖，將帝雄殺死。

帝雄的回到現實，內心鬱悶無比。但他的鬥志也被點燃。

「再來！」

帝雄回到暗影神廟。

「弱者無法驅使我。」劫起身。

帝雄怒而握拳：「你將成為我強大的一部分！」

話音剛落，一道暗影掠過，帝雄人頭落地。

「犯規啊！那是什麼東西！」帝雄回到現實，又是一陣鬱悶。

劫剛才所使用的能力，分明是遠程攻擊能力。

「明明有那種能力，卻到現在才用出來，完全沒把我當回事啊。」帝雄咬牙。

就這樣，從黃昏到深夜，再從深夜到黃昏，帝雄在暗影古廟裏死了四千九百七十一次。

將近五千次的死亡，讓帝雄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四千九百七十二次。」帝雄冷眼望着劫。

兩人交鋒，整整十個回合。

將近五千次的死亡，將帝雄前世的那些戰鬥經驗徹底喚醒，並且有了新的體悟。

暗殺術與體術，也在一次次戰鬥和死亡中得到磨練與升華。

劫的很多殺人技巧，是帝雄想都沒想到過的。單單是見識，便收穫良多。

於此同時，他也明白，在這暗影古廟中，他擁有和劫等值的力量。

不考慮其他因素，劫一拳的力氣有多大，他帝雄一拳的力氣有多大。

只不過很不公平的一點是，劫的拳頭上比帝雄多了兩根鋒刃，還穿着密不透風的鎧甲。

但擁有成年人內心的帝雄非常清楚，這個世界上並就沒有絕對公平。

「機會！」

帝雄抓住劫身上的紅色小披風，用力地一扯，單手直取劫喉嚨處的鎧甲間隙。

「這裏應該是沒有……我靠！」

帝雄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因為劫紅色小披風下面，也貼著一片護甲。

簡直就是武裝到牙齒。

帝雄迅速地後退，規避開劫短平快的一擊上勾拳。

在將近五千次死亡中，帝雄至少有四千多次直接死於劫的拳刃。

被那玩意穿顱的滋味可不太好受。

若非兩世為人，帝雄的精神早就崩潰了。

帝雄堪堪逃過一死，看着劫步伐穩健地向自己走來，心裏的努力是越燒越旺。

「你有種把鎧甲脫了。穿個烏龜殼殼，算什麼男人！」

面對帝雄的嘲諷，劫道：「不要否定我，我不會浪費武器。」

帝雄不說話了，直接一個快步衝上前去。

邁特戴的體術，團藏的暗殺術，在這一刻被他發揮的淋漓盡致。

「我給你一拳！」

帝雄先是避開劫的兩次近身刺拳，一個後仰避開了劫的影手裏劍，右腳蹬地，挺胯送腰，整個人蹬地而起，一拳卯在劫的下巴上。

於此同時，劫的拳刺已經送到帝雄頸部大動脈的附近。

帝雄此刻想的不是打敗劫，只是想給這個不可一世的傢伙一拳，僅此而已。

同時，帝雄也暗嘆劫的厲害。

一般被他這樣的全力一拳打中，怎麼也會有點反應，可劫就像是沒事人一樣，手裏的動作根本不受影響。

彷彿一個不知痛苦，只知殺戮的機器。

「……」

劫的拳刃在緊貼著帝雄大動脈的地方停下了。

「帝雄，我願承認你。你有非凡的意志。」劫收回了拳刃。

帝雄深吸了一口氣，稍稍有所放鬆。

「嗖！」

冰冷的觸感自脖子上傳來。

「就是還缺乏一些東西，比如……永遠的警惕。」劫冷眼看着帝雄屍首分離的屍體，甩了甩拳刃上的血跡。

……

「……」帝雄回到現實，緩了很久才回過神來。

現在，他腦子裏又多了一些新的訊息。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現在可以使用劫的力量了，以召喚的形式。

「四千九百七十二次。」帝雄苦笑。

鬼知道他經歷了什麼。

但一切都是值得的。

【英雄之力0.6%】

經過無數次的試驗，帝雄發覺，自己每次跟劫對戰獲得的英雄之力都是浮動的。

但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少的可憐。

按照這個方法提升英雄之力，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不過這是后話。

帝雄點開【英雄】面板，點開劫的屬性面板。

【影流之主】劫，lv1，類型：刺客，能力：【滅魂劫】lv1.

非常簡單的屬性，就跟劫本人一樣，充滿謎團。

但帝雄知道，隨着英雄殿堂以及劫本身的升級，劫會變得越來越強。

帝雄查看劫【滅魂劫】的效果。

【滅魂劫】lv1，劫攻擊受傷敵人，會對其造成精神攻擊。強度視受傷勢程度而定。

「對付受傷的敵人會更厲害么……」帝雄目前還沒有機會試驗這個能力，只能做一個字面上的理解。

至於【道具】面板，帝雄已經查看過，目前裏面空空如也。

……

綱手不愧是木葉最強的醫療忍者之一。

在她的照料下，帝雄危及生命的傷勢，在不到一周的時間裏，就已經恢復個七七八八。

一周后，帝雄正式出院。

出院的當天，綱手便給了帝雄一套洗面奶式的擁抱：「祝賀戀樹出院，忍者學校那邊都已經打點好了。你隨時都可以入學！」

帝雄有些無奈。

自己這個「便宜」姐姐有時候太過熱情了一點。

不過綱手也只有對他才會這樣了。

團藏，邁特戴等人，也都來了，令帝雄覺得心裏暖暖的。

靜音還送了他一朵粉色野花，硬是被綱手給戴他頭上了，惹得帝雄窘迫，眾人發笑。

出院之後，帝雄要做的一件事，便是測試自己的能力。

猶豫再三，帝雄還是選擇跟團藏坦白。

出院前，帝雄從綱手空中，獲悉了一件事。

他雖然被無苦正中心臟，但稍稍偏離了大動脈，正是這個小小的細節，讓他撿回一條小命。

而這並非是偶然，而是團藏傳授帝雄的暗殺術發揮了作用。

暗殺術的一部分，正是洞悉人體的弱點。這一點，在自己身上也同樣適用。

當時帝雄已經無法躲避，他能做的，只能是微微調整自己的身體，讓致命傷不那麼致命。

換句話說，帝雄現在能活着，有團藏一份功勞。

倘若沒有團藏教他暗殺術這件事，是否要向團藏坦白自己的能力，那就得再斟酌一二了。

當然，所謂的坦白，也只是告訴團藏，自己覺醒了某種能力。

「是血繼限界。我已知道。」團藏斬釘截鐵，讓帝雄省去了解釋的麻煩。

同時，他也從團藏口中得知，望遠鏡術的存在。

「原來村子裏掛的那些鏡子，不單單是裝飾品……」帝雄暗想。

隨後，團藏為帝雄安排了一間專屬密室，以便帝雄對自己的能力進行全面的測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