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論卡的影響

「可以開始吃飯了嗎？我這肚子可是已經在提意見了啊。」金市長說道。

「開吃，各位。吃好，喝好。」我這個做主人的當然要表態了。

我打開二當家送來的那瓶酒，就要給眾人滿上。說是眾人，其實喝酒的只有我，高小立，費雯，黃秘書，和金市長。當斟到黃秘書那時，就見黃秘書直衝我眨眼，我低下頭，他小聲說道：「這瓶酒是老闆從金高官那要來的，是專供中央首長的珍品。老闆自己都沒捨得喝，照你這麼倒下去，一會可就見底了。」

聽完我身子一震，這種中央首長特供的白酒，只在小說中看到過，沒想到真有拿在手裏的一天。

我連忙擰緊蓋子，笑着跟各位說：「白的就限杯中酒，其實今天高大廚做的這些菜可是跟紅酒更配哦？」

金市長別有深意的看看我和黃秘書。費雯則一臉茫然，高小立剛想說什麼，被我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再舉杯的時候，我則是懷着敬畏的心理，一滴一滴品嘗著。末了還把酒杯舔了一遍，讓陸工一直誇我是節儉有道。

高小立今天的水平依舊是超長發揮，吃的眾人連連稱讚。期間，金二當家的還催促我們的私房菜館快點開張，要不他可是要天天上門蹭吃蹭喝的。我可沒把這當成玩笑話，在美食方面的渴求金二當家的明顯遺傳了金老太太的強大基因。況且，私房菜館確實要抓緊籌備，這是目前我最靠譜的斂財手段了。

飯後黃秘書安排司機將陸工夫婦送回家（原本要寫高小立將陸工夫婦送回家的，可是贊助商要插廣告：開酒不喝車，喝車不開酒），金二當家的示意我隨他一起散個步，我當然惟命是從。

寧靜的晚上，芳草味道瀰漫在石板路周圍，讓走在上面的人，心境越發的平和。

「陸遙，白天你舉報的那個彩票中間商，可是為市裏乃至省里又立了大功一件。其實今晚，我是特意來向你說聲感謝的。」金二當家的忽然說道。

「金市長，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我說。

「從他的口中，牽出了一些人民內部的蛀蟲。不出意外的話，本市是要動一大批人的。那些進步的人乃至我本人，都要對你心存感謝，不只為自己仕途功績所添的重重一筆，更為廣大百姓的福祉和社會的安定祥和。但那些蛀蟲們肯定會對你恨之入骨，甚至由此再牽連出來的人都會恨不得把你……。所以，最近你的個人安全也是要多多留意，必要時可以邀請馬局長安排人員保護，我相信他是不會拒絕的。」二當家的推心置腹的說。

「那我也不後悔，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如果任憑這些社會蛀蟲繼續逍遙法外，我的良心還不如讓高小立做成下酒菜，拿去喂……，拿去自己吃了。」我說。

「好樣的！」二當家的說，「人活一世，就得有所作為，我看人的眼光錯不了，相信你會有成功的一天。」

「那也得多感謝金市長的大力支持。」我嬉皮笑臉的說。

「可以，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你可以隨時來找我。」二當家的居然做出這樣的承諾。「另外，省十佳青年的評選已經基本結束，下周一你跟市委宣傳部的宋部長去省城走一趟吧。」

我對這個名頭並不感冒，說：「金市長，之前說好的那酒堡的二層門面什麼時候能兌現？」

「你小子，不圖名光圖利啊。」二當家的笑着說，「明天吧，你自己去選，選好了告訴黃秘書一聲，辦一下產權交接。」

「那感情好！謝謝金市長。」我這下笑的更沒羞沒臊了。

送走了二當家，我把這兩個好消息告訴了那三女一男。除了小麗對私房菜館的選址比較熱心外，另外那三個女人只是吵吵說我影響到她們看韓劇了，根本不把我這主人放在眼裏。

信不信我把你們先那啥，再那啥。

反正我是不信。

當晚，霸佔二層樓的女人由一個變成了三個，大約折騰到半夜兩點，也不知道她們哪有那麼多要聊的天。原本我有心讓阿福上去打探一番，可小傢伙似乎是用力過度，一直也叫不醒。

第二天，又是陽光刺眼的一天。因為，十點多才睜眼，日頭已經老高了。

樓上那三個女人還在睡，我聽見了阿福口中的呼嚕聲，而且是混音版。不知道除了費雯外負責和聲的是哪個。

高小立已然在門口擦車了，我胡亂捯飭了一下，跟他一起奔酒堡去也。

給看門的老胡頭又上了一盒煙，我們倆順利的進到酒堡之內。或許是得到了市裏商業區改建的通知，明顯內部有打掃過的痕迹，破碎的門窗也都有更換一新。從黃秘書那了解到，酒堡定名為越世創聯，將以餐飲為主體進行商業開發，周邊會陸續興建購物廣場，娛樂中心和一塊市民健身休閑區域。掃平了市第一監獄這個障礙，我相信商業區的發展真的會日新月異。

酒堡一二層的面積基本相同，屬於主體部分，四角有對稱的四個小樓，通過一小段城牆與主體相連。三層面積減少為一半，四層則主要承擔城堡的裝飾作用，只有幾個尖尖的房間可作觀光之用。

我和高小立轉了一圈，東北角的小樓是私房菜館的不錯選擇。它位於酒堡的右後方，離酒堡主體有一段距離。私房畢竟不是公共廚房，扎墩兒不是我想要的效果，面向的消費人群也都考慮那些非富即貴的土豪劣紳，畢竟十萬一道菜的價格不是普通大眾所能負擔的起的，所以一點點的私密性是必須要考慮的。只要把與主體相連的城牆加一道門，小樓就是一個隔絕的所在。此外，東北角一片較大的空地是作為專用停車場的不錯選擇，我想也跟二當家的一併討要過來。

我把想法跟小麗溝通了一下，他看好的也正是這裏。只不過小樓面積略有些大，照他的意思是餐館只用二樓即可，一樓暫做休息區域。

「遙哥，之前我講過，以廚子做營生不是我的本意。但你說了，我肯定去做，可是一周三次是我能接受的極限，還請遙哥不要太勉強我。」高小立說。

「小麗，你是我的兄弟，我當然不會勉強你。我的想法是私房菜館你要當做是一種商業模式來運作，你不單單是大廚，更是這家菜館的運營者。像我提過的每日限量十道菜，最後一道菜的拍賣形式，只不過是對你的拋磚引玉。我希望你能有更創新更獨特的運作方式來管理這家菜館，這些靠的不只是你的手藝，更是你的頭腦。」我誠懇的說道。「所以你說的一周三次，我絕對沒有意見，而且下個月，我希望你改成一周一次，甚至一月一次，不過盈虧你就要自己承擔。」

「我明白了，遙哥。我就知道你是對我好！」高小立略一琢磨，繼而興奮的說道。

「得得得，你這話讓費雯或者你家夢夢聽到，又該懷疑咱倆有基情了。」我趕緊揮手打斷，還不放心的四下瞧瞧。仟韆仦哾

為了小樓外停車場的專有權，我下午專門跑了一趟市府，跟黃秘書打過招呼，又在辦公間吸溜了一個小時的茶水，才得到金二當家百忙中的接見。結果是意外的順利，二當家的還是相當夠意思的，沒有猶豫的就答應了，讓我那些為國為民和討價還價都沒有派上用場。黃秘書在得到指示后，領着我跑了兩個辦公室，事兒就算基本辦完了。我心中不自暗暗腹誹，要是老百姓辦事也能達到這個速度，那是不是就離共產主義不遠了。

臨走前，黃秘書對我說：「陸老弟，下周一早上九點，你別忘了要跟市委宣傳部的宋部長去省城領獎。看你不在體質之內，我就多句嘴，宋部長這個人表面和氣內里可是有些城府的。」

他見我露出茫然的神色，接着說：「這麼說吧，本來這次省十佳青年的人選是他的侄子宋濂，北源制衣的總經理。可你這兩處漂亮的落子，打亂了宋部長的佈局和造勢，加之老闆的力挺，可謂是生生的從宋部長的嘴中奪出來的這個榮譽。當然，他宋青源（宋部長的名字）對老闆是不敢表現出怨念的，可難免會對你動點小動作，所以……」

「我懂了，黃哥，多謝，怎麼應對我心裏有數。」我拱拱手說道，「等小弟回來，再擺一桌專門答謝黃哥。」

「什麼答謝不答謝的，你這聲黃哥我能讓你白叫嘛。行了，我不送你了，老闆一會兒還有個會，我要提前準備一下。」黃秘書見我已經領悟，就不再耽擱，轉身返回樓里。

二當家的啊，這又是何苦呢，原本就對這個勞什子十佳青年不感冒，沒想到因此還間接得罪了個市委常委。也不知道你這是對我好還是坑我。

我邊搖頭，邊走出市府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