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早市羊湯館

衛斯理不愧是刺客聯盟的頭牌，反應相當迅速。待他看清那兩條黑影，一把手槍已然出現在手中。

「別開槍。」我的動作比聲音還快。在衛斯理扣動扳機前，先抓住了他的手腕。

而那兩條黑影此刻也已閃到眼前，一左一右躍起，將我撲倒在地。

「靠，別舔！別舔！」我邊掙扎邊嚷嚷，但語氣中卻充滿笑意。

「遙哥，這兩頭豹子認識你？」衛斯理訝然道。

我好不容易才掙脫起身，這倆傢伙應該被老族長一夥兒伺候得不錯，毛髮鋥亮，個頭也長了不少。「大毛，二毛，趴下。」

兩頭獵豹像兩隻大貓咪般溫順的匍匐在地，看着我的眼神充滿親昵。

「上次來時認識的兩個小朋友，可愛吧。」我沖衛斯理和龍景春炫耀道。

「……」衛斯理。

「我更喜歡把他們做成標本放在我萊茵河畔的別墅里。」龍景春道。

「嗚……嗚。」大毛二毛似乎聽得出這不是句好話，沖龍景春呲著牙。

「乖……別鬧。」我手向下壓了壓，安撫它倆。「龍哥跟你們開玩笑呢，他什麼河畔哪有別墅啊。」

「遙哥，咱們是不是先出發。」衛斯理道。

「對對，先辦正事。」我轉頭問達文西，「開車到卡扎的『皇宮』要多久？」

「回神明的化身，卡扎.沃斯現在人並不在他的皇宮，就在咱們那座粉鑽礦上。跟他來的只有兩個將軍和不到一千人的衛隊。這也是為什麼我召集人手打算直接找他復仇的原因。」達文西道。

「他到礦上來幹什麼？」我問。

「這個我知道。」魯一久道。「昨天有幾輛車在鎮上採買，我聽其中一個司機說的。他們從法蘭西飛過來，跟卡扎談好了接手一座粉鑽礦，領頭的似乎叫皮埃爾。」

「連下家都來了，正好。」奪礦傷人的卡扎固然可恨，但幕後主使更加不可饒恕。

「走，出發，會會這個『咔嚓』還有『P眼兒』。」我說。

達文西率先鑽進了駕駛室，我正好也樂得輕鬆。

等車子開出去五六分鐘，衛斯理拍了拍我的肩膀道：「遙哥，後面那兩隻『大貓』還跟着咱們呢。」

我看向反光鏡，果然。

「停車。」我沖達文西道。

「今天不能陪你倆玩，我有正事要辦。」下了車，大毛二毛又在我眼前趴下。

它倆不解地看着我，似乎對許久未見的我的不熱情有些不滿。

苦口婆心地我又祥林嫂了幾句，可回應我的仍舊是乖乖地賣萌。

「走，別跟着我。」失去耐性地我語調不由地抬高了幾分。

二毛聽聞后呲了呲牙，環顧四周。大毛則繼續盯着我。

「再不走，打你們了啊！」我抬起手。

這回連大毛也沖我呲牙了。二毛喉嚨里發出嗚嗚聲，整個身子拱了起來。

衛斯理把握著槍的手探出車窗，道：「遙哥……」

「沒你的事。」我不滿地回了句。

「我要去的地方有很多壞人，他們都拿着槍，你倆跟着會有危險。」我蹲下身子沖大毛二毛道。

大毛像是聽懂了似的搖了搖頭，走過來舔我的手背。

「確定要去？被人做成地毯、坐墊兒也不後悔？」我問。

大毛二毛配合著點頭，隨後輕輕一躍，上了皮卡的後備箱。

「去去去！到時個人顧個人，挨了槍子兒可不許埋怨！」我無奈道。

上了車，龍景春道：「陸遙，這倆貨不會是你用『卡』搞出來的吧？」

「哪兒啊，龍哥，完全是個人魅力！」我答道。

一路風景雖好，但每個人都沒了欣賞的心思。

距離粉鑽礦脈還有大概兩三公里，已經可以看見卡扎佈置在外圍的士兵。

達文西把車停在一個小山包後面，人和豹都下了車。

「神明的化身，我打聽過了，卡扎就在咱們礦上那座簡易的二層小樓里，他的兒子還有三個將軍都不離左右。此外，小樓周圍大概有三百多士兵，剩下的都被安排在礦上和外圍。西北側的工具房裏關着咱們的工程師和曠工，也有不到一百人看守。您打算怎麼干？」達文西道。

還未沒等我說話，衛斯理先道：「小樓背山一面有沒有窗戶？現在我看到的窗戶都是可以敞開的嗎？」

「窗戶？」我踮起腳朝礦的方向使勁盯着，也就只能瞅見一座建築的輪廓。

「你眼睛是幾點零的？」我問。

「用這個看得清楚點。」衛斯理說着從他拎來的手提箱裏取出個瞄準鏡遞給我。

「還真有四扇窗戶。」我拿着八倍鏡貼在眼睛上。

「那些窗戶之前都是常開的，後來布拉維老爹嫌委屈了專家們，給小樓二層裝上了空調，然後就不怎麼開了。」達文西道。「現在卡扎那幫人肯定躲在二樓的冷氣房裏。」

「遙哥，一會兒我就不跟你們去了。你進房間以後務必找機會先打開窗戶，哪怕一扇兒也行。」衛斯理道。

「這麼遠，你有把握嗎？」我問。

「你忘了索隆是怎麼死的了嗎？」衛斯理反問。

也對，超遠距離狙擊可是衛斯理的強項。

「你的槍法我當然信得過，我擔心的是這把槍……」我趕忙解釋道。

「L115A3型遠程步槍，有效射程夠，精準度可能差點。不過沒關係，我調校一下，再打磨打磨子彈，誤差會小很多。」衛斯理道。

「小林，你可是最後的王牌，我們能否全身而退就靠你了！」我目光灼灼，伸手就要拍在衛斯理的肩膀上。

衛斯理一側身，避開我的手，道：「放心，在還沒有回去之前，我跟你暫時還是一夥兒的。」

這小子，牛什麼牛！畫個圈圈詛咒你，就算回去見到狐狸小姐也立馬羊尾。

「龍哥，你也留下，是吧？」我沖龍景春問。

「我跟你去。」龍景春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你我二人的結盟並不在這裏。」我的意思龍景春應該能明白。

但他依舊道：「我知道，但不管怎樣咱們都是華夏人，就算出了國門也不能讓人隨便欺負。況且……外面並不比裏面安全多少。」他朝遠處指了指，隱約能看見幾根黑漆漆的炮口從一排卡車后斗里探出來。

「龍哥，你做好『準備』了嗎？」我用手比了個撲克牌的形狀。。

「現在做也來的及。」說完，他左手插進褲兜，右手伸向衛斯理。「螳螂，認識這麼久，也不知道還能不能一起吃晚飯，握個手吧。」

衛斯理應該是不喜歡這種身體上的接觸，但聽了龍景春的話，仍是不自覺地伸出手跟他握了握。

即使作為一個旁觀者，我也覺得這次握手的時間太長了些。

直到衛斯理反感地皺起眉頭，龍景春才心滿意足地撤回手，道：「不好意思。」

我湊過去小聲問他：「龍哥，你使用了『模仿卡』嗎？但據我所知，那種卡是有時間限制的，十分鐘，沒錯吧？」

「是『模仿卡』沒錯，不過是高級別的『超級模仿卡』，時效可延長到三小時。」龍景春道。

玩家卡居然還出了升級版？

「神明的化身，我一定是要跟着您去的，即使要違背你的命令。」達文西以為我在跟龍景春商量出發的人選，有些緊張地道。

「你當然得去，你不去誰幫着翻譯。」我白了他一眼道。

嗚嗚，嗚嗚……

大毛二毛也湊過來，一副同仇敵愾的模樣。

「去去去，都去，嚇死卡扎個狗日的。」反正虱子多了不咬。再說，也不一定非得刀兵相見，能拿錢擺平的事兒都不算事。

給衛斯理留下他選的那幾條長槍和充足的子彈后，我們三人兩豹又上了皮卡，朝着小樓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