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十六 寒冰射手

帝雄的呼吸微微急促起來。

首先，劫提升至lv3，解鎖了一個新的能力。

同時也完成了任務，即將獲得一枚可召喚新英雄的召喚水晶。

這次提升，很大。

帝雄首先查看劫的面板。

【影流之主】劫，lv3，類型：刺客，能力：【滅魂劫】lv1，【影手裏劍】lv1，【影子分身】lv1.

【影子分身】lv1，劫利用暗影魔法從附近的影子當中製造出一個分身協同作戰。

當劫與分身同時攻擊同一目標時，則恢復能量。短時間內只能生效一次。

劫可以與分身互換位置。每次使用需要間隔較長時間。

帝雄欣喜。

影子分身附帶的兩個特性，恢復能量和互換位置，很好很強大，不過都有一個冷卻限制。

暫時來不及測試，帝雄打開【任務】面板，領取完成任務的獎勵。

一枚純凈，又帶着七彩光暈的透明水晶，出現在帝雄眼前，隨後飛向主面板中的一處陰影。

耳邊響起某種能量涌動的音效。

匿藏於陰影中的一個面板解鎖，【召喚】。

帝雄不假思索地點開【召喚】面板。

在那瞬間，他的意識忽然抽離了身體，來到一處新的精神空間當中。

帝雄沒有任何慌亂，因為他知道，這片精神空間，跟他同心一體。

周圍的環境帝雄一點都不陌生，乃是一處立着無數雕像，嵌有無數寶石的殿堂。

正是主面板背景的出處，真正的，英雄殿堂！

帝雄輕車熟路般走上殿堂，殿堂上是一座恢弘的祭壇，祭壇的中間，有一殘敗王座。

「……」

王座巍峨，似乎再高大的人類坐在上面，也會顯得渺小。

雖然敗落不堪，卻給帝雄一股遮天蔽日般的壓迫感。

帝雄在這王座上，辨識出一副星辰圖景，每一顆星辰，都對應着一個凹槽。

但不計其數的凹槽中，卻只鑲嵌著一枚籠著暗影的黑寶石。

「這是……劫？」

帝雄悟到一些東西。每一顆寶石，都象著着一名英雄。

他伸手撫過王座，為其拭去灰塵，「竟有這麼多的英雄，等着我來召喚……」

帝雄不禁設想，自己集齊所有英雄，讓這王座上的星辰全都恢復榮光，那該是一副怎樣驚人的光景。

「總之，先完成召喚吧。」

帝雄對這一處精神空間雖感到驚奇，倒也沒有忘了正事。

他站王座的一端，心念一動，那枚籠著七彩光輝的透明水晶，憑空依託在手心。

緊接着，召喚水晶像是融解一般，只餘下七彩流光掙脫引力而上。

緊接着，這些光華便像是雨落流星般傾灑在祭壇之上。

祭壇上的繁複紋路被這能量充盈，就像是某種精密儀器被通電激活了一般。

七彩透明的光柱直衝而上，將整個祭壇蓋在其中。

帝雄忽然覺得周圍的溫度在迅速下降，七彩的光柱也在向著一種冰藍色轉化。

「世間萬物，皆繫於一箭之上。」

清冽空靈的女聲響起，令帝雄彷彿置身於冰原之上。

空！

一冰藍色寶石憑空凝成，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吸力牽引，狠狠地砸進王座之中，破開那附近的灰塵，化作星辰圖景中的一顆清冷寒星。

藍色光華在王座表面流動，直至擴散到整個祭壇之後，

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原本破敗的王座，竟像是突然自我修復，比原先要好了一些。

緊接着，冰藍色光柱迅速收攏，帝雄與面前的冰肌美人都隨着光柱一道消失。

只餘下空落落的殿堂，以及唯有兩顆星辰閃爍的破敗王座。

帝雄回過神時，發現自己竟真的來到一片冰原之上。

他腦海里，也獲悉此處與眼前這銀髮美人的名字。

至臻冰原。

又是一處與暗影神廟類似的精神空間。

「寒冰射手……艾希？」帝雄念出對方的名字。

眼前的女人，皮膚賽雪，五官秀美，有着黃金比例的身材，渾身上下又透著王女般高貴清冷的氣場。

帝雄不禁覺得，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艾希修長的睫毛微微翕動，藍色琥珀般的眼眸凝望帝雄。

看着對方手裏閃著光澤的冰弓，帝雄不由地心生提防。

他這是被劫整怕了。

誰知道這新英雄會不會突然跟他來一發。

「那麼首先，你的目標是什麼。你要用我的力量，來做什麼？召喚師。」

艾希的眼神有同雪鷹，似乎能洞穿人心。

帝雄微微一愣。

這算什麼？

但他還是如實回答：「變強，保護所愛之人。」

說這話的時候，帝雄逐漸肅然。

艾希的眼神變得溫柔起來，像是陽光下將要融化的冰雪：「只是這樣嗎？」

「為此，我將統一這個世界，然後變革。」帝雄眼神堅毅。

他隱約明白，這是艾希對他的一種考驗。

出於直覺，帝雄沒有撒謊，同時也沒有必要隱藏本心。

「戰爭。」艾希語氣陡轉，「你將帶來戰爭，召喚師。」

帝雄：「是的。戰爭。」

他不是三歲小孩，當然明白，統一世界，變革世界意味着什麼。

那是在向世界宣戰，屆時每個人都將無法置身事外。

但帝雄不會動搖，他早就想清楚了，只是還未曾對人說起。

艾希不同，帝雄知道，她是屬於自己的。

「你考慮過嗎？召喚師。戰爭意味着什麼。擁有力量的你，將會傷害他人所愛之人，毀掉他人所珍視之物。戰爭帶來痛苦，痛苦滋生仇恨。而仇恨會引發新的戰爭。」

帝雄平靜道：「只要有足夠的力量統一這個世界。你所說的，都只是暫時。」

「這不公平。」艾希的情緒也沒有什麼大的波動。

兩人不像是在爭辯，反倒像是在心平氣和地下棋。

帝雄明白艾希的意思。

「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公平。成為我的力量，艾希。用你美麗的眼睛來見證，我將會用戰爭帶來和平。」帝雄毅然決然。

艾希沉默。

「現在這個世界正值戰亂，我居住的村子裏，幾乎每天都有人死去。我痛恨戰爭，我曾經最親近的人因戰爭而死。這個世界的力量不平衡，戰爭將會永無休止。而我將終止這一切。如果仇恨必不可免，就讓他們都來恨我吧！」

帝雄的情緒，以一種平和的方式爆發出來。

「不覺得矛盾嗎？召喚師。」艾希冷靜地看着帝雄，「倘若所愛之人與統一世界，你只能選一個，你又該如何？」

帝雄握拳：「我全都要！」

艾希面若寒霜，舉起了冰弓：「我會找機會一箭射穿你的腦袋……」

帝雄面目一沉。

交涉失敗了？

但即便艾希不認同，帝雄也不會改變自己的目標。

「……在你迷失自我之時。」艾希繼續說。

帝雄內心：「……咱說話能別大喘氣成不？」

「為我引路，召喚師。」艾希從帝雄身邊走過，帶來一陣清冽涼風，還挾一縷若有若無的香氣。

帝雄若有所思。

簡簡單單的對話，帝雄已經確認，自己已有資格使用艾希的力量。

帝雄不認為自己能簡單說服艾希，想必是艾希以某種方式，接納到了他的內心。

不過這是有條件的，那就是沒有「迷失自我」。

一旦迷失，帝雄雖確信艾希無法真的傷害他，但自己多半會失去這份力量。

迷失自我之時……

帝雄搖了搖頭，目光變得堅定起來。

腦海里浮現綱手，靜音，團藏等人的音容笑貌。

所愛即是燈塔，帝雄堅信自己不會迷失。

根基地，帝雄專屬的訓練房間。

帝雄查看艾希的卡牌。

這是一張藍色調的精美卡牌，上面是艾希拉弓瞄準的畫面，背景正是至臻冰原。

單單凝望這張卡牌，便能感到一股令人頭腦清醒的涼意。

艾希的眼神理性，智慧，克己……

【寒冰射手】艾希，lv1，類型：射手，能力：【冰霜射擊】lv1.

【冰霜射擊】lv1，被艾希冰霜之力影響的敵人，會進入減速狀態。

Lv1的艾希，僅有這一個能力。

「寒冰射手……艾希！」

帝雄在內心呼喚，打算實測。

一股寒氣能量自他體內湧出，匯聚成手持冰弓、肌膚賽雪的艾希。

身披金紋藍袍的艾希一登場，周圍的溫度瞬間下降了幾度。

帝雄注意到，召喚艾希的所消耗的查克拉，要比召喚劫少上一截。

這大概是目前艾希lv1，而劫lv3的緣故。

「攻擊。」

帝雄心念一動，艾希隨念而行。

艾希舉起了冰弓，冰弓上沒有弦。

但當艾希粉雕玉琢的手指懸空搭在那裏的時候，名為冰霜之力的寒氣能量，憑空凝聚出一根冰弦來。

冰弦牽動，一枚水晶般的箭矢迅速凝結。

嗖！

箭矢離弦而出，在空中帶下點點晶瑩冰屑。

帝雄有些看呆了。

這攻擊的方式，未免也太唯美了吧。

簡直不像戰鬥，反倒像是一種行為藝術。

兜！

回過神來的時候，箭矢已正中紅心。

帝雄的瞳孔又是一縮。

精準，過於精準。

艾希這一箭，不但正中紅心，而且是紅心的正中。

也就是說，這是完美的一箭。

被水晶箭矢命中的靶子附近，很快爬上了一層寒霜。

「這應該就是冰霜射擊減速的效果。」

帝雄仔細觀察，觸摸。

寒氣以箭矢為載體和中心，不斷地往外擴散。

帝雄拿出一枚苦無靠近，果然冰霜就蔓延到了苦無上面。

而帝雄的手指，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大概是因為我是召喚者……」

帝雄有些苦惱，他不受召喚單位的攻擊、控制等影響。

而訓練房間里的靶子可都是死物，難以實測艾希冰霜射擊的減速效果。

「罷了，再測試一下劫的新能力。」

帝雄解除艾希，從懷中掏出一枚藥丸服下，然後打坐冥想，以促進查克拉迅速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