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 適可而止

木葉村某個角落。

「把他的書放在這裏就行了，就讓他慢慢找吧。」

「哈哈，真想看看他找不到書干著急的樣子……」

幾個熊孩子嘻嘻哈哈地將偷來的書籍藏在一處草叢中。

木葉村不小，植被繁茂，到處都是樹木和草叢，書的主人想要找到這本書，無異於大海撈針，是一件非常頭疼的事情。

幾個熊孩子離開之後。

一灰藍長發的俊美青年從暗處走出，他拿起這本書，沒好氣地搖了搖頭：「這幾個小鬼，原來是想搞惡作劇。」

他是帝雄班上的忍術老師，加藤斷。

斷本打算將書直接還給帝雄，可轉念一想：「最近我侄女靜音好像跟他走得很近啊……」

出於某種原因，斷決定按兵不動，觀察一下帝雄丟書之後的反應。

忍校教室中。

一個年紀約三歲，黑髮黑瞳的孩子，在今天的課程結束后，便望着自己的背包若有所思。

帝雄發現，自己從忍校圖書館借來的書里，有一本不翼而飛了。

自己是不可能犯亂丟東西這種低級錯誤的。

帝雄馬上便猜測，多半是有人在跟他惡作劇。

「難道是綱手大人？」如果綱手惡趣味地想看他窘迫的樣子，倒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從小到大，帝雄沒少被這個「便宜」姐姐捉弄，只是帝雄每次都反應不大，綱手就逐漸失去了興趣。

但這個可能性不大。

在自己進入忍校后，綱手就一直挺忙的，經常出任務，應該不會這麼有閑。

帝雄環顧四周。

如果是有人惡作劇，那麼這個人很可能就在附近，等著看他笑話。

「這傢伙，太警覺了吧！」幾個熊孩子趕忙轉移視線。

還坐在講台上的斷觀察在眼裏：「這孩子很冷靜呢。」

帝雄眼睛一眯，內心：「斷老師的眼神好像不太對，難道是他？沒道理啊……」

不得不說，斷若是知道帝雄這樣的想法，恐怕會有些擔心自己會不會身敗名裂了。

因為那本書……的確就在他的身上。

「帝雄，怎麼了？」靜音關心地詢問。

只是搖搖頭，背上書包，帝雄像往常一樣回家。

「哦？居然沒有採取任何行動？難道是打算仗着自己的身份，就算不還書也無所謂嗎？」加藤斷玩味地推測。

如果是這樣，他便有些失望了。以小見大，借了圖書館的書若是還不上，往大了說，是責任感的問題。

可不能讓自己的侄女跟一個缺乏責任感的人太親近啊。

而那群熊孩子們，見到帝雄如常地回家，也是非常的納悶。

「怎麼這傢伙丟了書一點都不着急啊！」

達不到期望，這群熊孩子自然不會善罷甘休，便決心跟着帝雄，要看看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於是，情況變成了這樣。

帝雄和靜音照常一起回家，熊孩子們在後面偷偷尾隨，而加藤斷黃雀在後地暗中觀察。

「果然露出馬腳了。」帝雄心中冷笑。

身懷暗殺術的他，自然具備一定的反跟蹤能力。

區區幾個熊孩子，怎麼能跟蹤他而不暴露？

僅僅是用了一個「驟停」的技巧，帝雄便捕捉到了跟蹤者。

聆聽突然停下來的腳步聲，估計一共有五人。

但帝雄沒有立即揭穿跟蹤者，而是將靜音一路送回了家后，

突然加速奔跑起來。

「快追，別跟丟了！」幾個熊孩子哪裏知道自己已然中套，只知道要追。

帝雄衝進了一個衚衕。

幾個熊孩子忙追上去，卻發現衚衕里空無一人。

「他去哪了？」

「真的假的？人怎麼不見了？」

熊孩子們一臉懵逼。

此時斷知道自己不能再跟進去了，只見他找了一個隱蔽的角落，迅速結印，像是石像一樣立在原地。

但若是具備特殊瞳術，說不定便可以看到，斷以查克拉凝聚出靈體，並且飛出體外，進入衚衕當中。

憑藉靈體，斷觀察到了裏面的情況。

「是變化術。」斷一眼便看出來了，「妙啊……」

只見帝雄以某種技巧，攀上了一邊的牆壁，像是壁虎一樣死死貼在角落裏，並且施展變化術，使得自己與環境融為一體。

這已經是變化術的進階應用，隱身術了。

隱身術的原理與變化術相同，也可以說是屬於變化術的一種。

狹義上的變化術，指的是將物體變成其他樣子。

而隱身術，是把自己變得看起來融入環境，要求更高，難度自然也就更高。

同理，變身術也是變化術的進階。

這也是變化術為什麼是最基礎忍術的原因。

縱然在斷眼裏，帝雄只是個三歲小孩，他卻也不得不心生欽佩。

首先，攀上牆壁，附着在上面的角落，相對較難引起人的注意。

同時，帝雄也料到，對方找不到人，很可能會東張西望，於是加上了變化術這一層保險。

而且這裏面還多了一個細節。

斷非常清楚，帝雄的變化術只能維持數秒。

如果直接用變化術在下方匿藏，那如果對方在這裏稍稍再呆一會兒，暴露的風險極大。

而在上方匿藏，就算變化術被迫解除，根據心理上的慣性，對方再次觀察上方的概率是非常小的。

妙處也就顯而易見了。

雙重保險，讓這群熊孩子根本摸不到帝雄的蹤跡。

果不其然，熊孩子迅速東張西望一番，便斷定帝雄已經跑掉，趕緊順着衚衕追了出去。

此時，帝雄才輕盈落地，反客為主，追蹤那幾個熊孩子而去。

斷收回靈體，也緊追了上去。

現在，他的興緻很高。他很想知道，帝雄接下來還會給他什麼樣的驚喜。

「可惡，那傢伙去哪了。」

「他應該找不到那本書的吧。」

「對了？我們藏在哪裏來着，萬一真找不到就麻煩了。」

「是在……」

帝雄聽到這裏，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同時他也確信，這幾個熊孩子只是惡作劇。

「雖然說還沒有壞透，但是做了這種事情，不可能不受任何懲罰吧？」

帝雄暗想，蹲下身來，將手伸向路邊的石頭。

斷看在眼裏，皺起了眉頭。雖然那幾個孩子惡作劇在先，但用石頭報復，未免有點……

但馬上，斷的眉頭舒展開來。

只見帝雄微微一頓后，選擇了石頭邊上的樹枝，輕輕掰成五段，意思顯然是人人有份。

「哎喲！」

「什麼東西！」

五個熊孩子幾乎在同時，被帝雄以精準的拋物線爆頭。

已經獲得情報，並且「以牙還牙」的帝雄腳底抹油，就要開溜。

但忽然間，帝雄感覺背後一涼，自己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這是一種非常詭異的感覺，帝雄意識清醒地看着自己的身體停住，然後轉身，站了出去。

就好似靈魂出竅，又好像在做一個身不由己的夢。

回過神來的時候，帝雄面對的是五個咬牙切齒的熊孩子。

「帝雄，是你乾的吧！」

五個熊孩子被帝雄用樹枝戲弄，惱怒地質問。

帝雄反問：「是你們把我的書藏起來了吧，我都聽見了。你們不想被老師知道吧？」

五個熊孩子一愣，差點被帝雄唬住。

「呵呵，你有證據嗎？還是說，你一個人抵得上我們五張嘴巴？」一個小孩比較機靈，馬上做出應對。

五個熊孩子挺了挺胸膛，氣勢足了很多。

「我真應該拿石頭的……」帝雄暗想。

但他面不改色，對方自以為機智的應對，在自己眼裏就像三歲小孩的謊言一般蹩腳。

「希望你們搞清楚形勢。團藏大人是我伯父，綱手大人是我姐姐，你覺得他們會相信我，還是相信你們五張嘴巴？」

五個熊孩子面面相覷，一下子像泄了氣的皮球，沒了底氣。

他們不敢直接找帝雄麻煩，就是有這一層原因在。如今事情暴露……

帝雄見五個熊孩子徹底呆住，便從容轉身。

現在，他要去把書拿回來，然後回家吃飯。

「可惡……」五個熊孩子中，一個叫做山田龜首的，死死盯着帝雄的背影。

他的母親很早便去世，而他的父親，是一個酗酒好賭，還時常家暴的男人。

雖然沒有跟任何人表露過，龜首內心卻是對靜音有着特別的情感。

「憑什麼你能得到那麼多人的關心，還能得到靜音的喜歡，為什麼……這不公平！」

山田龜首回想帝雄的話，回想靜音親近他的樣子，是越想越走不出去。

方才帝雄有恃無恐的話語，就像是一把乾柴，助燃了他的妒忌之火。

山田龜首失去理智，抓起地上的一塊石頭，向著帝雄衝去。

「喂，龜首！」他的小夥伴試圖阻止，但已不及。

山田龜首背襲帝雄後腦，血花飛濺，帝雄直挺挺倒下的畫面……並沒有發生。

斷出現在帝雄和龜首兩人之間。

「開玩笑要適可而止，真的受傷了可就不好玩了。」

斷眯着眼睛，卻少見地透著冷光與威壓。

「斷……斷老師……」龜首丟下手裏的石頭，抱頭蹲下，「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加藤斷與帝雄相接觸的那一面，是這些孩子看不到的一面。

只見加藤斷以半蹲著的姿態，抓住了帝雄高速飛起的一記刁鑽后踢。

帝雄默不作聲地收回了攻勢。

「沒事的話，就趕緊回家去吧！下次不許這樣了！」

幾個小孩見到加藤斷，做賊心虛，此時如獲赦令，一共而散。

帝雄見到龜首那幾個「夥伴」自顧自地跑掉，卻沒有一個人來扶他，心裏不禁五味陳雜。

龜首怨恨地瞪了帝雄一眼，爬起來踉蹌地跑掉了。

「連感情都藏不住的話，是很容易活不到成年的……」帝雄眯着眼睛，在心裏對龜首做出評價。

見五個熊孩子走掉，斷這才嚴肅地開口：「剛才你用的是木葉勁風吧，

如果不是我，那孩子一嘴的牙可就要掉光了。」

原來，斷剛才所說的「受傷」，擔心的並非是帝雄，而是龜首！

當然，「玩笑要適可而止」，依然是斷用來警告龜首的話語。

斷可以百分百確定，如果自己不加干預，龜首會受重傷，而帝雄……連一根汗毛都不會少。

帝雄剛剛所展現出來的，是木葉流體術中的木葉勁風·后踢式。

力量沒有多麼誇張，但其中蘊含的技巧就連斷也心驚。

動作與時機，幾乎都無可挑剔，就好像身經百戰才磨練出來的一樣。

斷怎麼也想不到，帝雄是真的身經百戰，甚至千戰，就在那名為暗影古廟的精神空間之中。

「書上說，他這個年紀，就算牙齒掉光了，也還會長出來。但是如果沒人好好教育他，他這輩子可就完了……」

帝雄黑色的眸子裏透著不悅，「剛剛逼我現身的人，是你吧。斷老師。」

一時間，兩人間的氣氛，凝固到了冰點。

同時，四小一大的暗紅能量，從龜首五人跑掉的方向飄來，湧入帝雄的身體。

【英雄之力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