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何時是你娘子了

第373何時是你娘子了

第二日,趙九重才下朝,崔建就已經查出昨日徐貴妃的出宮記錄了,按時間來看,倒是跟昨日出現在南山寺的人十分吻合。

他本是要回崔府的,忽就跳下了馬車,往反方向的將軍府走去。

崔健見后,忍不住道:「主子,咱們還是晚些時候再去吧,將軍府出事兒了。」

趙九重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崔建沉聲道:「李元英半夜被人隔了耳朵,我今日在城門外之時,才看到一大批御醫往將軍府趕去,

聽說是李長朔特意為李元英請來的。」

趙九重聽了這話,忍不住冷笑了一聲:「這割耳朵的事,除了李長朔能幹,還有誰能幹的?他好歹也是香草的堂哥,李長朔他倒是夠心狠手辣的,傷起人來都不眨眼的。」

崔建嘆了一聲,忍不住提醒趙九重到:「主子,你莫不是忘記了昨日的事兒,昨日,可是他牽線搭橋,你和林姑娘才能見面的,你難道

想不到,那李長朔對此事兒會有多麼的懷恨在心,不過是割個耳朵罷了,沒有要他的命就很不錯了。」

趙九重自是知道這一點,所以如今聽到這話,才會覺得十分不忍。

「我一會兒去見李將軍,你帶些上好的膏藥,偷偷的拿去看望看望李元英,好歹這事兒是因我而起,我會補償他的。」

趙九重說的真摯,可崔建卻有些不認同道:「依照我對他的了解,只怕,他早就喪心病狂了,哪兒那些金錢權勢能補償的了的!他要的,是和李長朔死磕到底」

趙九重腳步一頓,回頭看向崔建:「所以,你還得幫我勸着他,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在李長朔最得意的時候和他成為敵人,無疑就是在自掘墳墓。」

崔建怔怔的看着他,沒有說話,可那話語當中的言外之意又十分的明顯。

趙九重看出了他的意思,乾咳了一聲,辯道:「我何曾與那李長朔變成敵人過,我要的,不過是將我娘子搶回來罷了。」

崔建搖頭,不論主子怎麼說,反正那李長朔早已經將主子看成了敵人是不假的。

如今李長朔要權勢有權勢,還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子,自家主子仁厚,還瞻前顧後,只怕在李長朔面前還得吃虧。

兩人走了一陣,趙九重方才回頭朝崔建問道:「不如,咱們先去香草的小院,試一試,這光明正大的,到底能不能混進去,若當真是混不進去,咱們再去找李將軍也不遲。」

崔建有些無語,他比誰都清楚,不管是白日還是黑夜,林香草那院子裏的護衛就沒減少過,就算是個蒼蠅也飛不進去,更何況,他們還是兩個大活人。

不過,他了解趙九重,他既是打定的事情,也自是沒有改變的可能性,既是如此,倒還不如留點氣力,一會兒好乾架跑路。

誠然,就正如同崔建預料的一般,兩人還沒進到林香草的小院裏,好幾隊的人已經匆匆忙忙的出來堵了他們的去路。

趙九重知道無望,只得帶着崔建跑路,最後,趙九重幾乎是落荒而逃的奔到李嚴面前的,不多時,李長朔也跟着來了,那面色沉的跟鍋底灰一般,顯然,早就知道了他們想闖到香草院裏的舉動。

「趙大人,你這是怎麼了,竟慌張成這樣。」李嚴斂了斂眉,已經讓人去準備茶水了,他昨兒個一晚上沒休息好,如今一早就看到趙九重過來,還是有些詫異。

「呵,還用人說,這兩個人是想當賊,經過卻被人抓包了。」

李長朔冷冷的聲音再度傳來,李嚴詫異的看向趙九重,趙九重悶聲乾咳了一聲,這才板着臉,過做嚴肅之色:「我今日過來,是想告訴李將軍一個要緊事兒,昨日我在禪院中發現了一個大秘密。」

這話還沒有說話,卻聽李長朔道:「這所謂的大秘密便是你今日一早就登堂入室,想闖我娘子香閨的理由?」

李嚴詫異的看向趙九重,趙九重蹙眉,忍不住糾正:「香草何時成了你娘子,昨日在禪院中,她那身子弱不禁風成那樣,我擔心的緊,想過去看看,又有何防?」

李嚴總算明白了這兩人爭鋒相對的理由,眼看着李長朔還想對趙九重挖苦一二,他忍不住朝李長朔搖了搖頭,回頭看向趙九重道:「不知道趙大人所謂何事?昨日在禪院中可曾發現了什麼可疑人?」

趙九重點頭,滿臉肅然:「王公公和徐貴妃,舉止親密,頗有蹊蹺。」

李長朔和李嚴面色都是一凝,李長朔沉聲道:「此事不是小事,一定是仔細查查才是,我讓人留心着這二人,不管那王公公究竟是不是真太監,只要抓住了徐貴妃的把柄,徐正這立子嗣的棋就行不通了。」

趙九重的面上閃過了一絲詫色,聽着李長朔這意思,他在宮裏也有人。

不過這帝王家出生的人哪個不是憂心眼兒的?怕就怕他不但有心眼兒,而且這心眼兒還頗大。

「趙大人,這事兒可是確定無誤了。」李嚴倒是謹慎的問了一句,畢竟這徐貴妃還懷着龍種,這種時候是個正常人都知道要好好養胎,鞏固鞏固自己的權利,再不應該如此行事才對。

趙九重哪兒看不出李長朔心中所想,他勾了勾唇:「如今還可以查到她的出宮記錄,只怕徐正知道了這事兒,也得動一番肝火才是,咱們倒不如順着這個線,探個究竟,若徐貴妃當真有那麼大膽,這將成為一個很好啊契機。」

李嚴和李長朔點了點頭,誠然,若這徐貴妃自己不簡點,不守婦德,那可真是天助他們!

待趙九重從李嚴面前告辭后,李長朔就讓人跟了出去,顯然是在防着他亂竄。

趙九重踱到外間,回頭李長朔派來的人看了兩眼,終是沉聲道:「回去跟李長朔說一聲,莫要在亂喂香草東西,否則,我定把這事兒捅出來不可。」

說完這話,也不管那人究竟是怎麼想的,他便已經快步朝着外頭走去了,算著時間,如今崔建也該從李元英那處回來了。

月上枝頭時,宮殿裏四處的宮燈正熊熊燃起。

大慶國的後宮倒也算的上是美女如雲,後宮粉黛無數,可偏偏當今聖上一心煉製不老丹藥,鮮少來這後宮走動。

如今,因着徐貴妃肚子爭氣,竟懷上了皇上唯一的龍胎,這大慶帝不光每日晚間都要來看她一眼,而且還日日送新鮮玩意兒,什麼寶貴

丹藥,什麼玲瓏綢緞,玉石寶器,只要是稀罕的,都往徐貴妃宮裏送。

但,同樣,也是因為他對徐貴妃這一胎兒皇子的重視,這宮裏的大補藥也是源源不斷的送過來,生怕徐貴妃沒調養好身子,這好不容易得來的龍脈又沒了。

這宮裏頭上上下下,對於徐貴妃如此的恩寵,無不羨慕妒忌,徐貴妃在大慶帝面前,也是一副蜜罐子裏泡出來的甜蜜樣。

可這大慶帝前腳才剛剛走,徐貴妃後腳就改了那溫順模樣,只將桌上的各式補藥摔了個碎。

大殿裏的宮娥見狀,無不謹小慎微的形事,只怕又得罪了他,該是又會惹禍上身。

好在徐貴妃鬧騰了一番也就乏了,只朝着他們擺了擺手,就遣散了眾人。

眾人如蒙大赦,紛紛往殿外跑。誰也不知道,當徐貴妃拉下幔帳,躲回床帳上后,那床帳里忽就鑽出了一個人,那人是一副的太監打扮,只不過,卻時個**熏心的模樣。

待他眼看着徐貴妃往床上一躺,他連忙鑽到了徐貴妃的懷來,又是拉腰帶,又是吻脖子,徐貴妃前一刻還怒氣沖沖的一張臉,轉眼就染上了桃粉色。

「娘娘,奴才服侍您安寢?」那公公眯着眼笑說了一句。

徐貴妃點了點頭,也去拉他的腰帶,兩人乾柴烈火,眼看着就要混跡在一起,不想,外間卻傳來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

徐貴妃和那公公面色都是一頓,倒是那公公尖著嗓子,小聲問了一句:「娘娘,你這宮裏的人還沒有遣散乾淨?」

徐貴妃搖了搖頭,覺得不太可能,於是又試意他安心的在被褥下躺着,自己則徑直往外頭走。

「好大的膽子,你們這群狗奴才,還真嫌我脾氣太好了不成。」她憤懣的吼了一句,這才剛剛站出去,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來人給驚住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朝首輔徐正。

此時的徐正怒氣沖沖,只朝着床帳中看了一眼,便是憤懣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帶着那公公去廟裏私會,若不是我的人發現了,我如今還被你蒙在鼓子裏。」

徐貴妃初時還有些后怕,如今聽着這話,忍不住又說了一句:「你這是什麼話,你不是要讓我弄個龍種出來嗎,我這不是在照着你的話辦嗎?」

徐貴妃這才說完話,徐正一巴掌就照着她的臉頰打了過去,床帳中的公公嚇了一跳,慌忙跑了出來,連滾帶爬的爬到了徐正的跟前。

「閣老饒命,往後我和貴妃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徐貴妃皺了皺眉,這時,徐正的面色才稍微緩和了一些,他垂手,死死地掐著了那公公的脖頸,咬牙道:「王公公,你到底行不行,若是不行,我就讓你做個真太監好了。」

王公公的面色一變,身子如篩糠一般簸的厲害。

徐正看着自己安排的這個假太監,眼中有着忍不住的失望,這是他故意安排給徐貴妃借龍種的對象,原本打定了主意,只要徐貴妃懷了孩子,就將這王公公一併殺人滅口,誰知道,都這些時日了,她這肚子還沒有動靜。

帶着一絲不滿,徐正往桌上的補品掃了一眼,沉聲道:「這些玩意兒,你最好還是喝一點,我警告你,若再沒有動靜,往後我們徐家跟你就再沒有關係了。」

徐貴妃抬頭,不甘心的朝着徐正看了一眼,說到底,她就是個庶女,這徐正從來就沒有正眼瞧過她,更別說把她當妹妹了。

徐正達到了目的,這才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衣襟,快步往外走去。

徐貴妃死死地咬着牙,半響,終是悶聲道:「我總有一天會脫離你的掌控,徐正,你終有一天會害人害己的。」

一旁的王公公聽了這話,連忙道:「娘娘,莫要再說這樣的話了,他可是你哥哥,他若是沒了,你也跟着遭殃。」

「哥哥?」徐貴妃喃喃的重複了一句,面上充滿了不屑之色。

那人從來就沒把自己當成他妹妹過!

宮裏從來就沒有什麼秘密,至少,在李長朔接手了他爹的各類死士之後,這皇宮中發生的事情於他而言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

關鍵是,他想不想查而已。很快,李長朔就得知徐首輔夜扇徐貴妃耳光,除此之外,再無旁事。

李長朔知道,徐正定也是發現了南山寺的事兒,如今才準備給徐貴妃敲警鐘,這個事兒后,恐怕想要抓住徐貴妃的小辮子,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

而在朝堂上,徐正不但先利用邊境馬幫殺人之事奪了李嚴的兵權,接下來,竟又重提了當年離王叛國一事兒。

總之,他的意圖很是明顯,就想將李長朔從小王爺這個高位上拉下來。

李嚴和李長朔本還想再緩一緩,誰知,對方確是這般咄咄逼人,於是,李長朔讓自己的眼線將徐貴妃盯緊了,只要他那裏有了端倪,他這邊就乘機將徐正一網打盡。

而等到這個機會也已經是十日以後了。

秋日將末,初冬將至,大慶帝適才讓人給徐貴妃做了幾身新衣服,只怕她著了冷,傷了肚子裏的龍種。

可這前腳才將噓寒問暖的話語帶到,後腳又聽小太監說徐貴妃不知是鬧的什麼脾氣,竟將身上的衣服脫了一地。

大慶帝也是擔心她傷著身子,一路前往,又有心思要哄她一哄,也並未讓人通傳,徑直過去之後,卻聽大殿裏傳來了男女的調笑聲。

這女聲正是他如今寵到心尖的妃子徐貴妃了,而那男人又是誰!

大慶帝不想,這徐貴妃竟恃寵生嬌,給他戴了綠帽,一時也是氣急,跨步進去,掀開了床帳就將早脫的一絲不掛的徐貴妃拉扯到了床下。

而那原本該在他身上的男人也是驚了驚,慌忙往旁邊縮了去。

「王公公?」大慶帝驚呼了一聲,目光卻定定的放在了王公公的身下,剛剛,就他那匆匆一瞥,早看到了王公公身下那不屬於公公該有的東西。

「皇,皇上。」此時的王公公早已經面色發白了,他跪坐在一旁,身子顫抖的厲害,看了看大慶帝,又看了看徐貴妃,眼裏涌了一絲絕望。

就在這時,原本傻眼的徐貴妃忽的就反應了過來,她忙指著一旁的王公公,唉聲哭道:「救我,皇上,是這狗奴才,是這狗奴才想欺辱我,皇上,你一定要給我做主啊!」

大慶帝平日裏雖熱衷丹藥,卻也不是個傻的,如今聽了這話,便冷聲笑了笑:「你剛剛不還叫的十分歡暢嗎,我聽着怎麼不像?」

「我真的是被逼迫的,這狗太監,他逼迫我的。」徐貴妃哽咽著訴苦,不過片刻,又聲嘶力竭道:「皇上,我還懷着你的龍種呢,你不能讓那下賤之人欺我!」

王公公眼看着徐貴妃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到了自己身上,也是一急,慌不擇言道:「什麼龍種,她都是騙你的,她根本就沒有身孕,皇上,我是被她逼的!」

徐貴妃一驚,冷著嗓子呵問她道:「你個大膽狗奴才,誰給你這個膽子!」

大慶帝實在是心煩,冷冷的望了兩人一眼,就讓人請來了御醫。

徐貴妃無力的蹲坐在地上,待御醫再三確認徐貴妃並沒有身孕之後,大慶帝終於不念舊情,一聲令下,將徐貴妃和王公公一併打入了大牢中。

而徐貴妃的兄長,當朝首輔徐正更是不恥於徐貴妃的如此行為,立馬就跟徐貴妃斷絕了兄妹關係,更是揚言徐家從今往後再沒有徐貴妃這種不恥之人。

一夕之間,徐貴妃就從寵貫後宮的徐家嬌女,變成了人人辱罵的****,就連着過往的獄卒見了她之後,都得吐上幾口唾沫,狠狠地挖苦一番。

徐貴妃如今身在大牢,變成了一個隨時會被問斬的階下囚,還從獄卒口中得知徐正早和她斷絕了關係的事,如今,她才真正明白了世態炎涼,人清冷暖。

不出兩日,獄卒口中就頻頻傳出她即將被問斬的事實,任由著徐貴妃以前是一個如何作的人,到了此時此刻,他竟也忍不住悲心心來。

但凡看到好一點的餐食,她就心有餘悸,只怕那就是她最後的一頓上路飯。

然後,心裏越是害怕,她就越是憤然不甘,想着這麼多年,她為了徐家做了這麼多事兒,沒有想到,徐正竟當真這麼不留情面。

可她如今也不過是一個將死之人,自然不會以為自己還有能耐和徐正抗衡。

然後,在她的餐食毒死第一隻老鼠后,李長朔來了,她驚慌的發覺徐正可能是不想她活命了,又詫異的看向李長朔,不知他所來何事。

徐貴妃是大慶帝的寵妃,自也認得這離王的獨子小王爺,待見李長朔冷聲問她可還想出這大牢之時,徐貴妃猛的點了點頭。

這輩子,倘若她還有機會出去,就讓她倒恭水,做那最卑微的事情,她都願意。

李長朔狹長的眼眸里閃過了一絲滿意之色,又幽幽道:「想活着出去,就要在皇上面前指出真兇,我保管讓你活命。」

徐貴妃已經沒精力去想別的了,她只想活命,於是,在李長朔逼人的目光中,她又用力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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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種田:首輔家的小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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