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1章 逛街

文盛回來的出奇的晚。楊晨在家裏招待了呂德元父子，因為呂安年拜了師父，就要留在楊家住了，所以也不好讓呂德元也在外面客棧住着，索性就讓他一起搬過來住了。晚飯吃完，楊晨就盡地主之誼，帶呂德元出去溜達了，出門的時候是和僮僮一起的，他要去宮裏守值，所以是騎馬去的長安。長安內城不能騎馬，因此在衛所里，還專門配備了自行車，也算是禁軍特有的巡邏工具了。呂德元看着僮僮那一身裝束，是怎麼也擋不住的羨慕。他兒子什麼時候也能這麼有出息，那就好了。聽說這少年郎，已經被杜家看上了。杜家如今在朝中，也是頗有門面的呢。呂德元來了長安之後，就產生一股從所未有的衝動，他想留在長安，這裏不僅繁華，而且還會有更好的未來。他們呂家的前程，能變得更加寬廣起來，子孫後代，說不定還能出一兩個大人物來。「聽說陛下在修建一座閣樓，叫做凌煙閣？」這消息是呂德元進長安之後打聽到的，不算多隱秘，工部的人招攬工匠鬧得滿城都知道。楊晨知道這消息，是一年前李世民讓李治辦的，只不過工部接手之後一直在籌備中，到現在才算正式動工。凌煙閣在後世中十分有名氣，是李世民用來褒獎和激勵功臣的手段。「嗯，確有此事，呂大人如果想上榜凌煙閣，還是有機會爭取一下的。」楊晨調侃道。呂德元笑着擺擺手，渾身上下散發這溫和的氣息：「楊公爺說笑了，下官不過一個小小刺史，能升遷入長安已經不容易，這個年紀了，還能做出什麼功績來？倒是楊公爺，凌煙閣榜首為你莫屬啊！」楊晨笑了笑。這些都是虛的，身後名利而已，搞不好什麼時候就被後人摘掉了。這些虛名他已經享受夠了，都麻木了。「不說這些了，呂大人去過商業街沒有？其實方才從我們後院走會近一些，但是我還是想帶你繞一繞路，看看這長安的民俗風氣，不過待會我們能做船進去，那邊有條景觀河，夜遊商業街也是一項很火熱的體驗，劉謙，你去租條船來。」劉謙馬上先去辦租船，等楊晨和呂德元溜達到了，就上了船。「夜遊觀景，下官原本以為只有江南才能有此愜意，沒想到在長安也能看到如此景緻。」呂德元坐在精緻的畫舫小船中，船頭還有女子彈琴賣藝，靡靡之音聽在耳中，別有一番滋味。這艘船的裝扮十分華貴，但不俗氣，船中裊裊煙火帶着熏香特有的氣味，搖搖晃晃的船身帶動煙火扭成一條曲線，十分别致。商業街上燈火通明，這裏是通了路燈的，路燈照應着大紅燈籠，繁華夜景幾乎能迷了人的眼睛。呂德元沉浸其中，久久未能回神，直到楊晨拿出一壺酒來請他喝，才依依不捨收回目光。船隻搖進橋下，一片短暫的陰影籠罩下來，水聲短時間內被放大，清脆悅兒，舒爽身心。這長安的人，可真能享受啊。呂德元戀戀不捨的看着周圍景色，街上人來人往，更重要的是這裏的鋪子與別處不同，倒是新奇的很，一家家緊挨着，店面的裝飾更是花哨許多，不似尋常只有一塊匾額高懸。「聽說這裏有很出名的一家酒樓？許多來長安考科舉的才子們，都會在這家酒樓落腳，甚至留下大作？」楊晨道：「是有這麼一家酒樓，歸雲酒樓，呂大人遠在嶺南，竟然還能知道歸雲酒樓的名頭？」呂德元不懷疑楊晨是在嘲笑他，所以笑着道：「下官從前的確不知道，只是隱約好像聽過而已，也是昨天剛到長安，著人刻意打聽了長安的事情，所以才知道這家酒樓。」「嗯，這家酒樓的老闆是我朋友，裏面還有太上皇的股份……」楊晨酸溜溜的想起從前被李世民支配的恐懼。倒是呂德元在提起李世民的時候，肅然起敬，骨子裏對皇權的畏懼和敬畏。楊晨繼續道：「酒樓里的飯菜好，酒水更好，才子佳人都喜歡在酒樓中吟詩作對，老闆是個性情中人，會將好的詩作貼在酒樓中，久而久之，就有不少能人才俊被吸引去，有的是為了口腹之慾，有的是為了欣賞別人大作，若是能做出一首驚才絕艷的詩來，那就能在長安揚名，那兒可是個好地方呢！」呂德元聽得眼睛發亮，心裏蠢蠢欲動，很是嚮往。楊晨道：「呂大人才剛來長安，有的是機會，要不然待會我們逛夠了，再去歸雲酒樓吃點心吧，晚上的時候，歸雲酒樓可比白天要熱鬧呢！」「當真？那真是太好了，下官還沒見識過長安的特色酒樓呢！如此有趣的地方，要是不去，將來回去了，肯定要追悔莫及！」兩人閑聊，伴隨着絲竹管弦聲，倒是越來越投機。劉謙在一旁蹭吃蹭喝，他對文學方面的追求等於零，他只對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感興趣。這船上點心不錯，待會打包一份帶回去給輕塵嘗嘗。哦對了，還有新收的徒弟，以後是一家人了，也要疼疼他。待會分他一塊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