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9章 做賊

嚴夫人正在挑選衣裳，見嚴澤瑜過來，面上含笑，拉着他說話。「母親，今天要去樓家？」「是啊，你玉顏妹妹生辰，你樓家姑父派人來請了，要不是你爹太忙，不然也是要一起去的。」嚴澤瑜斂眉：「可是，以前我們都是不去的。」嚴夫人挑選衣服的動作微微一滯，面帶笑意，溫和的看着他：「你這話說的，從前樓家不在乾州道，我們又怎麼去的了？」嚴澤瑜輕笑一聲：「恐怕是現在樓家被楊家看重，母親不敢不去了吧？」嚴夫人溫和的臉色驟然變得凌厲起來，目光不悅的掃向嚴澤瑜：「瑜兒，這是你跟母親說話的態度嗎？！」嚴澤瑜自知失言，強忍着心裏的不高興，道：「母親，我錯了。」「知道便好，你已經不是三歲孩子了，有些事情能說不能說，有些話可說不可說，自己要知道輕重！若是將來進入仕途，你的胡言亂語，會害了我們整個嚴家！」「母親，孩兒記住了，再也不會了。」嚴澤瑜眉頭緊蹙，當下，他便疾步離開了。走出屋子外，他才猛地吸了一口氣，覺得心裏爽快許多了。為什麼他會這麼不高興？不是因為玉顏表妹，而是因為嚴家本質上，其實也跟那些攀龍附鳳的人家沒有兩樣嗎？「少爺，樓小姐來了。」貼身小廝不敢大聲說話，只能低低的提醒他樓玉顏來了。「玉顏？」樓玉顏來嚴家，為的是求一件事，如果嚴夫人能出面幫忙，無論事情成與不成，她都算還了恩情。只不過這件事對楊家而言，未必都是好事。嚴夫人沒想到樓玉顏這個時候還會來見自己，心下還是高興的，拉着她的手就坐着閑聊。「有件事，玉顏還請夫人幫忙。」「你這孩子，今天是你的生辰，有什麼事情還要我幫忙的？你今天是最大的一個，誰敢不聽你的啊！」「夫人說笑了。」樓玉顏心中很明白，在自家弱勢的情況下，還是對人客氣些好，總歸不會落下什麼話柄，便低着頭，輕聲道，「只不過這件事，說起來也並非我的事情，而是有人想要我幫忙。」「有人要你幫忙？」嚴夫人面色一滯，卻是一頭霧水，猜不出來還有什麼人會找樓玉顏幫忙。「嗯，這件事，夫人若是願意幫忙，那是最好，若是不願意，便也無事。」「什麼事情啊？」見她說的這麼認真，嚴夫人不自覺的坐直了身體。「事情和楊家有關……」嚴澤瑜帶着人匆匆往嚴夫人這裏過來，在門口的時候，發現幾個丫鬟都在門外站着伺候，神情一怔，隨即明白裏面應當是在說什麼事情，所以才會將所有人都遣出來。丫鬟堆里，還有一個小老頭，正是玉坊的老掌柜。在年齡上，顯得有些弱勢。剛剛才惹了嚴夫人不高興，嚴澤瑜自然不會貿然闖進去。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忽然聽到裏面有茶水打翻的動靜，再之後，便又寂靜下去。老掌柜躊躇不安，站在門口頻頻往裏面看。他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但是自從上次在街上遇到楊大小姐之後，東家就總有神情恍惚的時候，這會再來嚴家，那種不安的感覺更加嚴重了。老掌柜覺得，這是一件不好的事情。「嚴少爺，要不你進去看看吧？我這心裏總是有些放心不下。」見老掌柜開口，嚴澤瑜點頭，上前一步道：「母親，可是表妹來了？」屋內，嚴夫人還沒緩過神來，聽見外面嚴澤瑜的聲音，下意識的應了兩聲，隨後嚴澤瑜就進來了，。地上有茶水被打翻的痕迹，樓玉顏坐在一旁，嚴夫人神情也已經沉浸下來。「瑜兒，你來有事嗎？」「聽說表妹來了，我來見見。」「也好，你們兄妹倆也許久就沒見了，你帶玉顏去逛逛吧，待會再送她回家。」「是，母親。」嚴澤瑜悄悄打量嚴夫人的臉色，只覺得她雖然遮掩的好，但還是藏着一絲不同尋常的慌張和震驚。她們兩個說什麼了？「走吧。」樓玉顏提醒他。嚴澤瑜這才領着她出去。見兩人離開，屋子外面的丫鬟也一個個走進來了。嚴夫人想着剛才樓玉顏說的話，只覺得這是一個燙手山芋。她不想做這件事，這對她和嚴家來說，根本就沒什麼好處。要是事情敗落，更有可能會因此被記恨上。但是如果幫忙了，事情的誘惑，也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