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2章

第762章

重歸索摩戈后，主世界時間已經過去了近一個月。庇護所外的『魔潮』已經消退，只殘留餘韻，大城市間的物流恢復正常。

白浪回家時，發現小貓人咖啡館的生意有所回暖。不過斷了招牌『火山咖啡』的原料供應途徑，幾種用來代替的新品口碑一般。

他隨意掃了幾眼，客人比魔潮之前少了不少。原本改成『私房海鮮餐廳』的想法，也因為『海鮮兔兔』的外殼過硬，三姐妹無力劈砍開；以及不敢也不願直視不可名狀的『兔兔真面貌』而作廢。

這次回歸，浪奇怪的發現，勉強維持營業的咖啡廳里，多出許多小孩子。三三兩兩圍成一圈，默默寫著作業，有點『託管+補習班』的氛圍。

見到白浪抱着芙芙進門，正趴在收銀台上打瞌睡的二姐甘草突然一個激靈，興奮跳下板凳，一路小跑撲了上去。

浪這次任務消失的時間，大概是有史以來最長的一次。尤其最後一個星期，3.5個姐妹備受煎熬度日如年，總是擔心白浪與芙芙再也回不來。

「大姐去訪友了，柴在談一筆生意，我這就通知她們回家。」

看到甘草歡快搖擺的尾巴，浪控制不住手賤的擼了一把小貓人。這手感，美滋滋。『有貓一族+貓咖老闆』的成就感瞬間體現出來。虛榮心得到了滿足。

「唔……」甘草眯起眼睛，享受的輕吟一聲，接着警惕觀察四周，發現沒人關注，這才鬆了口氣。

「店裏怎麼回事？怎麼多出許多小孩？」白浪疑惑。

「是莫利的同學。你留下的食材我們消耗不掉，只留了一小部分。然後大姐聯繫買家，賣出一個高價。我們有了錢又沒事做，除了嘗試為『神靈大人』傳播信仰外，大家決定重新把咖啡廳開起來，找點事做。」

白浪點點頭，那批兔兔對他不算啥，但在庇護所中的確能賣出高價：「然後呢？」

「嘗試了幾款新品，反響都很一般，客源也慢慢流失。三位神靈大人的信仰傳播也很慢。不研究不知道，這座城市存在的教派與信仰太多了，三位大人又不在，無法展示神技，發展不起來。」

甘草並沒說，她們三姐妹綁定的三尊邪靈，所掌握『專業領域』並不適合在民間傳播。

大姐紫蘇成為『計都』的首席信徒+神職人員后，日常職業是出售提神醒腦的咖啡。而前往異世界而失靈的計都，卻執掌著『夢境』神職。

相當拉胯的組合，總不能販賣『助眠咖啡』吧？

甘草是【黑色荊棘】的首席神官，自家神靈的職業領域是『靈魂防禦+禁魔』，這玩意太專業太小眾，以她的朋友圈，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推銷出去？如果是『超市折扣之神』那就太好了，若是『化妝品半價之神』那就完美了！

至於老三柴，她是學金融的，結果【慈悲聖母】是『扭曲治癒邪靈』。自從了解到自家神靈的才能后，柴就陷入了自閉。專業不對口，而且充滿了天坑，她治療一個患者絕對一個差評，怎麼傳播嘛！

相比三姐妹的完敗，反倒小茉莉在學校中，嘗試幫傻fufu推銷『入夢補習班』的效果拔群。

…

在白浪進入『任務世界』的第一個周，邪靈『信物』殘留的效果尚未徹底逸散乾淨。不少拿到莫利『入夢體驗卡牌』的同學，統一做了噩夢，在夢境中飽受『題海』折磨，然後在第二周的測驗中全部爆發，被年級主任懷疑集體作弊？

事情鬧得有點大，驚動了校長，最後還開了家長會。班主任用班費雇傭了專業偵探，一番順藤摸瓜的調查后，莫利提供給同學的『入夢卡牌』曝光。

隨後，眾多嗅覺敏銳的家長主動找到咖啡廳，了解到真的有『神靈』在吸納信徒后，紛紛慷慨解囊繳納會員費，想要供奉【白川小天才】，請一尊神像回家，希望可以讓自己的孩子加入『夢魘題海集中營』接受噩夢試煉。

儘管紫蘇再三解釋推脫，但這群狂熱的家長還是索要走了已經失效的『信物』，並且繳納定金，將孩子們塞進咖啡廳。

據她們表示，哪怕神靈尚在沉睡無法顯聖，但是咖啡廳的環境與學習氛圍，就能讓孩子們提升學習效率。所以不景氣的咖啡廳，逐漸轉變成了『補習班』。而熊孩子進一步逼退了正常客源。

白浪拖着下巴聽完，也想起關於【小天才】的信物。是一種印在紙片上的『招生簡章』，本質是『治癒神系』發行的『紙鈔/符籙』，存入一定量的『信仰貨幣』，可以釋放一次『神術/邪術』。

哪怕芙芙帶着頭盔離開，殘留的『夢魘之力』也能將枕着信物入眠的小學生，拉入夢魘之中，接受獨立的小副本摧殘。

什麼996學霸爆肝學習簡直弱爆了，你能保證精力始終高度集中嗎？

真的刻苦，是每天要精神高度集中學習36小時不眠不休！

什麼，現在學校白天只有六小時課程？沒關係，我們調節夢境時間流速，讓你每晚在夢中體驗18小時清醒夢。點擊就送『被動buff-精神高度集中卡（36小時體驗版）』。

你枕着『信物』睡一覺，抵得上別人四天！購買一學年的套餐，就相當於別人連續復讀三年。復讀三年還拯救不了你？那也別怕，小學一共有六年時間，3×6+6=24。

人生有多少個24年？還不快來訂購『小天才夢中證道學習套餐』。

白浪：「聽起來挺不錯啊。」

他讓三姐妹與邪靈捆綁，只是想在索摩戈搞一份穩定的『信仰之力』來源，順便把『邪靈』養大一點。沒想到最不被看好的【小天才】異軍突起。

尤其她的神職中，根本就沒有【補習】這個選項，鬼知道怎麼就變成那群家長口中的：『無盡題庫執掌者，永恆夢魘的編織者，兒童的天敵，學霸守護者，恐懼與絕望的補習之神』。

「大姐靠『會費』賺了一筆，心裏很不安。而柴又蠱惑那群家長，將我們三人所供奉的『神靈』也推銷出去，帶回家祭拜，賺了更多。」

白浪來了興趣：「怎麼推銷的？」

「計都大人是主神，是『夢魘題海』的締造者；我供奉的【荊棘大人】負責滋養學生枯竭的靈魂，獲得更多靈性；【慈悲聖母】則治療孩子們的疲憊，改造強化大腦，變成不知疲憊的魔鬼大做題家……」

「全面補習化啊。」白浪感慨不已，這是硬扯，是強行攀附。

甘草點點頭：「大姐良心難安，為了彌補，她最近研發了一款『益智型咖啡』希望能補償這些孩子。」

「益智型咖啡？」白浪突然警惕起來，「你們動了我的奶粉？」

「不錯！速溶咖啡+益智奶粉。或許是心理作用，這些孩子上周測驗，成績比以往提升了不少，那個奶粉或許真的可以益智？不過壞消息是那家公司瀕臨倒閉。」

這時，柴從外面回來，走到白浪身邊，加入交流中。

白浪：「倒閉？我的小貓人兒童益智型奶粉倒閉了？」

「是的。」柴點了點頭，「你離開后，大姐用家中庫存奶粉供應這些孩子補充營養。因為人數過多，很快就不夠用。我去以前的商店採購，結果斷貨。打聽后才得知，那家公司一個季度前就停止供貨。咱們上次購買的，就已經是庫存了。」

白浪聞言一驚，他已經愛上這款奶粉了，無法想像喝不上『兒童益智型』的日子，焦慮道：「這是怎麼回事？」

柴露出好笑的表情，明明只比芙芙高一點，站在旁邊都得仰望坐着的白浪，卻豎着一對貓耳朵，得意抖動，散發出長輩的氣勢：「我就知道你無法接受，最近一直在調查與談判，已經有了結果。那家工廠不在庇護所中，因養殖環境的制約，建立在危險的野外，因此奶粉價格高昂，而且產量一直在走下坡路。」

「大概年初的時候，因為奶源問題，就已經經營不下去了，一個季度前正式倒閉。我委託專業人士調查過，確定這家工廠的老闆是一位退役的契約者，等級未知，生活條件優渥，還有別的產業。奶粉廠雖然破產倒閉，但對方願意出售『配方』，具體價格要由你去談，我們做不了主。」

白浪鬆了口氣，誇讚道：「柴你真厲害！抱抱。」

「哼！咱倆一樣大，少來這套。」一向冷漠的貓耳娘臉色微紅，推推眼鏡傲嬌掩飾，但愉悅的小尾巴出賣了她。

從柴的描述中，浪判斷對方應該是二階。因為三階退役員工，已經有資格移民到其他環境更安全的世界。仍留在索摩戈的，要麼看中這裏快速突破階級固化的機遇（成為契約者），要麼就是沒能力移民離開。

二階契約者退休后，沒能力進行世界跨越，卻能憑傳火樂園退役員工的身份獲得大量優待與扶持，而在任務期間累積的收益，足以安度餘生，過上相當優渥的生活。

只要不作死，基本都是人上人生活，能活到死為止。

小貓人口中的『奶粉配方』，差不多和自己掌握的『鹹魚王風味腌漬配方』一樣。這款益智奶粉很有可能，是由樂園認證素材調配出來的。

如果自己不是有『每日一置.鯉魚王』，一旦退休，遠離了樂園的素材進貨渠道，喪失了穩定的餘燼來源，那麼想搞一條『魚類』進行『鹹魚王』加工也會變的困難。

由此及彼，對方的奶粉廠每況愈下，或許就是穩定的『原料渠道』失效了，收益與支出不划算，於是慢慢放棄，改行做其他生意。

想通這一點，白浪覺得拿下對方並不困難。嗯，多出一個和自己相性極高的『配方』，再等自己完成『副職業』，就能迅速掌握第一個『人生菜單』，這趟生意值得！

「你真是我的福星啊。」白浪揉了揉兩隻貓頭，接着胸口一陣晃動，十分兇殘。現在的小朋友，營養過剩啊！

……

兩日後，恰逢周末。白浪訂好了車票，帶着小貓人一家荒野郊遊，目標直指地處荒野的『小貓人奶粉廠』。

一路穿越森林與山脈，見到了大量奇形怪狀的巨型魔物，並未對他們乘坐的車輛產生攻擊興趣。大約半日光景，就抵達了目的地。

下車后，白浪明顯感受到空氣中若有若無的【污染源】氣息，非常雜亂，【虛空、夢魘、深淵……】什麼都有，都是薪王燃燒后的殘留，這讓幾個邪靈蠢蠢欲動起來。

以前，白浪也離開過庇護所，然而層次有限、感知太低，並未有過這種清晰感覺。這次再遠遊，感受立刻不同。

也難怪有相當多的契約者，在索摩戈時會選擇前往野外進行殺戮。

這種被高濃度『污染源殘留物』污染過的環境，就是一個被『高度污染』的高維世界。上限無法預計，下限也高的嚇人。隨便殺點魔物，收益相當可觀。

…

進入奶粉廠后，白浪感覺與他剛經歷過的『聖地』有些相似，但算不上『獨立空間』，更像被結界籠罩，過濾稀釋了外界的『污染濃度』。

不多時，白浪拖家帶口的見到了奶粉廠的老闆，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年大叔，但一眼就能判斷出對方是個契約者，不過賦閑很久，已經不能打了，警惕性都下降許多，感覺能輕易毆打致死的樣子。

對方同樣從白浪身上感受到威脅，態度非常好，主動攀談起來，帶領白浪遊覽自己的工廠，不僅僅想出售配方，而是想連同工廠一起賣掉，報價1萬餘燼。

看着空蕩蕩的養殖區，以及殘留的『污染源氣息』，白浪隱隱摸到『小貓人益智奶粉』的門路，但還不確定。

「工廠我沒興趣，談配方吧。」

老闆嘆息一聲，斷了貨源后，這片鬼地方還真賣不出去：「配方是經過樂園認證的特殊結晶，一口價，3000餘燼。」

「你糊弄鬼呢？」

白浪一臉不屑，區區奶粉配方值幾個錢？區區二階退役人員，更不被他放在眼裏。三階都打死一堆了，我怕你？

一番討價還價，浪最終以700的價格，收購了『小貓人奶粉配方』。

其實這玩意本身和小貓人半毛錢關係沒有，對方只是看『小貓人』的種族形象好，才強行攀附，起了這個名字。

至於『兒童益智型奶粉』的本質，拿到配方后，白浪才發現十分黑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