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中國，某軍區醫院的搶救室里。

「嘀——」

心電監護儀上發出刺耳的聲響，護士和大夫都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望向病床上那個渾身是血，已經失去了生命體征的男人。

男人的手滑落在床邊，還在滴著溫熱的血，換了手術服衝進來的楚嵐看到的就是眼前的這一幕，每一滴血都砸在她的心頭。

是她來晚了一步么？她沒能救他？

不，她不相信眼前的一切！

「準備強心針！」

楚嵐不相信，這個昨天早上還向自己求婚的男人，就這樣棄她而去！

「楚大夫……」

有護士要上前來勸，卻被楚嵐通紅的雙眼給嚇得收住了話。

「我說，強、心、針！」

每一個字，楚嵐都是咬着牙說出來的。小護士不再廢話，轉身去準備強心針。

楚嵐代替了主刀的位置，看着那張滿是鮮血的熟悉面龐，心，彷彿是被撕裂般，痛的她喘不過氣來！

「電擊板，240焦一次！」

整個搶救室因為楚嵐的話而不再僅僅沉浸在悲傷中，身邊有人遞來電極板，小護士也在注射強心針，有人負責將除顫器的電流調大。

「滋滋，砰！」

床上男人的身體整個被高高彈起，又重重的落了下去，沒有反應，心電監護儀上也沒有任何的反應跡象。

「五百焦！」

一次，兩次，三次……

床上的男人還是沒有反應。

整個搶救室里的人如鏡頭下的慢動作，所有人都回望向仍不放棄的楚嵐。從進門到現在，楚嵐沒有落過一滴眼淚，她想，她的眼淚早就已經為眼前的男人流幹了。

「叮——」

一顆子彈從男人胸前的口袋裏滾出，掉在地上，在安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突兀。

楚嵐停下手中的動作，低頭看去。將手中的電擊板遞給身旁的人，俯身去撿那顆滾落在自己腳邊的金色子彈。

L＆Y

楚嵐和竇弘毅

「如果愛情就是一顆幸福的子彈，楚嵐，你就是那顆射中我的子彈！」

「嵐兒，嫁給我好么？」

「我要把我們的名字刻在子彈上，然後把它放在胸口！」

……

曾經的話語彷彿就在耳邊，楚嵐失聲痛哭，顫抖著雙手捧起那顆子彈，緊緊地捂在胸口。

痛，撕心裂肺的痛！猶如成千上萬的螞蟻在咬噬自己的心。

一抹腥甜，堵在喉間。

「噗——」

鮮血覆蓋了雙眼。

「楚大夫——」

「楚嵐——」

她看到有人影向自己奔來，意識漸漸朦朧，楚嵐只知道，握緊手中的那顆子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