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出現了,鳴·真·鳶
走進了霧中眾人才發現,那黑灰色的霧氣竟然是更濃稠了些,甚至隱隱帶有甜香。
元夜一路都沉默寡言,松樂倒是話多點的性子,或許是為了讓幾個小朋友不要太緊張,他一路上講了不少笑話。
就是都不太好笑。
松樂剛講完一個笑話,辛炎就配合的笑幾聲,扶野沒做聲,蘇飛塵終於忍不住了道,「松師叔,你的笑話怎麼還沒講膩啊!」
松樂驚訝道,「膩嗎?我還覺得挺有趣的呢!難道不有趣嗎?元夜你覺得不有趣嗎?」
元夜冷哼了一聲道,「沒個正經。」
齊盈盈抱着手輕輕碰了一下鳴鳶低語道,「這元夜吧,脾氣真差,倒是松樂性格還可以,不過剛剛沒看出來他是這性格。」
鳴鳶道,「你不認識?」
齊盈盈道,「我怎會認識他們,我宗門裏從來沒有參加過什麼宴會,煩得很,有那時間,我都可以多煉幾味葯了。那些人,我也不是很喜歡。況且我都在後山不下來。」
鳴鳶道,「為何?」
齊盈盈挑眉道,「還是不是我師父,當初非要收我做那什麼親傳弟子,這親傳弟子就是在後山足足待了五年,五年啊,我連半山腰都沒去過,天天都是煉藥煉藥煉藥!簡直太可怕了,所以我以後一定要做個雲遊醫師,我才不要待在一個地方呢!」
鳴鳶淡淡的嗯了聲。
齊盈盈問道,「那你呢?你怎麼出來了?」
鳴鳶本懶得回答,但又想起了剛剛松葉一路都在給幾個小朋友講笑話分散注意力,她撓了撓太陽穴,還是開了口。
「離開宋家了,找我的,親生父母。」
齊盈盈詫異的啊了聲,然後連忙道,「那正好啊,出去以後你就跟我回元鴻宗!以後本姑娘罩着你!你在元鴻宗!肯定橫著走!」
鳴鳶道,「我需要去天穹書院,那裏有線索。」
齊盈盈甩了甩頭髮,思索了一下道,「那我也去!等出去我就給師父寫封信,反正我也沒去過那書院!」
鳴鳶輕輕的笑了一聲道,「你去幹什麼?」
齊盈盈聽到了她的笑聲一把抓住了她,齊盈盈聲音壓得小聲,但依然能聽出來聲音里的興奮,「哇,今天什麼日子,你不僅笑了,還笑出了聲!我知道了!一定是因為本姑娘要陪你去書院讀書感動了!也是!要知道本姑娘這般灑脫的性格,竟然願意陪你待在一個地方!你命可真好!」
鳴鳶掃了齊盈盈抓住自己的手道,「是不想回去吧。」
齊盈盈理直氣壯的道,「亂講!本姑娘不是那種人!」
鳴鳶嘴角微揚,沒有接話。
突然她神色冷了下來,反手拉住了齊盈盈,眯眼道,「停下,噤聲,屏息。」
其他人也聽到了,停下了腳步靠了過來。
松樂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鳴鳶撇了他一眼,松樂這才反應過來剛剛說了噤聲。
隨即松樂立即斂了氣息。
前方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霧氣中開始有低低的抽泣聲傳來,還伴隨着微弱的說話聲。
眾人握緊了武器。
此時城中的濃霧逐漸向前方匯聚過去,像在被什麼吸收一般。
眾人眼前視線逐漸開闊,隨即眾人張大了眼睛,唯有鳴鳶微不可查的眯了眯眼。
那是什麼怪物啊!
那是一個圓盤,圓盤中坐着一個嬰兒,那低低的抽泣聲就是嬰兒發出來的,圓盤下生了無數雙人腳。嬰兒聲后長出扭曲得藤蔓,正在空中飛舞,那藤蔓上掛着無數張人臉,那些人臉面目扭曲,但口卻張張合合說個不停。
蘇飛塵咽了口氣,結結巴巴的說道,「師....師叔,這,這,這,這是什麼啊?」
松樂和元夜面上的表情並不樂觀,想必是他們也未見過。
至於齊盈盈,縮在了鳴鳶身後連聲道,「卧槽,這什麼玩意,這麼嚇人!這真的不是鬼魂嗎!!!啊啊啊啊!!!」
她倒是還分心注意了一下音量。
鳴鳶沉着臉站在原地,這東西,或許這個世界的人沒見過,她卻再熟悉不過了。
怨門煞。
生於人心之惡,附於慾念而存,宛如野草,除之不盡,復而又生。
在她原來的世界,最為棘手的慾望產物。
這怨門煞,怨氣之重,就連鳴鳶也感覺到了一絲危險。
她沒有遲疑,手在虛空中一捏,一條銀鞭就憑空出現在手中。
「退後,閉眼。」鳴鳶語氣難得帶了一絲強硬,但至於眾人聽不聽,不是她能管的了。
鳴鳶雙眼微闔,五指併攏,手心對着自己,自右向左的拂過自己的面。
隨着她手心的移開,雙眼緩緩抬起,那雙瞳中竟隱隱泛起了金色的符文。
「生門已開,四方匯善,賜福天地,眾生皆醒!」
鳴鳶並不確定,她是否能使出生門令,畢竟這個世界她沒有任何信徒,而且,她也不知道不同兩個世界,這法術出來的效果能否一樣。
隨着面前浮現出金色符文,鳴鳶嘴角微翹。
成了。
那金色的符文歡快的嵌入了巨大的怨門煞身上。
身後眾人見此狀皆是一愣,蘇飛塵下意識的問道,「師叔,這,這是什麼法術啊!」
元夜皺着眉,陷入了沉思。松樂直接搖頭道,「我沒有見過,而且並沒感覺到靈力的波動。」
蘇飛塵啊一聲,泄氣道,「那萬一沒用呢!咱們真信他啊!他看着就不靠譜啊!」
齊盈盈翻了個白眼道,「她明明你們這群人裏面看着最靠譜的!一看就是,就是,仙風道骨!」
扶野看着站在不遠處,手持長鞭,負手而立的人。
心道,確實是仙風道骨。
那金色符文嵌入后,怨門煞先是一愣,隨即那嬰兒嚎啕大哭,藤蔓上的人臉也開始怒吼起來。
它加快了速度,所有的藤蔓觸手向鳴鳶襲來。
鳴鳶瞬間散了長鞭,那銀白的星星點點漂浮在她的手周圍,鳴鳶快速結了幾個印,隨後一推。
「界成!」
只見鳴鳶面前出現了一面金銀交錯的大網,死死的攔住了怨門煞的行動。
「公子,敢問這是什麼?」
鳴鳶側頭道,「怨門煞,生於人心之惡,附於慾念而存,怎麼,你們當真從未見過這東西?」
此時城裏起了風,鳴鳶頭上的髮帶被風帶了起來,她負着雙手,眉眼皆是冷意,額間的碎發掃過她的雙眼。
「怨門煞。」
鳴鳶頓了一下,勾起了嘴角。
「從來都是人為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