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于晴兒、李虹和朱莉婉參加了「全國大學生協會」。她們是通過上次來的那個北京XX大學的學生方良的推薦加入的。她們在網上填表登記，填寫入會守則，同意了解和收入分配方案，主要是協會的提成比例，然後很快就得到了協會的批准，成為他們的會員。由於學校防控甲流感，外人不好進來，方良經常和學生們在網上聊。

這天，方良約于晴兒她們三個下午六點出來吃飯。

「去不去？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就怕其中有詐，弄不好賠了夫人又折兵。」朱莉婉說。

「吃飯就在本市的紅番茄西餐廳，又不是在賓館開房，況且我們三個人，怕什麼？」李虹說。

「我們要是不去，顯得不夠意思。恭敬不如從命，我還是去吧，不要失去賺錢的機會。我看這個方良也是個良民，不是黑社會。」

二比一，決定去赴宴。從四點下課之後，三個女生就相約回到宿舍，開始化妝。

「你倆呀，如此猛烈地化妝，想幹嘛呀？還不是牛羊入屠戶，一步步尋死而去。當初，蘇珊出門的時候，就是化妝了老半天，從里至外，連*都換了最時尚的。可是，如今，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朱莉婉一邊照鏡子，一邊調侃著，竟然把自己調侃傷心了。

「不要說這些不吉利的話，我們今天不過是吃飯而已，至於那麼危險嗎？」李虹一邊做頭髮，一邊說。

「女人就是這樣，不管幹什麼，化妝是必須的，就像男人出門要穿衣服！姐們，咱管他三七二十一，先畫成妖精再說。」于晴兒一邊穿裙子一邊說。

三個女生武裝到牙齒，然後就出了公寓。出大門的時候，碰見了輔導員凌豐妹正和郭銳說話。她看見三個女生打扮得不同尋常心裏就犯嘀咕。

「你三個幹啥去呀？早點回來，千萬別出事，蘇珊的事，害得我不敢見上級領導，不敢見學生家長，你們就幫幫我，不要弄丟一個。」

「丟一個不行，隨隨便便多一個人回來也不行啊。」郭銳壞笑着說。

「一個也不能少，一個也不會少，老師。」李虹並不理郭銳，只對自己的老師凌豐妹說。

按照約定的時間，他們到了紅番茄西餐廳。方良看見於晴兒她們進來，起身來迎接。這裏已經有幾個人了，四個女的，三個男的。看年齡像是大學生，但是穿着打扮和舉止一點不像。四個女的，有兩個嘴裏叼著香煙，指甲塗成五顏六色，穿着短裙和黑色誘惑的絲襪。方良熱情地請于晴兒他們三個坐下，然後給他們做了彼此介紹。按照方良的介紹，那幾個男女也是本市的大學生，有的是民辦學校的，有的是公辦學校的。

「今天，我們幾個學校的學生們彼此見見面，吃個便飯，認識一下，以後要在一起共事了。還有一件要緊的事情是祝賀我們『全大』在本市的服務團隊的成立。我們在等協會的秘書長從北京來，飛機晚點，要遲到一會兒。我們喝點飲料，等等他。」方良說着，服務生就把飲料端上來了。

幾個男生一邊說話，一邊喝飲料。那兩個女的抽著煙，在昏暗的燈光下，一明一暗地閃爍著，特別耀眼。

「這是什麼煙啊？這麼細。」如此特別的煙捲，于晴兒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很好奇。

「進口的，專門供應女士的，一點都不沖，你們也試試。現在，男人戒煙，女人抽煙，才是時尚。」一個抽煙的女孩子說着，就拿出一根，遞給於晴兒。于晴兒猶豫了一下，接在手裏了。看了看，又在鼻子上聞了聞。

「果然很香，不愧是進口的。可惜，我不會抽。」于晴兒說着把香煙還給那女孩，可是，那女孩就是不接。

「抽一口嘛，嘗嘗啥味道。」幾個男的女的都在勸于晴兒。

「抽就抽，我爸整天在家抽煙，我抽二手煙都有十幾年的歷史了。今天抽個一手煙，看看能咋的。」李虹說着接過香煙，放在嘴邊，一個男的立刻用打火機給她點上。

「哈！」李虹突出一團煙，然後讚歎道：「果然不一般。」她說着就就問于晴兒和朱莉婉，「你倆也是試試？別總想當淑女，淑女太多就不值錢了。」而于晴兒和朱莉婉卻堅決不抽。

等了好久，還是不見北京的協會秘書長來。

「我們走吧，我覺得這幾個人流里流氣，不像正派人。」朱莉婉小聲說。

「現在走了不禮貌吧？等會再說，反正腿在咱們身上長著，說走就走唄。」李虹說。

「幹啥呀，膽兒賊小。你倆跟妹妹我混吧，沒錯。」于晴兒說。

「我們吃飯吧，吃了我們去卡拉OK。」方良說說着對服務生喊：「上牛排。記着要嫩的，帶血的。」

一聽到吃飯東西，肚子早餓了的李虹和朱莉婉也沒有了走的意思。幾個人很快吃了飯，然後就去KTV嚎歌。進了KTV，和西餐廳的環境大不一樣，這裏有許多「公主」她們穿着弔帶，裸著背後大片的身體，來來回回的走動，個個手裏都捏著煙捲。李虹又抽了一根煙，覺得神清氣爽，如騰雲駕霧，身輕如燕。

大家唱了幾首歌，方良就領着一個小夥子走進來，他高興地告訴大家，說協會的王秘書長到了。眾人立刻停了嚎叫，起立鼓掌。

這是一個很帥的小夥子，一米八五左右的個子，儀錶堂堂。

「很高興，看到這麼多朋友加入我們的隊伍，我們的事業一定興旺發達。大家有沒有注意到方良請大家到西餐廳和KTV的用意，我們要熟悉這些地方，這就是我們的客戶會常來的地方，也是我們為客人服務的地方。你們只要服務好，不怕掙不到錢。」王秘書長說。

「我們主要是為客人做什麼服務呢？」一個外校的女生問。

「你咋還不明白呢？我都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主要是陪客人說話、聊天，或者吃飯喝酒什麼的。」方良說。

「三陪？」于晴兒瞪着眼睛問。

「不是『三陪』，我們這是正規服務，你不要想歪了，我們對會員沒有那些要求，只要求服務周到熱情，無微不至。但是，友誼是可以發展的，兩個人私下的事情，協會是管不上的，哈哈哈，總之，不傷害自己，又把錢掙到手是最聰明的。另外，我告訴大家，我們的客人們不是有錢就是有權，他們其實不喜歡那些青樓艷妓，他們喜歡純情的學生妹，你們的服務一定要注意技巧性，包括化妝和穿衣。」王秘書長說着指著于晴兒、李虹和朱麗婉說：「這三個同學的着裝和化妝還好，鮮而不艷，一看就是大學生。請問，你們是哪個學校的？」

「我們是『北方醫大』的。」于晴兒說。

「哦。『北方醫大』？」王秘書的表情突然發生了一個巨大的變化，就像被蠍子蟄了一下，臉上的肌肉猛然抽搐一下，但是，很快恢復了平靜，「『北方醫大』是出美女的地方，怪不得三位都這麼漂亮。」

就在王秘書長誇讚于晴兒她們三個的時候，另外四個女生臉上的表情很不自然。其中一個抽著香煙的，把半截煙扔在地上，道：「王秘書長，你的意思是要打扮得土裏吧唧的，個個像她們似的？」

王秘書長一看她們生氣了，趕緊解釋。這時候，朱莉婉站起來對李虹和于晴兒說：「我去衛生間，你們去嗎？做個伴。」邊說，邊使個眼色。於是，三個女生來到衛生間。

「幹嘛呀？上廁所也把人家叫上？」于晴兒一邊在鏡子裏照着自己的臉的豆豆，一邊抱怨說。

「你這個獃子，你有沒有注意到，王秘書長的話，看着冠冕堂皇，其實潛台詞是叫我們去為那些達官貴人做*服務。你們願意干這個嗎？」朱麗婉說。

「你想太多了吧？我覺得不至於是這樣的。」李虹說。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做點犧牲，哪能掙到錢。我覺得方良聊天的時候說的話是對的。」于晴兒說。

「好吧，要套狼你自己去套，小心色狼。但是，我告訴你們，我有一個驚人的發現，這個王秘書長，我們在哪裏見過。」

「哪裏見過？」于晴兒和李虹齊聲問。

「在我們的宿舍。蘇珊的牆上。他男朋友的照片，叫王子的男人的照片，和這個王秘書長多麼相似？」朱麗婉說。

「你一說，我覺得就是。」李虹緊張地說。

「我們快溜吧，媽呀，我怕了。」于晴兒說。

「不，不要走，我們沉着應對，爭取把蘇珊失蹤之謎揭開。」朱莉婉鎮靜地說。

于晴兒怕了，要走；李虹說報警吧；朱麗婉堅持要想辦法應對，不能打草驚蛇。

「我們都自身難保了，怎麼應對？」于晴兒說。

「我們迷惑對方，我們要表現出急需掙一筆錢的迫切心情，讓王秘書感覺不到我們很單純，並沒有發現了他的狐狸尾巴。然後，我們就有可能捉住這個拐走蘇珊的騙子。」

「他是北京的，我們不報警，他回去了，我們上哪裏去找蘇珊的線索。」李虹說。

「你真以為他是北京的？那你就和蘇珊一樣傻瓜。你聽他的口音，哪裏有京油子的味道？我覺得他就是潛伏在本市的一個殘害女孩子的不法組織的小頭目。」朱莉婉說着，用紙巾擦了擦自己的近視鏡，「因此，我覺得，蘇珊應該就在本市，只是被他們控制了，不能脫身。」

「真是個大膽的想像。不過，我覺得蘇珊可能已經被害了。」于晴兒說。

「即便是被害了，我們也要知道是誰害死了蘇珊。走，我們進去飆歌吧，我們在這裏耽誤久了，免得他們疑心。」朱麗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