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男配他總想C位

第92章 男配他總想C位

前面三個男生走到馬路對面的行人道上,旁邊修著江堤,隔着一塊沙灘,波光粼粼的江水漾動着細碎的浮光,路燈昏黃的光線漫灑,柔和了行人的身形。

李淮單手捏著糖盒,走在兄弟中間,個子高挑的他總是吸人眼球。

左邊的兄弟拍拍他胳膊,賤兮兮地調侃,「會大地板的B-girl,Popping、locking都會,貌似還有點編舞技能,有顏值有技術。嘿,淮哥理想型女神終於出現了耶,還是七夕節遇上的,天賜緣分吶!淮哥有沒有動心思啊?」

「干!你很機車誒!」

李淮笑着抬腿踹開周振。

隔壁兄弟許晨光笑着說,「振兒啊,你莫不是忘了江姑娘在台上的反應?」

許晨光說到一半忍不住爆出笑聲,「咋們淮哥足足放了十萬伏特的電,還在她身上蹭來蹭去的,也沒見人家有什麼明顯反應。這種情況,要麼是Flower有主,要麼就是Sex冷淡。」

李淮嫌棄道,「麻煩收起你的半吊子英語好嗎?死撲街!」

許晨光,「……」

周振端起下巴,頗為遺憾,「人沒拱到,倒是贏了一盒糖,虧死了。」

許晨光接話,「糖也好,咋們哥也喜歡吃糖。」

李淮垂眸不語,想到江魚離開擂台時回頭看糖盒的眼神,心莫名其妙地揪起來。

他上台只是單純想跟江魚跳跳舞而已,沒想到最後貌似把人家弄傷心了。

胳膊又被周振拍一巴掌,李淮煩躁抬頭,三字經一骨碌躥到喉嚨,餘光瞥見江魚那張表情彆扭的臉,硬是咽回去了。

江魚神情彆扭,想要糖,又不放不下架子,整個人僵在尚甜身側。

尚甜嬌小的身板杵在三個大男人面前,揚起白白凈凈的臉,眯著笑,甜甜問好,「你們好,我叫小甜甜。」

江魚:嘔......

李淮全程若有似無地偷瞄江魚,手指不安分地摩挲著糖盒。

他有點緊張。

周振看到美女,兩眼直接放光,尤其是尚甜這種甜軟的小蘿莉,完全符合他的口味標準,粉色泡泡咕嚕嚕在心田裏冒,嘴角不覺上揚,露出了痴漢表情。

許晨光翻翻白眼,支起食指猛戳周振側腰,總算把魂兒戳回來了。

周振尷尬地咳兩聲,「咳咳,你們有什麼事嗎?」

尚甜用着商量的語氣,軟軟詢問,「我家魚魚真的很想要那盒糖,所以你們能不能勻一點給她?拜託拜託!」

這拜託的語氣,真是夠夠的了。

江魚綳了一會兒,還是拉不下臉,一把拉住尚甜往回走。

轉折太快太猛,周振愣了三秒才反應過來,「誒誒誒,糖還要不要了?」

兩人悶頭著往後跑,沒人回應。

「等等!」

沉默許久的李淮終於開口喊人。

男神一出聲,尚甜瞬間充滿電,死拉硬拽著江魚回去,力氣大如牛,江魚這種練過大地板的女生都無法抗衡,可見美男對色批潛能的開發作用非同一般。

李淮雙手捧著糖盒,背對着路燈漫照過來的光輝,投下的斜影將江魚完全遮住。

江魚怔忡一秒,傲嬌地別開臉,抱起胳膊,「一個男人靠性感贏得比賽,表臉!」

第二場solo,他們跳的popping旗鼓相當,差的票數便是第一場Jazz加的印象分,江魚對此還是心存不服的。

尚甜偷偷拉她袖子,小聲提醒,「咱們是來要糖的,客氣點。」

江魚抽出袖子,架子擺得高高的,就是不肯示弱。

李淮忽然輕笑,「所以,你還在覬覦我的糖?」

「我!」江魚扭回頭,撞上李淮深邃的眼眸,心跳漏了一排,腦子出現短暫的空白,最後愣是硬著頭皮大膽承認了,「對的,我要糖,你給不給嘛!不給算了,我又不在意!」

李淮沒想到江魚要糖要得如此理直氣壯,說話兇巴巴的,好像他給不給糖都無所謂,但從她無處安放的雙手可以看出,她其實特別在意他的回復。

此人有點傲嬌哦。

許晨光、周振躲在後面,見李淮傻不愣登的沒反應,皇上不急太監急,一左一右伸出手戳李淮后腰,拚命暗示他。

「可我不是好心人,想要糖,必須拿件等價的東西交換。」

江魚以為他不會給的,一聽這話,死去的希望瞬間復甦,暗沉的眸子煥發光彩,「一顆糖算二十塊,糖盒裏一共十顆,我給你兩百,行嗎?」

李淮思索片刻,不大情願,「你似乎忘記了這盒糖背後的榮譽價值,它是冠軍獎勵,還是世界級甜點師定做的,怎麼能跟其他糖相提並論咩?」

這貨一股子台灣腔,雖然沒有一絲娘炮嗲氣,但也讓江魚起了雞皮疙瘩。

江魚額角青筋跳了下,「你到底要多少?先說好了,不能超過五百!」

李淮挑挑眉,上下打量她,「我看你穿着不菲,怎麼?只能拿出五百?」

「你別蹬鼻子上臉!」

江魚捂著兜里的錢。

李淮笑得更壞了,似乎看出她囊中羞澀,特意前來落井下石。

「一千,不然別想要。」

李淮眼裏閃過一瞬狡黠,漆黑幽深的鳳眸凝視着江魚,眼前的人彷彿就是淮中魚,而他是收網的漁民,一切盡在掌控。

江魚在他的注視下細細考量,退而求其次,「那我就買一顆,五十塊行不?」

李淮果斷拒絕,「一顆也是一千塊。」

江魚胸口氣血梗塞,咬牙切齒道,「你故意玩我呢?」

李淮勾起嘴角,噙著得逞式壞笑,「你還有另一個選擇。」

「什麼?」

江魚往後退兩步,眼神戒備。

李淮舉手揉揉眉心,長嘆一聲,「你別想錯了,我就想讓你幫我個忙嘛。」

江魚鬆懈下來,「你說。」

李淮支起右手食指,眯著月牙笑眼,純真無害道,「我被撲街舞社趕出來了,目前找不到舞社安身,所以...」

「吼啊吼啊!」

江魚白眼射向旁邊,尚甜越俎代庖地替她做完承諾,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小舌頭。

「Estar,來嗎?」

她跟尚甜都在江城本市的Estar舞社,名氣在國內一般,成員舞蹈水平跟超高級別的DK神舞社相比乃是天差地別,當然並不排除個別優秀的,她就是其中之一。

一般的優質舞者都偏向於考取全國前五所舞社,經過晚上的Solo,江魚基本能確定李淮的水平,他要是報名DK,十有八九都能進,不太可能稀罕小舞社的。

江魚隨口一問,沒指望李淮能稀罕,卻不想他應得果斷,「好啊,勞煩引薦。」

「你認真的?」江魚錯愕。

李淮微微低頭,「嚯!你要不要看我真摯的眼神?」

江魚惡寒,緩了緩心神,開口,「我給你報電話號碼,記牢了。」

要電話號碼的最高境界便是讓對方主動,不用明說也能得手。

高,實在是高。

李淮的兩個兄弟忍不住偷偷豎起大拇指。

江魚報了一串號碼過去,李淮將其輸入通訊錄,然後撥過去。

等半分鐘,接電話的不是江魚,而是Estar客服小姐姐。

李淮,「......」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江魚伸出手,「交易成功,糖拿來。」

這下輪到他吃癟,望着江魚明艷的臉,李淮有一瞬間特別想狠狠地把她的瓜子臉揉成肉包臉。

太可恨了。

他不情願地打開糖盒,從中拿出一顆百味糖,本來是要把剩下的全部給江魚,半途尚甜跟江魚說悄悄話,聽到「顧瑾」二字,憑着第六感,他覺得情況不妙,於是飛快對換雙手,最後只給了一顆。

江魚盯着糖,有點反應不過來,「就給一顆?」

李淮「嗯」了一聲,蓋好糖盒,臉上陰雨連綿,似乎心情不大美麗。

江魚轉着孤零零的糖果,心有不甘,「不是一整盒嗎?」

李淮瞥她一眼,「你覺得呢?要用錢來換嘛?」

江魚反覆琢磨一陣,覺得單數多多少少對戀愛有些不吉利,便割肉抽出五百塊。

「這是我全部家當了!」

江魚痛不欲生地把錢交出去。

李淮瞧着她悲痛欲絕的臉,發現了一片新大陸,還是特有趣的區域,心情好了不少,再拿出一顆兌換了五百塊錢。

抽錢時李淮明顯感受到了江魚的抗拒,他頓了頓,惡劣誘勸,「乖哦,放手。」

江魚死死咬着唇,牢牢捏住毛爺爺,李淮抽了整整五次才抽出來。

江魚手持兩顆糖,目送兄弟三人揚長而去,忍不住憤懣咆哮。

「你怎麼就給兩顆啊!小氣鬼!」

李淮聽到江魚的河東獅吼,微微回頭,看到後面叉腰虎視的曼妙身影,忍不住勾了勾嘴角,鳳眸里盈滿笑意。

等李淮走遠,江魚肉痛地捂住兜兜,裏面僅存的一點私房錢都被剝削完了,她有點小桑心。

轉念一想,她好久沒有像今晚這樣盡情斗舞了,事後還是挺爽的,私房錢被剝削的痛苦並沒有折磨她太久。

只是她跳舞跳爽了,沒想到有人錄了現場視頻並傳到網頁貼吧里,經過幾天的流通,她成功火了一把,也被老爹成功抓包。

新生入學前一周,江魚有幸吃了一頓非常豐盛且持久的暴風星雲裂。

雖說早有準備,但魚在砧板上,還是有點發怵的。

「江!魚!你非要跟你老子作對是不?」

飯桌上,江中華摔了筷子,相對和睦的用餐氛圍瞬間緊繃。

江魚叼著一塊紅燒肉,在江中華下一輪嘴炮轟炸來臨前趕緊把肉吸進嘴裏。

江中華見她還敢吃飯,當即憤然拍桌震懾,「我不是讓你不要跳那破舞了嗎?你怎麼就不聽話呢?」

「老爸,你是不是看錯人了?」

江中華扔給她一把手機,「還跟我裝蒜?你自己好好看!」

手機內播放的正是那晚她跟李淮Solo的片段,她當初打算參加比賽就已經做好會被老爸抓包的心理準備了,故而反應平淡。

江中華還穿着粉嫩嫩的圍裙,眉毛怒豎,眼裏火星滋啦啦爆裂。

江魚頂着老爹惡狠狠的目光,額頭冷汗直冒,抽搐著嘴角,呵呵乾笑。

「跳得多好啊。」

江中華劈手奪回手機,順便拍開江魚夾菜的爪子,「你好意思吃飯?」

江魚苦巴巴地說,「老爸,我跳都跳了,你把我砍了也不會改變事實啊。」

「你完全把我說的話當耳邊風!」江中華氣得臉紅脖子粗的,「我不反對你學才藝,但你能像個大家閨秀一樣學點正常的嗎?」

江魚舉手捏住耳垂,心不在焉地聽訓。

江中華把視頻暫停,擠出經典的嫌棄眼,指尖猛戳屏幕,「你看看你跳的什麼鬼?女孩子家家的在地上跟陀螺似的瞎幾把亂轉,保潔工人怎麼得罪你了,需要你去占他們位置?」

江魚,「......」

江中華再找了個片段,語氣更加嫌棄,暴突著雙眼,「你杵那兒抖什麼胸啊?不知道外邊那群色狼就盯着你胸看嗎?傷風敗俗,簡直傷風敗俗!」

江魚舉起手解釋,「我糾正一下,不是抖胸,是popping裏面的胸震。」

「老子管你震胸還是胸震,傷風敗俗就是傷風敗俗!」

江中華氣呼呼地滑動手機屏幕,把類似推薦的帖子全部掃過去。

他最後停在李淮跳Jazz的視頻界面,五官逐漸扭曲成痛苦面具。

江中華疑似紅了老臉,指著視頻上穿西裝扭腰的美少年,語出驚人,「這妖艷賤貨,當眾勾引老子女兒!老子要是在現場,一定打死他!」

「噗!」

江魚嗆出一口白開水,連咳三下才緩過來。

「你跟他什麼關係?」

江中華拋出敏感問題。

江魚搖撥浪鼓似的猛搖頭,「不認識,他自己要纏上來的。」

江中華見她態度中肯真誠,沒再過問,話題轉回街舞,劈頭蓋臉地訓了江魚一晚上,就著網上視頻把江魚、李淮綁在一塊,從頭到腳挨個數落。

江魚左耳進右耳出,隨便江中華嚷嚷,偶爾哼唧兩聲表示自己在聽。

鬧嗡嗡的一晚上終於結束,江魚被老爹關進卧室寫千字保證書。

她持着碳素筆,望着窗外漆黑的天幕,長長地嘆了口氣,心想要是老媽健在,說不定還能支持她繼續學街舞。

她七歲接觸街舞,剛開始有老媽支持,江中華雖然看不慣,卻也沒有逼她放棄。

直到老媽癌症去世,江中華自作主張幫她退了街舞社,着重抓她學習。

江中華那個老古板,總是固執地認為街舞是不良分子學的舞蹈,死活不讓她深造。

為着學街舞,她跟江中華吵過幾次,既當媽又當爸的中年大叔內心其實很脆弱,每次吵不贏都會哭給她看,在家裏完全沒有CFO該有的成熟穩重。

江魚明白老爸不容易,平常都很聽話,唯獨對街舞不可割捨,又怕老爸生氣,上學住宿后便瞞着老爸偷偷在舞社練習,連考取國家隊都是偷偷讓奶奶充當監護人陪她去參考的。

後來參加齊舞比賽讓老爸知道了,父女兩人足足冷戰半年。

她跳出了成績,全國都在為她們的隊伍驕傲自豪,江中華卻偏偏否認了她的榮耀,強制性讓她退了國家隊,逼她回到校園學習,沉沒至今。

她以705的高考分數被江城大學錄取,江中華仍舊不同意她學街舞,填報志願時還軟硬兼施逼她選金融專業,打算女承父業。

這次發現她跳街舞,老古董連扣她兩個月的零花錢,閉門思過到開學,附帶一千保證書。

她打從出生開始就是江中華拉扯大的,孝順之德居於首位,即便覺得老爸不可理喻,但還是得盡量包容。

寫完保證書,江魚想到兜兜里的糖果,一時興起,找出兩張信紙,平鋪在桌上,打開電腦搜索情書範文,滑鼠一點,中二式浪漫情話迎面將她淹沒。

「是郎給的誘惑,我風乾了寂寞。」

「不是因為寂寞才想你,而是因為寂寞才想你。」

江魚念著念著,雞皮疙瘩起一身,心想她好歹是江城市高考榜眼,要有才女該有的文化逼格,絕對不能如此俗氣!

於是,她果斷關掉電腦,咬着筆杆子細細思考,有了大體行文思路才下筆。

完成情書,接下來就是令她最痛苦的包裝環節。

作為一隻標準吃貨,江魚守着兩枚稀有糖果抓耳撓腮,十分後悔那天晚上沒向妖男多要幾顆。

糖太少了,送出去多少有點寒酸,而且她自己也饞得慌,私心裏特別不舍。

「兩個都送吧。」

江魚一手捏著一顆糖,擰巴著小臉。

「不行,這可是世界級甜點師親手做的,世間罕有之美味,據說能嘗出一百種味道,不吃一定抱憾終身,還是悄悄咪咪留一顆吧。」

江魚收回手,把糖摁到腹前,「你聽聽,肚肚都在抗議,就吃一顆,反正顧瑾也不知道。」

「要不舔一口,然後包回去?」

「我靠,你這隻魚怎麼這麼猥瑣啊?」

她糾結得十分痛苦,右手掰著左手,艱難而吃力地把左手掰離腹前。

「要不再買包奶糖補償顧瑾瑾好了,就吃一顆,一顆啊啊!!」

「呸!你個表臉的吃貨,老公大還是你肚子大?把老公吃跑了,我看你怎麼辦!」

江魚的人格徹底分裂,懟著兩顆糖展開史上最難的拉鋸戰,從書桌折騰到床上,像條脫離江水的魚兒到處翻滾。

咔噠一聲,卧室門開了。

「魚魚,你在幹什麼?」

江中華從外面探進半個身子。

江魚渾身一僵,回過神后連忙坐起來,把糖揣進兜兜里,擠出笑臉,「沒事,我在做瑜伽呢!」

為了證明自己,江魚抓住右腳踝,毫無障礙地壓到脖子上。

江中華狐疑地看她半天,沒看出什麼名堂,便開口,「小心點,別拉傷了。」

「好的。」江魚笑着回復。

江中華關門前又看她一眼,長長嘆口氣,把門帶上了。

江魚鬆懈下來,癱軟在床邊,捧著兩顆糖,目光越發堅定,「顧瑾瑾,好不容易跟你熬到了大學,我不會輕易放手的。」

五指合攏,將糖緊緊攥住,終究還是塞進了裝滿大白兔奶糖的小禮盒,再把情書放進去,繫上禮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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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男主是大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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