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尚孝真【第二章】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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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啟孝和高尚孝真父女倆的名聲，很快在縣城傳開來。

高啟孝生在榆樹農村，爹是農民，有點文化不多，剛解放那咱，當過村農會主任，農民鬥地主分田地跟有錢人作對，但有文化有知識的人都出生在富家。有一個留過洋人的人因病癱瘓在家，高主任就請了個懂醫術的為他看病，懂醫人是個西醫說買盤尼西林可治，但葯貴，高主任就東奔西跑湊錢買葯，終於治好了病人，安排到剛剛成立起的村小學給窮孩子教書識字，這個人越教越出名，成了榆樹縣城高中和師範校的教學主任，也許這就是農會主任的遠見吧。他家很窮困，卻收養了一個孤苦零丁的同姓人，認做二叔，養在家裏直到離世。這個二叔，高啟孝叫爺爺。逢年過節或紅白喜事，遠近村裏人都請他寫字，寫對聯，後來，才讓高啟孝知道，二爺是全縣出名的書法家。他從小就跟着二爺一起寫春聯，幫助理紙，折裁，晾曬，漸漸也喜歡上了讀書和寫毛筆字。五歲就背會了三字經，百家姓，上村小，因作文寫的好，在師生中出了名。為此，父親帶他來到縣城，希望能夠有出息，爺倆個，一個在師範附小念書，一個在城北的一家大車店當僱工。以後全家進了城，兒子當了職工幹部，進了文化館。老爹也成了縣城有房戶。大概這也是高尚孝真愛讀書，喜歡榆樹的緣由吧！

啟孝兄弟二人，父為兄弟留下二間半瓦頂土坯房。由母做主各得房一間，半間為自己養老。兄嫂有二兒二女，又生了個小五，也沒問是男是女就給人了。實為被人犯子拐賣掉。啟孝夫妻生一女一男，孝真是姐，弟叫胖墩，是姐姐給弟起名叫春山，老媽本應住兄家，但因孩子多，二窩六個中老太太又特別喜歡孝真，就與二兒子一起住了，兩家中間只隔一道板牆，后因被拐賣的孩子被公安破獲，送還后哥嫂不要，弟弟把侄子認作兒子起名春水。七個孩子白天圍住一個奶奶，沒個消停，晚上各回各家，每到秋天，啟孝夫妻都要多花錢買白菜，土豆，到天寒地凍時，孩子們就圍着奶奶用燒火取暖的地爐子在上面扣個破洋鐵盆，在火爐上烤土豆，熟了，就爭搶著吃，免不了有吵架，動手的時候，吃膩了，就切棵白菜，分吃白菜心，剩下白菜邦子留着熬菜喝湯。夏天，由孝真負責管理儲蓄罐，一分一分的湊到二角一分止，各買一根三分錢的冰棍，多咱湊夠多咱吃。孝真時常把自己的大半根冰棍給最小的小弟春水吃，奶奶雖然和孝真住在一起，但從沒說和小兒子一塊過。所以小兒子家有什麼吃的，穿的，用的，她隨意拿給大兒子。啟孝雖然心裏有些不快，但也沒有說出或表示不滿來。他有時問孝真：「閨女，你覺得奶奶這樣做好在哪裏？」孝真自有孝真的道理。「奶奶做的好！這樣，你兄弟二人和我們小輩七個才過的合睦。再說，兄幫弟，弟幫兄，是我們中國人的美德，你是黨員，又是領導，更要帶頭孝敬母親，讓老媽開心就是最好的孝順，爸，我說的對嗎？爸爸做的好，我和弟弟也要跟着學！」爸爸笑着罵：「臭丫頭，就是嘴甜！」爸爸靈機一動，問：「閨女，爸爸考考你！」「好呀，考啥，考啥？可別出難題呀！」爸說：「就來對對聯吧。來個既簡單又新鮮的，來個對問，對答，我先說上聯要求你答后，再根據要求對答，你答我問，我答你問。」「挺繁雜呀！您說吧。」老爸說，「我的上聯要求是一一二二三四九。」「我的下聯要求就應該是：」孝真一字一頓地說：「五五六六七八十。可以嗎？」「你說解釋吧，可以字數不等，但要壓韻，並有一個中心意思。」孝真想了想說：「正月初一舊歲除，二月初二龍頭出，三瓶美酒四樣菜，祝爸媽天長地久享幸福。不太好，還將就。爸該您了。」爸笑着說：「我閨女行呀！還懂得借用諧音。」孝真加了一句「你解釋我的要求最好用三字經來說。」爸問：「又加了要求？三字經可用但意思怕要不統一了。這三綱和五常，六穀和六畜，怎麼能和七情八音還有十義串在一起呢？」他左想右想，過了好一會兒終於搖著頭說，「優秀讓你得了，爸也只能是及格。」女兒問：「爸真的被難住了？不能，又是在考我吧？」爸心想考你就考你，看你怎麼辦？便問女兒：「你能破難？說說看！」孝真說：「我想以學習為題目，您看中不中。叫做小學至四書，吾學無變有，六經六官當講求，泌七瑩八人稱讚，十種勤苦永傳流。」爸立馬追問：「哪十種勤苦？」孝真說，「我選同類型的，有犬守夜，雞司晨，蠶吐絲，蜂釀蜜，頭懸樑，錐刺骨，如囊瑩，如映雪，如負薪，如掛角。爸，您對認五五認可嗎？」爸誇讚道：「難得你想的出！學古人就要活學真懂！爸就沒你想的細，對爸有啟發！」

註：五行：金木水火土五常：仁義禮智信

六畜：馬牛羊雞犬豬六穀：稻梁菽麥黍稷

七情：喜怒哀懼愛惡欲八音：匏土革木石金絲竹

十義：父子恩夫婦從兄則友弟則恭長幼序友與朋

君則敬臣則忠

四書：論語孟子大學中庸

小學：宋朱熹編講灑掃應對進退之節樂射御書數

六經：詩書禮（周禮載社）易樂春秋

六官：周禮分天地春夏秋冬六官

祖瑩此魏人，八歲能詠詩成章

孝泌唐人，七歲作棋賦任四朝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