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有人為證
皇帝看向鄭江德，鄭江德立馬躬身稟告道：「皇上，近日老臣得到一個消息，密報說凌霄將軍在與韃靼對戰時並沒有落入谷底死去，而是被秘密擄到了韃靼。當初柏子逸出使韃靼，意外發現了被秘密關押的凌霄將軍。凌霄將軍曾經的下屬託柏子逸救出凌霄，柏子逸表面上答應，私下裏卻故意走漏風聲，在離宮時讓凌霄將軍死在了韃靼人之手。」
柏子逸靜靜地聽着，等鄭江德說完，柏子逸一挑眉，反問道：「我與凌霄是好友，又同為皇上效忠，我怎會害他？」
鄭江德聞言，陰險的一笑，彷彿這個問題正中他的下懷，「因為你嫉妒，因為一個女人，你竟然枉顧昔日的兄弟情分，置他於死地。」
「哦？」皇帝眼中精光畢現，「你所說的女人是何人？」
鄭江德不屑地看了眼柏子逸，說道：「說來可笑。這個女子曾經是柏子逸的妾室，也是我的遠方侄女，鄭芷。」
皇帝點了點頭，「朕也有所耳聞，可是，不是柏子逸親自把她轉送給了凌霄？此事曾經還在吳江鬧得沸沸揚揚。如此說來，怎麼會有嫉妒一說？」
鄭江德面露嘲諷，「原本老臣也以為柏子逸是因為不喜歡鄭芷才把她轉送了出去，老臣當時雖然心裏不舒服，但是看在侄女有了一個更好的新歸宿，也沒有說什麼。可是，在那之後，我的女兒鄭蕊就一直鬱鬱寡歡，她和我說，柏子逸其實很喜歡鄭芷，連夢中念的也是她的名字。」
「老臣當時不以為然，還好生勸慰自己的女兒，因為當時老臣認為一人男人怎麼會忍心把自己喜歡的女子轉手送人呢？可是，沒過多久，鄭蕊就憂悶而去了，她到死都在控訴柏子逸的薄情寡義。」鄭江德說到激動處，眼中流出悲戚的淚水。
「再後來，凌將軍赴邊，柏子逸利用鄰里之便，開始暗中和鄭芷來往。直到凌將軍墜崖的消息傳來，鄭芷遠走寧夏衛，後來又被哈爾達蠟擄走，柏子逸又跟了過去。老臣終於明白，柏子逸從來沒有忘記過鄭芷，他把鄭芷送給凌霄，只是發現凌霄對鄭芷有意，他便順水推舟地送於凌霄做人情，以此來拉攏與凌府的關係。」
此話一出，皇帝的臉沉了下來。
凌府早已被抄家，原本凌府的左.派勢力現在又多與柏子逸走的很近，這樣想來，倒是令人生疑。
而從另一個角度去想，這一番說辭暗中諷刺柏子逸就是個可以為了自己的仕途利益，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可以犧牲的卑鄙小人。
鄭江德停頓了一會，繼續說道：「柏子逸在韃靼的時候，意外發現了凌霄沒有死，而是被秘密囚禁在了韃靼皇宮中。如果鄭芷知道凌霄還活着，她必定會不顧一切地回到凌霄的身邊。因為長久的陪伴，她已經愛上了凌霄。」
鄭江德特地在最後一句上加重了語氣。柏子逸的臉色一白。
「所以，對於彼時的凌霄，柏子逸不管是考慮到利用價值，還是出於私心，他都要除掉凌霄。而藉著韃靼的手除掉他，是最好不過的。」
聽完鄭江德詳細的闡述，皇帝陰鷙地看向柏子逸，問道：「他所說的可是真的？」
柏子逸跪在地上，朗聲道：「下官雖然對鄭芷心有愧疚，多有照顧，但是下官絕對沒有殘害凌霄之心，鄭大人對下官的污衊，下官擔當不起。」
鄭江德冷笑了一聲，「柏大人，我知道你不會輕易就認下此等不仁不義殘害忠良的罪行，幸好，有人實在看不下去你此等虛偽的嘴臉。」繼而轉向皇帝，「皇上，我有人證。」
皇帝點了點頭，允了。
不一會，在太監的傳奏中，門外走進來一個人。
一身乾淨的衣裙，走動間有一股颯爽英氣。待此人站定，柏子逸抬眼看去，不是燕兒是誰？
燕兒恭敬地跪拜下來，低着頭，沒有看柏子逸一眼。
「這位曾是凌霄將軍的婢女，後來一直跟隨在鄭芷身旁。凌霄和鄭芷的事情，她是最清楚不過的。」鄭江德看到柏子逸驚訝的神色后，嘴角的笑意更深。
阿楠曾經悄悄找過燕兒。
「夫人看起來是要對柏大人舊情復燃了。」阿楠一改平日的溫順，冰冷的臉上是犀利眼神。
「你說什麼？」燕兒背在身後的手悄悄聚集起了內力。
「我知道你們早就懷疑我了，沒有揭穿我只不過是想看看我要做什麼。那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阿楠突然逼近燕兒，迅速抓住了她欲出拳的手，「我只是來試探你家夫人的。」
「你也看得出來吧，你家夫人現在很矛盾，她和柏子逸在一起時，那神情一直在做掙扎。她說她恨柏子逸，可在我看來，她卻是，更愛他。顯然，她是快要背叛凌將軍了，那個曾經為了她，犧牲了自己和家族的凌將軍。」阿楠輕飄飄的話語猶如惡魔低語，讓燕兒眸子猛然一顫。
「你是他們的貼身婢女，想必看的比我更清楚。你真的允許，凌將軍生前拚死愛護的女子，在他死後卻和仇人抵死纏綿，恩愛有加？」
燕兒變了臉色。
她一直知道公子是多麼愛惜夫人，為了她，他不惜離開吳江，就算從韃靼回到大夏后，他明明可以昭告天下他還活着，可是他又為了她而隱姓埋名，最後丟了性命。
她也記得曾經在柏子逸房門前聽到夫人痛聲質問柏子逸的話語，夫人問他是不是藉著鄭江德的手殺了公子……
就算如此，夫人和柏子逸還是越來越不一樣了。
「你來說說，鄭大人的話是否屬實？」皇帝的聲音透著威嚴，直逼燕兒而去。
燕兒抬起頭，恭敬道：「如鄭大人所言，柏大人在凌將軍出征寧夏衛時，就頻頻向鄭芷夫人示好。夫人並不想再與他有太多聯繫，但是柏大人卻糾纏不休。後來柏大人到了韃靼，奴婢曾經懇求大人救凌將軍，奴婢當時記得柏大人臉色立馬變了，但是口頭上還是答應了。」
柏子逸不可置通道：「燕兒！」
鄭江德打斷道：「柏大人，讓燕兒把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