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波斯美人
說說要搶在司偵邢前邊,等苗妙妙和司宇白到了御醫院,人家早就在那兒喝茶了。
司宇白陰陽怪氣地沖他打了聲招呼:「呦~這麼早呢?」
說罷,他埋怨地瞪了一眼苗妙妙,好似在責怪她起得太晚。
「關我屁事,你要是想早來,完全不用來金龍殿叫我……哎呦!你掐我幹什麼?!」
不顧懷裏黑貓的掙扎,白衣男子眯起狐狸眼四下看了看:「柳太醫還沒來?」
「柳太醫一早就出診了,不過已經把藥材配方寫了下來。」說罷手指敲了敲自己桌前的紙,示意他自己看。
司宇白坐到他對面:「徒兒,你替為師看看上頭寫了些什麼?」
苗妙妙從他懷裏跳出來,嘀咕著:「離得這麼近,你自己伸手不就夠到了嗎?」
「那我要你這徒弟做什麼?」他支起下巴略帶威脅地看着她。
切。
不識字早說嘛!
苗妙妙走到那張紙前邊瞧了一眼:「當歸、杏仁、銀耳……波斯蠍籮……嗯?這是什麼?」
「嗯?波斯蠍籮?」司宇白蹙眉。
「這個。」司偵邢打開他邊上的小瓷罐子,裏頭就是黃褐色的植物根莖。
嗅嗅。
「這個氣味和林蘿身上的氣味很相近……」苗妙妙聞了聞,隨後打了個哈欠,「只是從未聽過……」
「這是波斯國特有的草藥。」司偵邢說罷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對面的男人。
司宇白輕笑一聲:「說到底,你在這兒等着我呢?」
「我沒法子出入後宮……」
黑袍男子還未說完,苗妙妙猛然扭頭震驚地看向司宇白:「師父……你該不會是……哎呦!」
小腦殼被吃了一個板栗。
苗妙妙捂著腦袋瞪着他,這個男人,真是愛暴力。
「想什麼呢?你師父我可是個完整的男人!」他裝腔作勢地抿了一口茶,「關鍵時刻還得靠我……」
「聽說薩美人喜歡貓。」司偵邢打斷了他後邊的話。
司宇白端茶碗的手頓了頓,看向苗妙妙。
四道目光射了過來,苗妙妙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來。
……
「為什麼要我打扮成這樣?!」
一隻黑貓帶着粉色的脖帕,耳朵上還別着桃花珠釵,尾巴上的蝴蝶結系得特別端正。
司宇白點了點她氣鼓鼓的腮幫子:「女子不都喜歡這樣打扮嗎?怎麼你抗拒成這樣?」
「我現在又不是人形!」擺明了要把她當禮物去向那個波斯美人獻媚嘛!還說女子喜歡云云的話,良心不會痛嗎?!
「等見到了薩美人,你這副模樣可不行。」
「哼!」她扭過頭去不看他。
男人危險地眯起眼:「由不得你耍小性子。」
「哼!」
「你再哼一次。」
「你把刀放下,我們有話好好說!」
骨氣在性命面前真的不值一提。
……
御花園。
一名金髮碧眼的美人坐在百花簇擁的亭中乘涼。
美人眼神暗淡,面露憂愁。
「喵嗚~」
一聲貓叫打斷了她的思緒,美人眼神一亮,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只見一隻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黑貓正大睜水汪汪的雙眼看着她。
「小可愛?」美人俯身將黑貓抱起來,「你怎麼了?餓了?」
說着,她解開黑貓脖子上的帕子:「是不是勒得太緊了?嗯?這是……」
「喵~」
阿托薩打量了一眼黑貓的宮牌:「原來你就是陛下的御貓,果然很可愛!」
「喵……嗚嗚!!」
一團柔軟襲來,苗妙妙瞬間窒息。
「救……救命……唔……」
正當她要暈厥過去的時候,一聲男音拯救了她:「薩美人,你可看到了陛下的御貓?」
「御貓?大司宇是不是在找它?」阿托薩鬆開苗妙妙,隨後將她放在膝蓋上。
「正是她。」司宇白順勢坐到了她的對面,「薩美人似乎很喜歡她,這個小傢伙也與您非常投緣。」
苗妙妙整隻貓暈暈乎乎的,滿腦子都是「大大大大……」。
薩美人的手熟練地撫摸著黑貓,惹得苗妙妙渾身舒暢得發抖。
「繼續、繼續……」
看着骨氣全無的徒弟,司宇白扶額:「聽說薩美人在波斯的時候就對醫藥格外精通?」
「家裏以前是做藥材生意的,我跟着父親經常在各國奔波販賣,時間久了自然就懂了點。」
「難怪薩美人的漢話說得這麼好。」
阿托薩低頭笑了一聲:「大司宇找我是想問些什麼葯呢?」
開門見山的話讓男人錯愕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從袖中取出一小瓷罐:「下官只是想請教一下,這是何物?」
一打開瓷罐子,一股異香就散了出來。
女人娥眉一蹙,隨即用手指遮住了鼻子:「這是安睡草,在我們波斯是治療失眠的。一般都是研磨成粉,隨後混入其他草藥製成香,夜裏睡前點上即可。」
「安睡草和波斯蠍籮是同一種嗎?」男人將瓷罐蓋上,隨後收了回去。
「對,安睡草是我們的俗稱,波斯蠍籮才是它的正名,因為它長得像蠍子,才因此得名。」
「按照薩美人的說法,這味葯非常常見了?」
「在我們波斯國確實常見,只是在中原我還未見到過。」阿托薩撫摸著已經翻肚子的黑貓,「大司宇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這個波斯蠍籮,如果口服會有什麼後果?」
「口服?應該會死吧。」阿托薩似乎想起了什麼,「我小時候調皮,吃了一株,差點睡死過去。父親大人後來告誡我,安睡草必須要與其他藥物混用來沖淡其藥性……」
司宇白眼神一亮,迅速起身:「打擾薩美人了,下官告辭。」
說罷將爽得飛起的苗妙妙一把提起,絕塵而去。
阿托薩看着空空如也的手,陷入了沉思。
……
「真是的,為什麼不多問幾個問題?」苗妙妙一臉不開心地趴在司宇白的肩上。
「還能問些什麼,關於這案件的問題我已經全數問了啊!」男人掏出令牌,禁宮守衛立刻讓了路。
「我們是要出宮去哪兒?」
男人騎上宮門口的馬:「當然是去查案子!」
「不和司偵邢說一聲詢問結果嗎?」
「和他有什麼好說的?」男人身下的馬加快了速度,「咱們要將他甩得遠遠的才叫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