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自求多福
苗妙妙仰著腦袋,看着樹上的男人:「師……師父!你是不是把我給忘了?!」
這傢伙只顧著自己耍帥,居然把她丟在下邊!
男人腳一滑,差點從樹上掉下:「徒……徒兒,你自求多福……」
那三十六把刀頓了片刻,又齊齊向她砍來。
這一下要是跑不掉,直接就成肉泥了!
可苗妙妙是誰?
她只一蹲身,那三十六把刀便順着砍下來。
最後待他們提起刀時,底下只留了一身衣服。
而風吹樹搖,早已沒了上頭那抹白衣。
為首的黑袍男子抓起那衣服往地上一摔,氣急敗壞:「這對師徒可真能跑!」
……
黑貓只感到自己耳畔的風「呼呼」作響。
真有種騰雲駕霧的感覺。
要是這速度,不出半個時辰,准能到長安城……
「哎?怎麼停下了?」
苗妙妙扒著司宇白的肩頭疑惑。
「剛還飛得好好的呢!」
「這怎麼還坐下了呢?」
「你這盤腿扇風是咋了?!」
「長安不是都炸了了嗎?你咋不着急了?」
男人一巴掌捂住她喋喋不休的貓嘴:「飛飛飛!你是想累死為師嗎?!」
「啊?這很累嗎?」
「你當然不累了!」男人動手扯了扯衣領散汗,「施展一次飛行術要損耗修行者八升靈力,為師剛才是為了帶你逃命才出如此下策。」
「那師父……」苗妙妙吞了吞口水,「您一天能攢多少升靈力?」
司宇白將手枕在腦袋後頭,眼神偷瞄了她一眼:「也就十升而已。」
「啊?!」黑貓驚訝又失落,「那您豈不是被抽幹了?」
話還未說完,又是一個爆栗。
苗妙妙捂著腦門嘟囔著:「我難道又說錯了嗎?」
「那是因為為師身上只能裝十升靈力!」男人扶著額頭,無奈嘆氣,「想當初為師可是叱吒三界的大人物……」
「三界?」黑貓的嘴抽了抽,「您說的三界是不是村界、州界、國界?」
「讓你平時多看些書,你就不看,到處跑。為師的三界是花花世界、大千世界、黃金世界。什麼村界、國界的,徒兒你想得也太淺了一點……」
「哦,這樣啊……」
苗妙妙敷衍地點着頭,還好不是什麼天界、人界、妖魔界……
不然眼前這個男人得多能吹啊!
「你是不是在腹誹為師……」
男人聲調沉了幾分,看着她的眼神帶着些許警告。
糟了,又被發現了。
苗妙妙一張貓臉迅速埋入他的臂彎,只露出圓潤的臀部和修長的尾巴。
「徒兒啥也沒想!」
……
長安城出現了大地動。
地動之後沒多久,河水水位驟然下降,井水滿盈倒灌入城。
百姓官兵們在搜救埋於廢墟之中的人之時,又被一群身着鎧甲的人士襲擊。
城內瞬間火光衝天,哀鴻遍野。
司偵邢剛帶領着一小隊親信廝殺出一條血路,又被一大波陰兵襲退到宮門口。
「主子!宮內的出口堵不住了!陰兵已經將皇宮佔領!」
一親信渾身污臭地跑過來回報。
「太后呢?」
「主子放心!我們已經將太后抗出來了!」
「好。」司偵邢又一刀削掉陰兵的腦門,「現在隨我護送百姓出城!」
男人話音剛落,身邊的親信又少了一個。
所有人只能束手無策地看着被拖進屍潮中哀嚎嘶叫的同行。
「咻!」
三支厲箭齊齊刺穿了抓着親信的那個陰兵的腦門。
那陰兵鬆開了手,頭轉向利劍射來的方向。
一女子身穿匈奴騎射服,背着箭囊,立於宮牆上。
女子手漸漸抬起手中的繩索,然後用力一拉。
那陰兵的頭顱就如同熟透的西瓜一般,輕鬆地被扯了下來。
「斷頭箭!」
此箭一頭綁着繩索,連着射箭人。
一頭有着倒刺,能勾住頭顱。
只要射箭人將射穿頭顱的箭用力拉回,那麼就能十數尺之外取敵軍首級。
這種匈奴人招式,在長安居然有人會!
司偵邢眼神一眯,終於看清女子樣貌,「謝和妃娘娘救命之恩!」
「客氣了!」女子將頭顱從箭拔下,隨後丟回屍潮中,「好歹是兩國聯姻,這點小忙還是要幫的。」
與此同時,城外的太平園也不安定。
八千御林軍死守行宮,但防外卻不能防內。
夏常在此時正木訥地坐在鏡子前,身後的侍女正輕柔地為她梳發。
「小姐。」侍女將發簪插入她的髮髻中,「到時候遇見陛下,您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鏡中女子看向自己頭上的那支金簪,袖中的手微微顫抖。
侍女發現她的異樣,俯下身,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小姐別怕……想一想您在緒川的父母,老爺夫人正等著您帶去好消息呢……」
侍女語氣溫柔,但字字都如刀一般抵在她的後背。
夏瑤認命般閉上眼,身後的女人笑了,繼續為她簪花。
此時傳話太監匆忙進來:「夏常在,貴妃在催了,您好了嗎?」
此時太平園中的疾風庭中。
厲玄從宮中帶出來的女眷都彙集在其中。
夏瑤姍姍來遲。
賴貴妃坐在庭中上位,不陰不陽說了一句:「都什麼時候了,還簪花打扮,不知死活。」
夏瑤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只請了安后立在一旁。
「跟木頭一樣,也不知陛下看上你哪點!」
貴妃嘀咕了一句,也沒什心情發落她。
「陛下駕到!」
所有人紛紛起身跪地迎接。
厲玄心情不爽地負手進來,匆匆坐下:「都起來吧。」
賴貴妃嬌柔地拉住男人的臂膀:「陛下,放寬心,咱們有五千御林軍,定能攔住外頭的叛軍。」
男人眼神掃視了一圈在場的妃子們,輕輕抬手指著女人:「夏常在。」
夏瑤被點了名,渾身一震:「臣妾在。」
「你過來。」厲玄脫開賴貴妃的手。
美貌女人臉色瞬間陰沉,瞪了一眼被點名女子。
「朕的話沒聽見嗎?」
夏常在臉色蒼白地走近他,跪下:「陛下有何吩咐?」
「靠近些。」
女人往前挪了挪,顫抖着手,低着頭,遮住自己失常的面容。
男人身子前傾,伸手扯下她頭上的發簪於珠花,丟到一邊。
「都什麼時候了,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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