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兄弟相聚

第206章 兄弟相聚

苗妙妙與司宇白都是朝廷下派來的,身份自然也高,所以便坐在王世子與王妃對面。

「你在我邊上坐着,不要碰水和火……」苗妙妙拉着身邊的斗篷男子,低聲囑咐著。

這場面被對面的王妃看了個正著,還當這女子混在朝堂,自然不像待字閨中的姑娘本分,大庭廣眾之下和身邊男子耳鬢廝磨,實在不成體統。

她不屑再看,正想囑咐自己兒子幾句,結果一看身邊不見人。

四處看了一圈,才看到王世子跑到對面與那苗妙妙聊天去了。

她心中不悅,板起臉,走了過去:「穆兒,不要打擾苗大人,宴席馬上就要開始了,快回去坐下。」

說完她又扯起虛假的笑容,沖着苗妙妙賠禮。

苗妙妙自然不在意她在想什麼,隨意客套了幾句便托腮觀察著四周。

朝家堡建在山中。

他們上來時只看到一處能夠進出的弔橋。

堡中開採、延煉、鑄造應有盡有。

若是再加上屯糧豐富,那必定是一座易守難攻的石城!

此時她瞥到一處側邊的石門邊有兩個婆子在私語。

她耳朵動了動。

一胖婆子舉着手,烘著牆上方為照光而點燃的火油燈,抱怨道:「這鬼天氣,真是冷,看着天今晚又是場大暴雪天。」

「下雪、下雪,天天下雪,這山裏哪裏有天停過?昨兒那看門的小劉不是被那積雪壓垮的石牆壓死了嗎?」瘦婆子似乎比她還不抗冷,雙腳就沒停下跺過,一直在那兒跳踢踏舞。

「那小劉找著了?!」

「找著了。估計是起夜時隨便找了箇舊牆根解決。不過那牆早就歪了,堡里的人都知道那裏危險,沒人會跑那兒去。這小劉也是找死。」

「他找死也不是第一次了,上回不是在城外頭的河水剛結冰的時候跑去溜冰玩,結果掉進了冰窟窿里,要不是當時是白天,被過路的船隻撈上來了,那時候早死了。」

這二人嘆了口氣,最後道了聲:「老天爺要收人,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此時一聲樂聲將苗妙妙的注意力拉了過來。

宴會已經開始了,一道道菜端了上來。

而東道主到現在都沒出現,這倒是有點不合禮數。

苗妙妙正要問總管,就聽見外頭一聲爽朗的笑聲:「各位實在對不住了,家中二老身體欠安我方才照顧了一番。這才晚了,我先自罰三杯!」

朝鹿鳴大步走近廳中,僕人端來酒水滿上。

男人果斷地喝下三杯酒水后,便直接走向苗妙妙和司宇白一處:「二位大人,草民怠慢了。」

說罷便又要喝,苗妙妙笑着趕緊攔住他:「朝家主你可別喝醉了,這宴會才開始,燈謎還沒猜呢!到時候有你喝的時候!」

說罷,那雙大眼撲閃撲閃地對着他眨了眨。

也不知是不是酒氣上來來,朝鹿鳴的雙頰突然一片緋紅,一直紅到耳根。

王世子倒是貪玩的性子,聽到有燈謎,立刻來勁了,邊上的王妃都攔不住:「苗大人可有什麼有意思的謎?」

「自然是帶了不少~」苗妙妙指著身邊的黑袍男子,「這位先生可是我特地尋來的智囊,他肚子裏的燈謎你們是聽都沒聽過~」

「那寫出來看看!」

筆墨伺候。

在座的賓客一邊品菜聽曲,一邊猜着燈謎,這宴會不知不覺過了大半。

王世子雖性質依舊,但是架不住自己母妃的威儀,便也只能戀戀不捨地回去了。

王府的人走後,其他人自然也陸續離開。

可過了沒多久,就有侍從回來稟報,由於今夜風雪過大,朝家堡通向外界的唯一一座弔橋斷了,現在賓客們都已經折返回來。

苗妙妙對着司宇白對視了一眼,笑道:「師父,咱們今夜又要打擾朝家家主了。」

朝鹿鳴視線從猜燈謎開始,就一直沒離開過黑袍男子:「堡中房間足夠多,二位大人能夠留宿讓我堡蓬蓽生輝,談何打擾一說……」

……

深夜。

安頓好賓客,朝鹿鳴立刻風風火火地趕到了苗妙妙的房間,司宇白與那黑袍男果然也在。

「安……」那在心中默念了上萬遍的名字,而今卻不能脫口而出。

黑袍男緩緩掀開頭上的罩子,一張俊秀慘白的臉映入他眸中。

那是在夢中想了無數遍的臉,只是又有些許不同。

「真的是安之?」朝鹿鳴難相信,明明死了這麼多年的弟弟,而今居然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

這太不可思議了!

「哥……」

朝安之死之後,關於陽間的記憶越來越模糊。

現在回到最初的家,見到熟悉的場景之後,那些記憶似乎就像開閘的洪水完全收不住。

苗妙妙一看氣氛到了,這不得趕緊騰出空間給這哥倆敘敘舊呀?

她立刻拉着自家師父離開。

朝鹿鳴帶着朝安之看望了年邁的父母,那老兩口驚得病立刻就好了。

照着苗妙妙的說法,一口氣爬完摘星樓都沒問題!

在得知朝安之在酆都過得很好,這老兩口的心病也好了大半。

不過他也有一個請求,就是別再給他娶什麼「媳婦」了,損陰德。

敘舊了一夜,朝安之在太陽升起之前便被司宇白送回了酆都。

朝鹿鳴看着一地燃盡的灰燼,立刻對着苗妙妙與司宇白行禮,聲音略有些哽咽:「二位給我朝家幫了這麼大一個忙。我朝家必當重謝!日後有什麼需要,我朝家堡必當效犬馬之勞!」

「日後……就不必了。」苗妙妙擺了擺手,笑得奸詐,「眼前就有一件大忙要朝家堡幫一幫。」

「何事?」

「朝廷在城外已經部了三十萬軍隊……」

「三十萬?!」朝鹿鳴驚呼一聲。

苗妙妙點頭。

「三十萬軍隊開拔,渡河圍城,我方居然沒有收到任何消息!這不可能!三十萬軍隊過河也是不小的響動,光船都……」

男人說到這兒,突然停住想到了什麼。

苗妙妙推開窗,外頭的雪照得屋內十分亮堂:「自然是趁著河水結冰渡河。昨夜風雪這麼大,守城的兵估計也都躲在避風處吃火鍋吧?在米郡這麼些日子,本官對米郡的士兵也稍稍了解了這麼一點點……」

朝鹿鳴搖頭:「我聽聞郡王派了五六十人跟蹤你們,進出米郡的信件和人員一律排查。凡是與你二人有關的通通攔下,這又是如何瞞天過海的?」

「我都能讓死人同你們說話,我徒兒傳個消息又如何?」司宇白坐在太師椅上,一邊翹著二郎腿,一邊剝著瓜子。

朝鹿鳴自嘲一笑:「我也深知米郡早晚有一天會到此地步,二位大人有何命令,煩請告知。」

……

米郡王府。

「報郡王!」衛兵舉著飛鴿傳書進入殿中。

謀士立刻取來書信遞給米郡王。

此時他已經焦頭爛額,三十萬軍隊圍城,周邊的郡縣估計早已全是軍隊。

厲玄真狠,本要師出有名才能動兵,結果他居然以「私囚朝廷命官」為由,直接出兵圍城,連個招呼都沒打!

混賬!

他打開密信,裏邊的消息令他稍稍心安。

通往朝家堡的橋雖然斷了,但是這也是一件好事。

王世子和王妃被朝鹿鳴安全保護著,而司宇白和苗妙妙這兩個傢伙早就被控制起來,惹不出事端來了。

朝家果然是他養了多年的心腹。

他知道現在交出米郡,自然能夠活下來,只不過他怎能甘心?

當了幾十年的土皇帝,現在讓他放棄一切?

「想得到米郡?想得美……」他讓厲玄得到的也是一座廢墟!

「傳令下去!米郡士兵殺敵一人賞一百兩黃金!十人一千兩!百人一萬兩!提頭領賞!」

獵獵寒風,猩猩血湧。

廝殺聲驟起,前方捷報頻傳。

米郡王眯起雙眼,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利用金錢控制人這一行,他最懂了。

然不出半刻外邊的聲響便停了下來。

一切靜得可怕,謀士心覺不對勁,立刻出門詢問情況,結果被一把刀架在了脖子上。

「你怎麼在這兒?」震驚、惶恐、不安……發抖的聲音從喉嚨之中出來。

「我怎麼不能在這兒?」苗妙妙嘻嘻笑道,「你是不是以為我還在山裏邊受凍啊?」

「郡王!快跑!」謀士大吼一聲后,脖子猛地撞向刀刃,血濺當場。

苗妙妙哪裏料到他會來這一出?

被呲了一臉血,看着地上的謀士,咬牙切齒,這傢伙死了還噁心身邊人!

此時,門開了,司宇白從中走了出來,看到眼前一臉血的徒兒,皺起眉:「那傢伙已經解決了,快去洗洗。」

苗妙妙趴在水缸邊胡亂搓了搓,米郡王昏倒著被抬了出來。

這場戰鬥似乎結束的太快了,但是苗妙妙知道,這是自己師父這段時間的步步為營,才能有如今的勝仗。

一條幹凈的手絹遞了過來。

苗妙妙接過手絹,準備道謝,抬眼便看見了許久不見的面龐。

「蛋蛋!」她驚喜地抱住了苗蛋蛋,濕漉漉的臉在對方身上胡亂地蹭了蹭,「有沒有想我呀?」

「嗯。」他垂下眼,眼中是無限的歡喜。

此時王福年大喇叭的聲音也適時響起:「啊呀!這次多虧了蛋兄弟傳遞情報,我軍才能給對方來個措手不及!哈哈哈!這米郡王怎麼也沒想到,早在昨夜暴風雪前我軍就已經渡河嘞!哈哈哈!」

氛圍一瞬間輕鬆了起來,然而眾人還未開心多久,邊上的房屋瞬間被炮彈擊碎。

尖銳的木頭與石塊四處崩開。

苗妙妙還未反應過來,就被火熱的胸膛護住。

「是死士!米郡王的死士!他們在山崖上開炮!」

那話音未落,又一顆炮彈落在他們邊上。

一瞬間手腳亂飛,血霧漫天。

血腥無比!

司宇白手結咒盾護著身邊十二三人無暇分身。

「徒兒!」

他側頭焦急地看向苗妙妙方向,發現自家徒兒正被苗蛋蛋護著十分安全,這才鬆了口氣。

「媽的!想不到這個米郡王還留了一手!在山裏藏了個炮營!」王福年蹲在司宇白腳邊,用手護著頭罵罵咧咧。

「我們現在就是個靶子。」苗妙妙冷下聲對着司宇白喊道,「師父,我體內有精石,靈力充沛,你用我身體結盾!」

這個想法雖然大膽,卻也是唯一可行方案。

不然這樣耗下去,整個米郡都會被夷為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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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有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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