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賊落網
「給你吃,不吃,廢話又這麼多。」司宇白一拉着她的手又緊了緊,「走快點兒……」
司偵邢囑咐了手下幾句,也跟上了他們。
「哎!司偵大人!白宇道長!」
走了幾步,一聲清朗的少年音透過人群而來,沒多久就從正前方的戲枱子下奔來一個戴面具的少年。
他摘下面具,露出奕奕雙眸,敞着笑朗聲道:「沒想到能在此見到二位……哎?這位……是怎麼了?為何穿成這樣?還有司偵大人,為何你渾身濕漉漉的?」
「落水而已。」司偵邢眼神瞥向身前的少女。
「哦……」趙思進用食指點着下巴,「我剛才聽見有人在喊殉情……該不會是您二位吧?!」
「咳!」司宇白眼神警告。
「我只是見到河中有二位姑娘落水,入水施救而已。」司偵邢解釋著。
「兩位姑娘……殉情?」
「殉什麼情?!老娘這是見那錢家大小姐跳河自盡,就想着見義勇為罷了!」苗妙妙總算忍不住了,要不是怕走光,她早跳起來一鎚子砸了趙思進的腦袋瓜了!
「啊?錢家大小姐?」少年愣了一下,「錢家大小姐怎麼會出來跳河?」
「不……不是你認識的那個錢家了啊!」苗妙妙甩開司宇白的手,將糖葫蘆塞給他,「我自己買衣服去!師父後邊結賬!」
……
成衣鋪子。
換了件胡服,苗妙妙站在鏡子前左看看右看看,甚是滿意。
「哎~真是天生麗質難自棄~」
司宇白放下茶杯,幽幽地吐了一句:「怎麼?你還想一朝選在君王側?」
「切~」苗妙妙懶得理他。
「姑娘膚若凝脂、唇如點櫻,這氣質這神態,比宮裏的娘娘有過之無不及也!」鋪子老闆真是一頓誇,「而且姑娘穿上這身衣服,英氣十足,更顯得女中豪傑吶!」
「老闆您真會說話!這衣服我買了!」苗妙妙美滋滋地在鏡子前轉了一圈。
此時司偵邢也換了身衣服出來:「老闆,多少錢?」
「一個大男人換衣服比我徒兒還慢……」司宇白起身將糖葫蘆塞回給苗妙妙,「銀子貧道都付了,別謝,就當謝過大司偵救了愛徒一命。」
前邊兩個男人一走,苗妙妙立刻兇相畢露,一把奪過趙思進手中的面具。
「我的……」少年委屈地欲拿回來。
少女瞪了他一眼:「什麼我的你的?你剛才亂說話,這是對你的懲罰!」
「我哪有……」
「還狡辯?!」
兩個這邊剛打鬧着出門,沒想到撞見了一個大熟人!
「這麼大一個活人站着,你們沒長眼睛嗎?!」男人本在這一處仰頭看煙火,沒成想後背被人撞了一下,一個踉蹌差點摔了個狗吃屎。
兩人不停地道歉,男人依舊罵罵咧咧地揉着胳膊回頭:「賠錢!」
「賠多少?」苗妙妙一聽到「錢」,眼睛立刻瞪了起來,正好看清了眼前的這個男人,「艾千刃?!」
「嗯?你是……」艾千刃沒認出她來,不過眼神看向她身邊的少年,臉色立刻不對勁了,噗通一聲跪下磕頭,「貓爺爺!貓爺爺您怎麼在這兒?我……我沒幹啥壞事……饒了饒了我吧……」
貓爺爺?
貓爺爺不應該是她嗎?
怎麼對着趙思進喊了?
「怎麼了?」
此時前方的兩人折返回來,四周圍上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
苗妙妙見狀,立刻上前一把抓住了艾千刃的胳膊:「司偵大人!這就是官府這幾日通緝的採花大盜!」
……
艾千刃押送官府,趙思進則被他家老爹派人逮了回去。
採花大盜終於落網。
苗妙妙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下。
原來那張採花大盜的通緝令畫像是照着受害者的描述畫的。
只是受害者為啥會把艾千刃美化成那樣,這就不好解釋了。
不過趙思進也挺倒霉的,啥事兒沒幹,就因為與畫像長得有幾分相似,還差點被送進衙門過。
「啊呀~總算不用防著這傢伙整夜騷擾良家婦女了!」
苗妙妙看着艾千刃被押入京兆府大牢,叉著腰感嘆著。
「這事兒呀,估計能結了……」司宇白也嘆著,「走吧回去吧,咱們回去給錢員外準備法事去……」
錢員外……
錢員外快死了……
猛然間,她意識到了什麼:「不對……事情沒那麼簡單!」
她的腦海里瞬間梳理出來了所有疑問。
首先是錢家。
根據那個郎中所說,錢員外與錢夫人得的是同一種病。
那這種病是如何傳染的?
難道真是那天凌晨錢劉氏撒癔症后把病過到了錢員外身上?
亦或是早就傳染上了……
可是貼身照顧錢劉氏的丫鬟都沒得病,為什麼偏偏錢員外得了?
所以有極大可能是中毒了。
那是誰下的毒呢?
為什麼其他人沒中毒呢?
難道是這兩人接觸了同一種東西?
還有那個艾千刃,他似乎對錢家非常熟悉。
在第一次見面之時,他就清楚地說出了錢劉氏房中的特點。
這表明他來錢家不止一次了。
苗妙妙懷疑他來錢家不是為了採花。
只是不為了採花,那為什麼三番五次地往錢春桃的閨閣跑?
錢春桃房裏難道有什麼重要東西?
還有就是趙家。
在錢員外口中早就得知,他與趙家老爺也只是認識而已。
可趙老爺為何如此熱心腸地堅持讓自己兒子娶了錢春桃?
若是真心想照顧她,直接認作義女得了!
所以她覺得最有可能的一點就是,這個趙老爺覬覦錢家的錢財!
畢竟錢員外與錢劉氏一死,錢春桃再嫁給他兒子,那麼錢家的所有家產不都是姓了趙了嗎?
「哎呀……這樣想的話會不會太惡毒了……興許人家就是個熱心腸呢……」
苗妙妙小聲地嘀咕著。
但轉念一想,又不能放棄了這個疑點:「師父!長安城內的戶籍檔案在哪裏能查到?」
司宇白走在前頭的腳步未停:「自然是戶部了。」
「師父,你陪我去一趟戶部可以不?」
她一個毫無官職的人,怎麼進得了戶部的大門呢?
若是變回了貓,那讓她在茫茫檔案庫里找線索也比登天難了……
「小事情。」男人兩手背過身後,「你師父我哪兒都能去,一個小小的戶部算什麼?」
「那是自然,師父你進後宮就像進自己家一樣,一個戶部算什麼?」
「咚!」
男人回身賞了她一個爆栗:「胡說八道!」
「徒……徒兒一時口快,說話沒過腦子……」糟糕,馬屁拍在了馬蹄子上。
不過她說的是實話呀!
古今上下哪個前朝官員能像司宇白如此自由地出入後宮呢?
要是哪個皇帝敢這樣允許,自己腦袋上的綠帽子早就不知道戴了幾頂了。
嘶——
話說厲玄真就如此放心司宇白?
就算他放心她師父,那他就能放心那些妃子嗎?
畢竟皇帝精力有限,縱使苗妙妙總見他喝這個鞭那個血的,也沒見有效……
也許是虛不受補吧……
畢竟虧了太多之後,吃了再多的補藥也補不滿了。
可憐那些嬪妃們不是顧憐自嘆、就是望穿秋水。
她也明白了為什麼後宮的女人如此熱愛宮斗。
因為漫漫長夜不整點事兒做實在睡不着呀!
苗妙妙只恨自己不是男人,不能為大周的後宮太平盡一番綿薄之力!
慚愧!
「嘆什麼氣呢?」司宇白回頭瞪了她一眼,「為師沒把徒兒你的腦子打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