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刨墳
「咣當!」門被粗魯地推開,砸在牆上。
司宇白一身臭烘烘地衝進屋內。
苗妙妙騰地四腳躍起,躲開三丈遠:「唔!師父!你去哪兒了?!掉茅坑裏了嗎?!」
男人拿起茶壺對嘴喝了一口:「噗!怎麼這麼燙!」
「師父……那個……那個你去幹嘛了?」她擦著滿是茶水的臉。
「刨墳。」他將茶壺摔回桌上,一屁股坐下。
「啊?」黑貓一雙大眼睛露出滿滿地疑惑,「師父您是不是覺得朝廷的俸祿太少,所以盜墓去了?」
「話說這盜墓也得講究這個分金點穴之術……恰好也是您的專業……」苗妙妙眉頭挑了兩挑,忍着臭味湊近司宇白,一臉諂媚,「這等副職,別忘了徒兒我呀……」
「你起開。」男人一掌罩住貓臉推開,「你師父我沒空干這種損道行的事兒。」
「您挖墳不是盜墓,那去幹什麼了?」苗妙妙眼珠子一轉,舉起一爪子拍在桌子上,「你去挖艾憐兒的墳了?!」
「不光艾憐兒,艾家的那幾個棺材,為師都撬開來看過了……」說罷拿起苗妙妙面前的茶杯喝下已溫的茶水。
「如何?」
「皆是中毒而死。」
「那艾千刃說的沒錯,果然不是死於瘟病。」司偵邢點頭,「屍骨可帶回來了?」
「自然都帶回來了,就在京兆府的停屍房裏放着呢!你自己去看吧。」
司宇白說完起身,聞了聞自己的衣袖,皺眉:「我還得回去沐浴凈身,告辭。」
「哎!」
苗妙妙還未反應過來,被男人單手提出。
「師父……你這洗澡,徒兒我跟着不好吧……」
「誰說為師要洗澡?」
「那是……」
「隨為師入宮。」
「入……師父!」苗妙妙瞪着雙眼望向男人,「您真要準備凈身啦?!您不會是因為不想成親而想不開了吧?等等……婚約不是退了嗎?怎麼還……是不是皇帝又把你指婚給了哪個郡主……哎!」
「咔!」
男人將滔滔不絕的黑貓一把塞入馬袋中:「一路有點顛,抓穩了,別掉出來!」
說罷,男人上馬絕塵而去。
……
一騎白馬奔向宮門。
男人在二道門處下馬,禁軍統領宮禁上前作揖詢問:「大司宇好幾日不見了,今日怎麼急匆匆地入宮?所謂何事?」
「本官要見陛下。」男人取下馬袋,打開看了眼,隨後直徑向紫宸殿走去。
「現已三更,陛下恐怕早已睡下……」
「那本官去把陛下叫起來。」
苗妙妙搖了搖腦袋,以為自己腦子被馬顛傻了,聽錯了。
乖乖,她這個師父也太剛了,大半夜的要把皇帝叫起來!
也不怕腦袋搬家嗎?
「陛下不在紫宸殿……」
「嗯?」司宇白總算停下腳步,轉頭看向禁軍統領,「那陛下在哪兒睡着?」
「許是在哪位娘娘的宮裏吧……這事兒內務府更清楚。」
「多謝宮統領提醒。」司宇白直接拐了個彎,走向另一處偏門。
「師父,既然不知道皇帝在哪,那我們現在去哪呀?」
男人勾起嘴角:「太醫院。」
……
太醫院。
「大司宇!下官今日執勤,要出宮診病還是找其他太醫吧……」柳不醫緊抓着門框不肯向外多走一步。
「柳太醫,此事只能由您去才合適。」司宇白握着他的胳膊也不鬆手。
「太醫院如此多太醫,大人何必一定要尋我……」
「太醫院如此多太醫,大人何必一定要執勤?」
「陛下的身子一直是下官在調養,萬一陛下夜裏出了急症……」
「陛下身子如此健碩,怎會無緣無故發急症?!」
「這……」
「我要柳太醫去的地方很近,就在慶安侯府邊上……」
「陛下最近一直服大熱大補之葯,下官是真怕陛下半夜……那個……」
「哪個?」
「龍精不足,脫陽昏厥……」
「啥?!」
「喵喵?!」
師徒二人頓時獃滯,司宇白拉柳不醫的手勁兒都鬆了。
乖乖,這厲玄吃補藥苗妙妙倒是經常見,只是要補到****,還真咳咳……
這不是補藥,而是那啥了吧?
老頭雙手立刻抱住門框,雙腿也跟着夾緊,嚴防死守:「現在後宮各院個殿的娘娘們,她們的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太后都急壞了!」
「那老太婆住在洛陽,還想管八百裏外的事兒?」
「噓——大司宇!不得無理!讓人聽了去,小心治你的大不敬之罪!」
「誰會聽去?」
司宇白掃了一眼四周圍,那些看熱鬧的太醫們紛紛低下頭,看書的看書,假寐的假寐。
柳不醫咽了咽口水,抬眼看天:「大司宇呀……您瞧這天都三更了……再等一個時辰,等陛下起床了,下官就跟您一塊兒出宮如何?」
「一個時辰都等不了了!柳太醫,您還是放手吧,不要讓本官動粗。」
「大司宇!下官是絕對不會鬆手的!」
「那就對不住了。」
……
宮門口。
「大司宇這麼快就要出宮呀?」禁軍統領宮禁見到司宇白走過來,立刻迎了上去。
「本官向來速戰速決。」
宮統領側身讓出一條道,結果看見司宇白身後之人:「柳……柳太醫?」
「宮統領……辛苦了……」
「柳太醫這是何故?」宮禁看着柳不醫抱着一扇門,驚得瞪大了雙眼。
「這……這……」柳不醫眼神瞥向身前的男人。
司宇白若無其事地將馬袋綁回馬上:「柳太醫特別喜愛這扇門,想要抱回家去安上。」
柳不醫:「不……」
「還有這事兒?」宮禁眉頭一皺,「柳太醫,這事兒我就得批評您了!您喜歡這扇門可以請皇上賞賜嘛!你這私自抱回家是犯了宮規了……」
說罷湊近柳不醫低聲耳語:「您要是喜歡小件貨,您揣兜里拿走便是。按我倆這交情,我就睜一眼閉一眼了!可是您看上的這件貨……也忒大了……雖然不值幾個錢……但是這麼多兄弟都看着呢……我也不好壞了規矩不是?」
「我……不是……」柳不醫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可好,一氣之下將門摔在地上。
司宇白笑得得意:「柳太醫,您的車輦在何處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