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看信

第70章 看信

「草民要告錢員外下毒!」

吳麗一語而出,錢員外立刻反駁:「我自己都中毒了!難不成我還下毒毒自己?我看是你偷喝我家夫人的燕窩,老天爺看不過去,讓你中毒!」

女人急得破口大罵,那尖銳的嗓音猶如一把剪刀在刺扎所有人的耳膜。

沈岸不想讓公堂在真的鬧下去,直接一拍驚堂木:「吳麗偷喝東家的燕窩,賠給東家損失的銀錢。又因為是在錢家雇傭時中毒,讓錢重給你一份解毒的藥方……這事兒不準再鬧!退堂!」

京兆府尹擦了擦冷汗,腳下生風一般離開大堂。

「這倒是奇怪了,其他下人沒中毒,怎麼就這吳麗中毒了?」苗妙妙眼珠子一轉,「難不成是燕窩有毒?」

司宇白撣着衣服出來,眼神看向在師爺邊簽裁決書的錢員外:「為師問過他,他不吃燕窩……」

「那……」苗妙妙眼睛一亮,「會不會是露水!」

「露水?」

「對呀!」黑貓回想起此前發生的種種事,「我記得那女人說過,這燕窩是用露水燉的,錢員外也會用露水泡茶喝……」

「這露水泡茶的方子是誰告訴他的?」司偵邢將貓遞給他,「那人必然有重大的嫌疑。」

「是趙老爺!」師徒二人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地喊了出來。

錢員外拿着裁決紙走回來,一臉迷惑:「怎的?老趙咋了?」

……

柳不醫又被強行「請」到了錢宅。

由於昨夜天黑,院子裏有什麼毒樹毒草根本看不清,所以柳不醫也就沒發現這顆夾竹桃。

「此乃滴水夾竹桃。」柳不醫指著這顆不高不矮的樹,「其葉片與普通夾竹桃並無兩樣,只是它每日清晨,葉片尖端都會吐出水珠。」

「普通花草雖然也會吐水,但沒有它如此大量,而且此樹有劇毒,其吐出來的水也會帶有微毒。」

柳不醫一番解釋下來,錢員外冷汗直冒:「所以……所以我和內子常喝這露水,才會中毒……也難怪家中其他人並無什麼事……」

正在此時,家丁捆着一男子進來。

苗妙妙一看,這男子不正是當初介紹錢員外的牙人嗎?

「老爺!」家丁將牙人往前一推,「騙子給你捆來了!隨時聽候發落!」

牙人哭喪著臉:「錢員外你家家丁都和我說了……小的錯了……小的不該扯謊說那是慶安侯爺的兒子……可、可我不那樣說,這間凶宅也賣不出去呀……」

「凶宅?」司偵邢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如此說來,你是知道這兒曾經死過人嘍?」

「自、自然是知道。」牙人看到他腳上的官靴,一張巧嘴更不利索了,「以……以前這是一戶姓艾的人家……後來姓艾的都死了……這宅子就改姓趙了……」

「你又是如何算到讓我見到慶安侯爺之子,我就會買下這間宅子?」錢員外扶著樹坐到邊上的大石塊上,用衣擺扇著風,「我當時才進長安,都沒機會與其他人多說話。」

「我只是個牙人,也沒那算命的本事……」

「別打哈哈!」錢員外捏起一塊石子砸向他的腦門,「騙老子買兇宅,下邊有你受的!」

他話音剛落,兩個壯實的家丁一人一胳膊將他提起。

「我沒打哈哈!」牙人扯著嗓子大叫,「我當時真不知道!其實是你家管家和我說的!」

所有人停下動作,齊齊看向管家。

那管家快步上前,一腳踹了牙人屁股:「你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與你說過?!」

「不是你說的,還能是誰和我說?」牙人被踹倒在地,半個身子都是土,「不是你家管家告訴我,我去哪兒知道去?當時也約定好了,事成之後三七分成。你那一百二十兩銀子沒拿嗎?!」

管家還要再做解釋,錢員外直接站起身:「我等會兒再與你算賬!」

隨後大步走回廳中。

柳不醫摘了點滴水夾竹桃的枝葉,說是要去比對毒性,隨後告退。

苗妙妙眼神又轉向司偵邢的胸口:「司偵大人,您是不是忘了什麼東西?」

「東西?」男人面露疑惑。

黑貓眼神示意:「就是您懷裏的這個用二兩銀子換的……」

司偵邢從懷中抽出信來:「你說的可是這個?」

「這倒不是重要的。」司宇白咳嗽一聲,左手手指微微抖動。

黑袍男子會意,從腰間荷包內拿出一錠銀子塞進他手心。

司宇白扯了扯嘴角,佯裝不在意地將銀子收入囊中。

「師父,五……」

「放心,忘不了。」

師徒二人正在討論分贓之時,司偵邢早已打開信封看起信來。

掃完信后,他將紙送入司宇白手中:「信中說趙老爺是殺人兇手。」

苗妙妙一聽,差點從她師父懷中蹦出來:「看!我的直覺沒錯吧!這個趙老爺肯定殺人了!」

「那徒兒你可知他殺了何人?」

司宇白這一問,倒是難住了苗妙妙,她試探著:「艾家一家子?」

「是艾憐兒。」司偵邢。

「艾憐兒真是他殺的?!」苗妙妙已經難掩興奮,「寫信的人是誰?!興許能讓他出堂作……」

「是艾憐兒。」司宇白將信展於她面前。

苗妙妙看得雙眼怒瞪:「開什麼玩笑?!」

一個人生前知道有人會殺她,還將殺人兇手寫在信中藏於閣樓。

問題是,有那閑工夫報官不行嗎?!

還寫個鬼信!

「錢春桃房裏藏信的事誰告訴你的?」苗妙妙看向司偵邢。

「艾千刃。」

從他口中得知,艾千刃這傢伙雖然在東南山中的高人座下習武,可偏偏膽子越練越小。

這老鼠一般的膽子,隨便一下便什麼都招了出來。

原來在趙思進見到艾千刃從嫂子房中出來的那晚,艾憐兒與艾千刃說過有人可能要害死她,原因是她發現了那人的秘密。

可究竟是什麼秘密,誰要害她,她卻肯不說話似乎對兇手還有點心軟。

她只是提到了她早已將一封信置於老宅之中,若是她哪日暴斃而亡,就讓他回老宅,在她曾經住過的地方將信取來。

「……有了此信不要報官,只要他找那兇手要回屬於艾家的一切就行。」

司偵邢說完,苗妙妙還有些發愣,被司宇白揉搓一番才回過神來。

「這是一番什麼操作?我怎麼越聽越糊塗?」

已經知道自己要被殺,還乖乖等人來殺。

明知道兇手是誰還不讓人報官抓兇手。

這女人怎麼如此矛盾?

「嘶——我覺得吧……」捋著自己那三根半的鬍鬚,意味深長地眯着眼,「艾憐兒與錢員外絕對有一腿!」

這個案子居然有望寫到三十章。

不可思議。

難道是我變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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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有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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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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