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經書上的疑點
趙思進帶着二人又到了這一處偏僻幽靜有着靈潭的小院。
「這兒絕對有你們要找的東西!」
他打開房門,走進一處隔間熟絡地端走上面的神像,露出底層的木盒子。
「嫂子之前有抄過經書的,我見她們把經書藏到了這裏……」他打開盒子,拿出一疊泛黃的紙,「瞧吧,果然有。」
「你不是與她不怎麼來往嗎?為何連她抄經書的事兒都知道?」司宇白扯過最上面的幾張紙,展開來細看,「這字跡……」
「如何?」司偵邢也挨了過來,細看一眼,神情怪異,「一模一樣。」
「小趙公子,你確定這是艾憐兒寫的?」司宇白甩了甩紙問道。
趙思進指著上頭的抄經人名:「這不就是艾憐兒嗎?再說了,這個盒子沒多少人知道,裏邊的東西就更沒啥人知道了……」
「如此說來這確實是艾憐兒的筆跡……只是為何與紅蓮的筆跡一樣……」苗妙妙回想起剛才在紅蓮房內看到的種種,「會不會是紅蓮一直在模仿艾憐兒呢?」
「模仿?」兩個聽得懂貓語的男人異口同聲,惹得趙思進不知該回答些什麼。
「紅蓮是艾憐兒的陪嫁丫鬟,主子的字跡應該是最好學的。」苗妙妙帶着這份懷疑繼續推理。
這封信的真假是重要的突破口,如果這封信是真的,那麼趙老爺一定做過讓艾憐兒忌憚的事,興許那老頭人前人後有兩幅面孔。
如果這封信是偽造的,那偽造信件的最大嫌疑人就是這位紅蓮夫人。
而且她的動機也非常明顯,艾憐兒與趙老爺擋住了她成為正室的路,只要殺掉艾憐兒然後再嫁禍給趙老爺,那麼她就可以坐收續漁翁之利了。
這樣一想這個紅蓮動機更為明顯呀……
趙思進看着沉思的兩人一貓,突然叫了一聲:「差點忘了重要的事兒。」
說罷將盒子合上,將神像放回原位,再從供桌底下的籃子裏拿出三支香點上。
苗妙妙見他恭敬地拜了三拜,隨後將香插上,原本的紈絝子弟此時變成了一名虔誠信徒。
「師父,這什麼神呦?」
司宇白平時閱神無數遍,不過這尊神他倒是沒見過。
神像是泥塑的,身上的油彩已經剝落,五官都看不清楚了。
「小趙公子,不知這供的是誰?」
趙思進又恢復不正經的模樣:「我也不知這供的是誰,反正是真閑師太讓我每日來上香。」
「真閑師太是……」
「她就是之前在這裏修行的人,只不過前些年雲遊去了。」少年伸了個懶腰,「二位還有其他事需要在下幫忙嗎?」
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司宇白開口:「還真有一事需要小趙公子幫忙。」
「什麼事兒?只要二位開口,我一定儘力幫。」趙思進把胸口拍得「咚咚」作響。
司偵邢拱手行禮:「煩請小趙公子說出趙老爺的行蹤,我等要將他帶回去問話。」
苗妙妙嘴角抽了抽:「這世間還有這樣問話的?問你老子哪兒去了?我們要抓他進去審問審問。這兒子要是能答應下來,就成孫子了。」
「行啊!」趙思進兩個字就直擊苗妙妙腦門兒,把她震得腦子嗡嗡的。
「我爹就在珍寶閣喝茶,你們要是這時候去,准能遇得見他!」
「如何?」司宇白捏着她的腮幫子,得意地笑。
苗妙妙唾棄地看了一眼趙思進:「孫子。」
……
趙老爺與紅蓮雙雙被帶去司偵府問話。
苗妙妙已化成人形,正好穿上趙思進還回來的那身胡服。
此刻紅蓮夫人正孤身坐在一處偏亭中,眼神四處張望。
苗妙妙英姿颯爽地走來:「紅蓮夫人,久等了。」
「您是?」
「我……」苗妙妙眼神轉了一圈,「我是大司偵的徒弟。」
在司偵府里說是司偵邢的徒弟應該更好糊弄過去。
紅蓮起身對她行了個禮:「我知道你們找我來是為了何事,只是我家小姐的死必定有疑。」
「紅蓮夫人這是哪兒的話?我此番只是來找你喝茶吃果,不是談這些的。」
苗妙妙立刻熟絡地拉着她坐下,吩咐著府中侍者將吃食放好。
「這些是我親自去買的,司偵府里可做不出這樣精緻的糕點。」說罷她又掀開壺蓋,一陣清香飄出,「此茶不同尋常,是用清晨露水泡製,夫人嘗嘗。」
少女將茶倒入杯中,眼神向上偷瞟。
女人面色如常,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的確特別。」
「那是自然了!」苗妙妙拿起綠豆糕咬了一口,「這露水我一時半刻也尋不到,所幸認識錢員外,他們家每日能收半斤多的露水,我也只能厚著臉皮討了點過來……哎?夫人,您的臉色怎麼這麼差呀?」
紅蓮眼神閃躲,將手中的茶杯放回:「沒事……近幾日我身子一直不大爽快過……」
少女立刻會意:「來呀!給夫人煮點紅糖薑茶。」
「不用……」
「別和我客氣,冬吃蘿蔔夏吃薑,這個季節可不能掉以輕心。」
此時一個侍者端來筆墨紙硯,苗妙妙立刻拿起筆來:「素問紅蓮夫人才藝雙絕,我這字寫得特差,我師父為此嫌棄了許久,今日正好與夫人討教一番……」
紅蓮看着少女遞過來的筆,猶豫片刻:「我這叫什麼才藝雙絕,那都是跟我家小姐學的……」
「那我也和你學學。」
……
趙老爺與紅蓮被送回府中。
司偵邢已經在趙家四周布上了暗線,只要他們有點風吹草動,即刻抓捕。
「哎……這個紅蓮夫人果真是什麼都知道。我說了用錢家的露水泡茶,她臉色立刻就變了。我又想看她寫字,她連筆都不敢拿。」苗妙妙將剛才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司宇白靠在躺椅上扇著風:「這趙老爺更甚,直接捂著胸口倒地不起,差點把為師的身家給訛了個乾淨。」
「既然軟的不行,那隻能來硬的了。」司偵邢眼神微眯。
苗妙妙立刻興奮地湊近他,單手搭在他肩上:「你打算怎麼個硬法?」
「咳。」司宇白黑著臉,起身將她拉近自己身側,「做人要有做人的樣子。」
「什麼樣子?」
「不能隨隨便便地對隨便的人動手動腳。」
「那這麼說……我當貓的時候就可以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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