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給你看樣好東西
司宇白低頭看了看已經手中的盒子,眼中狡黠一閃而過。
「徒兒,為師這兒有個好東西給你瞧瞧……」
笑得這麼奸詐……
准沒好事!
苗妙妙捋著自己三根半的鬍子,看向他手上的盒子:「你要給我看這裏頭的東西?」
「不愧是我徒兒!一猜就中!」司宇白將盒子送到她面前。
「我還能猜到這裏頭不是什麼好貨……」
「咳!」男人為了掩飾尷尬,咳嗽了一聲,「還記得昨夜冷宮的酒罈子嗎?」
說罷將盒子緩緩打開。
冰窖里沉默許久,突然傳出一陣凄慘的貓叫。
外頭值守的太監闖進冰窖內,只看見司宇白一手拎着貓,一手抱着盒子沖着他們笑。
「無妨,本官只是抓了只偷水果的御貓而已……」
……
紫宸殿。
殿中所有太監宮女一律退下。
「司宇白,朕昨日問你的事兒,今日可有結果?」
白衣男子面露難色:「回陛下,還未有……」
玄袍男子略有不滿:「難道就無人知道嬰骸泡酒是何故?」
苗妙妙湊近司宇白耳畔嘀咕:「昨兒不是說猴兒酒壯陽嗎?這嬰兒酒也可能一樣,你就糊弄糊弄過去唄……」
「壯陽?」厲玄聽得真切,「這宮內有誰需要壯?」
媽呀!
這皇帝耳力真好。
這點小聲都聽得見。
「陛下如龍似虎!生龍活虎!龍精虎猛!怎麼需要這玩意兒呢……」
說罷又想抽了自己一嘴巴,她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此地無銀三百兩。
「明擺着的欺君,你還是第一個。」厲玄如墨般的眼中露出些疲憊,「朕不治你罪,關於這個東西的猜想,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吧……」
黑貓聽罷,跳下司宇白肩頭,走近裝着嬰骸的盒子嗅了嗅。
一股異常濃烈的酒味。
這酒度數應該很高,應該經過了特殊處理手法,至少百分之九十以上了。
這種高濃度的白酒浸泡屍體的效果與福爾馬林相似。
為的就是更好的保存!
想到這兒,苗妙妙渾身黑毛炸了起來。
「如果是這樣……那可真是太可怕了……」黑貓撫摸著已經吃成兩層的下巴,「這也許真不是為了壯陽。」
苗妙妙將已經剛才的猜想與二人說明。
厲玄沉思片刻,開口道:「那……那些猴兒呢?他們保存這些猴兒做什麼?」
「做實驗。」
「實驗?」兩人同時疑惑。
「我猜想,這些猴兒就是用來實驗這些酒能不能保存屍體的!因為那人不能百分百保證嬰骸不會腐壞!」
「這人處心積慮地這樣做,是為何?」厲玄揉着太陽穴,靠坐在龍椅上。
「時間膠囊……」苗妙妙毫無預兆地蹦出這四個詞,在場的兩個男子都聽愣了。
司宇白好無避諱地拿着糕點盤子,往貓嘴裏塞東西:「徒兒,你總是說些為師聽不明白的詞……什麼是時間膠囊?」
黑貓莫名其妙地被塞了一嘴食兒,嚼吧嚼吧咽下:「時間膠囊就是……就是將有意義的東西密封保存埋入地下,數年後再次打開……」
她指著那盒子:「這嬰骸就是當年某人要留給我們的信息……可這信息到底是什麼呢?」
難不成它是某位夭折的皇子?
亦或者是宮內女子風流后留下的孽胎?
還是它本身的身體內擁有什麼重要的東西?
這總不能什麼線索都沒有,全憑猜吧?
「師父……你今天和那柳太醫在冰窖里也是在研究這個吧?」
苗妙妙一提柳不醫,厲玄也精神了,他舒展了一下胳膊:「你還找過柳不醫?」
「臣也是病急亂投醫,柳不醫好歹是個老太醫了,興許知道點什麼。」
「那他可有說些什麼?」
「什麼也沒說。」司宇白搖頭嘆氣,「這老頭滑得很,臣抓不住他。」
……
「柳太醫!陛下忽然感到心口不適,您快去看看吧!」
小太監衝進太醫院一把就將柳不醫拽跑了。
一路小跑進了紫宸殿,只見除了皇帝,還有司宇白在。
殿前擺着一個木盒子。
這個盒子柳不醫不要太熟悉,他下意識地回頭就想溜之大吉。
「柳太醫去哪兒?還不速速為陛下診治!」小太監正站在他身後護著殿門,「陛下都等急了。」
柳不醫這次被「抓」,連糊塗都賣不了了,只能將二十多年前的那些事兒一股腦兒都交代了。
那時候柳不醫還不是太醫院的一把手,看的也只是普通妃子,王妃的一些毛病。
那一夜,幽思宮裏的一位失寵的娘娘臨產,宮中無人肯幫她。
眼看就要一屍兩命了,柳不醫動了惻隱之心,暗暗前去診治,將這位娘娘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
「那……孩子生了嗎?」司宇白急迫地問道,「可是盒子裏的這個?」
「生了……是個男孩……」柳不醫回想那年種種,心中無限感慨,「我一個太醫除了看病,別無他長……那位娘娘誕下男嬰之後獨自扶養……可那孩子先天不足,一出生我就知道他活不了多久……」
苗妙妙心裏奇怪,娘娘生子必定是大事,生下來了后必定會被皇嗣所接走扶養,畢竟母親犯錯,孩子並無錯……
除非……
除非這孩子血統有疑!
「冷宮裏的女人,自己吃飽都成問題,何來養育一個病怏怏的孩子?我雖為太醫,也不能每日都去送葯。」
「孩子死的那天是除夕夜,我當時休了假,走之前給了她十天的葯,等我回來后,葯還剩七天的量……」
「我也不再與她問及孩子的事,就當這孩子從未出現過……可沒成想,二十多年後,我還能再見到他……」
厲玄負手站在殿中,默默地聽他講完:「柳太醫,你怎麼確定它就是那孩子?」
「回陛下……他們都有同樣的胎記,左肩后的龍紋胎記!」
他話音剛落,司宇白立刻打開盒子:「果然有胎記……」
苗妙妙猛然想起坊間的八卦,說是大周開國先皇當年出生時,天上劈下一道驚雷正好落到產房上。
先皇出生后,左後背就有了一道蜿蜒的胎記。
有一道士說他這是真龍之命,以後是要建國稱帝的!
這厲家人害怕擔上造反的罪名,將道士趕走了。
四十年後,大周建國,這才將真龍降生於世的故事傳揚了出去。
想到這兒,苗妙妙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這怎麼歷朝歷代的開國皇帝都要將自己的出生過程編得如此驚心動魄?
不是打雷,就是打雷。
這要是大冬天的生的話,還要為難雷公電母冒雪給你劈一個不是?
說了這老半天,這胎記就是個防偽標識嘍?
爺爺傳爸爸,爸爸傳兒子……
這麼一算,不知道厲玄有沒有這玩意兒。
苗妙妙眼神瞥向玄袍男子的肩膀,之前看他洗澡時也沒注意過呀……
男人威眸凝上她眼:「朕的左肩被箭刺穿過,胎記早已不見。」
「我……我就看看……啥也沒問呀……」苗妙妙越嘀咕,聲兒越小,最後舔了舔毛,趴在桌案上,假裝無事發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