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洗黑黑
「謝尊師關心了。」
司偵邢冷著臉走出茅房,迎面撞上守在外頭的司宇白。
「咳!」司宇白捋著鬍子眼神瞥向四周,假裝自己在看風景。
黑袍男人掃了他一眼,隨後背着手便走了。
「師父!」苗妙妙也出來了,看見他,連忙將他扯到遠離茅房的位置,「你咋在這兒?不怕人家把你抓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才是為師更擔心的。」
見男人一臉正經地說出這樣的話,少女嘴角微微抽搐,就那有味兒的地方,除了拉屎還能幹啥?
「師父……」
「嗯?」
「我現在能洗澡不?」
「咋啦?長跳蚤了?」
「您就沒聞到我身上的屎味嗎?」
……
「倪妲葉」房間內。
煙霧繚繞,水汽旖旎。
一隻黑貓被男人提出水桶,身上的毛髮還在滴著水。
「嘩——」
黑貓從上到下被擰了一遍,隨後被男人裹進毛巾里。
「臟死了,臟死了,你看看這桶水,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褪色了呢!」司宇白一臉嫌棄地擦着她的毛髮。
他還好意思說!
昨晚是誰和他抓雞的?
是誰在井底刨屍骨的?
現在嫌棄她髒了?!
「哼~」
黑貓沉着臉,用得到的時候叫乖徒兒,用不到的時候一臉嫌棄。
「好了。」男人將毛巾丟到一邊,「把洛神圖拿過來,為師再給你變回去。」
苗妙妙搖著尾巴,不爽地跳上桌子將上邊的兩個荷包都叼了過來。
「叩叩叩。」
門突然被敲響了。
屋內的師徒一驚。
「師父,有人來了!快快把我變回去!」
「妲葉,你在屋內嗎?」屋外傳來王霸虎猥瑣的聲音,「邢捕頭讓我來請你去問問話。」
「別急,為師給你……」
「妲葉?你房內還有別的男人?」
「這王霸虎耳朵真尖!」苗妙妙看向門口映出來的黑影,「這回咋辦?師徒二人共處一室,一地都是水……我們要是解釋咱們在大掃除,他信嗎?」
「管他信不信。」
……
門外的王霸虎緊貼著門縫,仔細聽着裏邊的動靜。
「奇了怪了……怎麼有貓叫還有男人的聲音?」
正當他嘀咕著的時候,門開了。
王霸虎差點摔了個狗吃屎。
「呦~三當家何必行此大禮?」少女嘲弄的聲音傳來。
王霸虎抬眼一看,眼前的少女正抱着一隻黑貓看着他。
他在轉眼看了看屋內,再無其他人。
難道他剛才聽到的男聲是錯覺?
「差點失禮了。」男人嘿嘿笑了兩聲,「邢捕頭請姑娘和白宇師父前往百花廳問話。在下找了一圈都沒見到尊師,不知妲葉姑娘可知道尊師現在何處?」
少女懷裏的黑貓翻了白眼。
在何處?
在你面前都看不出來,真是瞎了。
「我家師父仙風道骨、閑雲野鶴、俊逸非常、卓越不群、厚德載物、文韜武略……待妾身自己找他去,隨後就去百花廳見邢捕頭。」
真是不要臉!少女懷裏的黑貓白眼已經翻上天了!
「那就辛苦妲葉姑娘跑一趟了。」王霸虎看了一眼她懷裏的貓,「這貓是姑娘帶來的?怎麼從未見過?」
「一隻野貓而已,妾身隨手撿來玩玩的。」
「原來如此,姑娘可要小心野貓的爪牙呀!切莫弄傷了自己。」
「這傢伙再不走,老娘可要忍不住磨爪了……」少女懷裏的黑貓叫喚著伸出了利爪,凶神惡煞地看着男人。
楊霸虎綠豆眼瞪得老大,身體後退了幾步:「姑娘,這貓野性難馴,難免會弄傷人,還是先將其關進籠子裏,磨了野性之後再玩弄……啊!」
男人捂著臉大叫一聲,黑貓剃著指甲里的肉絲:「再不滾,直接在你臉上劃出師表!」
「三當家趕緊回去處理傷口,妾身這就找多才多智的師父去。」少女俯身抱起黑貓,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妲……」
「哈!」
剛要叫住少女的男人,被黑貓一記威嚇嚇了回去,捂著臉委屈地看着她的背影。
……
百花廳。
司宇白與苗妙妙剛跨進百花廳,就瞧見裏頭坐滿了人。
不光是山莊里的主人僕人們,還有其他過來吃宴席的那群人。
「邢捕頭,人都來齊了,可以問話吧?」王雷虎狹長而精明的眼睛觀察著四周圍的眾人。
「嗯。」司偵邢點頭,「先從大家最後見到大莊主的時間說起吧。」
「我!」廚子尤大食率先舉起了手,「我就在今天上午,后廚里見到的大莊主……」
「死的?」
「嗯嗯嗯!」尤大食瘋狂點頭。
「我問的是活的。」
「哦……活的啊……」尤大食抓着腦袋思索了一陣,「那得是上個月的事了……我就是個燒菜的,每個月見到大莊主的次數寥寥無幾。」
嬌娘將自己茶杯往司偵邢邊上推了推,又拿起他原來的茶杯送到自己唇邊抿了一口:「尤大食說了半天都是廢話,還是讓妾身來說吧~」
美婦人用手絹拭了拭嘴,繼續道:「王震虎這些日子都不在莊上,他在外邊養了只金絲雀呢~」
「他在外邊還有女人?」
「不是女人,是男人~」美婦人看着男人的俊臉捂嘴笑,「這事兒一出,妾身立刻就命人將他帶了過來。這一來一回的還花了小半日的時間,讓邢捕頭等久了。」
「將人帶進來問話。」
女人接過丫鬟點好的煙桿抽了一口:「帶上來吧。」
不稍片刻,一名唇紅齒白的少年就被兩個家丁抬了進來。
苗妙妙看向少年的腿,似乎比平常人纖細一些:「你的腿怎麼了?」
少年地看向她,一瞬間那無神的雙眼閃過一絲驚醴。
他被人放到了椅子上,向著少女點了點頭:「舊疾,讓姑娘見笑了。」
他的聲音異常的好聽。
如雨水入缸,如銅錘敲鐘。
聲聲入心,令人蕩漾。
苗妙妙激動地捂住了嘴,將感嘆的聲音憋了回去。
「難怪叫金絲雀,這聲音簡直就是天籟。」她湊近身邊的司宇白,抓住他的胳膊,低聲讚歎。
「膚淺。」男人不屑地蹦出這兩字。
苗妙妙撇了撇嘴,說她膚淺?!剛才變成她的模樣,一個勁兒的誇自己的人是誰?!
「你叫什麼名字?」男人雙眼似有若無地瞥向他的腳踝。
「大人。」少年恭敬地看向司偵邢,「草民尚雲歌,現住在十裏外的金雀樓中。」
「王震虎這些日子一直與你待在一起?」
「是。」
他這話一出,屋內的大多數人臉上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那他是何時離開的金雀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