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春桃
原來這女子就是錢員外的女兒,名喚春桃。
苗妙妙尋思這錢員外也是個沒啥文化的土豪,把閨女的名字取的和丫鬟一樣。
這取名字的本事比鐵王爺差遠了。
至少人家那三位女兒的名字一聽就是親姐妹。
與在場的兩位男人打了招呼之後,春桃就離開了。
春桃走了之後,錢員外又似無意地提起來他一直在找女婿的事。
錢家人從洛陽遷到長安來定居,為的就是長安這天子腳下的地兒能攀得上權貴。
司宇白這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傢伙開口就提到了今年秋天甄選秀女的事兒。
「錢員外,皇家選秀女難道您不知道?」
「知道也來不及了。」錢員外有些懊惱,「我就是個普通做生意的,又不是什麼當官的,人家宮中選秀哪兒能輪得到我家啊?」
他灌了一口水繼續:「再說了,三年一選秀,再等到下一屆我家姑娘都十八了!」
「十八怎麼了?!」苗妙妙不爽地叫道,「我也十八啊!」
「原來錢員外是在擔心這個問題,姻緣的事兒本就是看緣分,錢員外還是莫要強求……」司宇白話中有話,奈何對方根本理會不到其中意思。
「二位可知道我為何宅子鬧鬼也不搬家嗎?」
白髮道長一抬眉,眼神閃光:「員外請講。」
錢員外指了指牆對面:「這牆外邊就是一條元寶巷,巷子的另一邊是慶安侯府,我呀早就打聽清楚了!」
說罷他得意地拍著肚子笑了笑。
司宇白與司偵邢二人對視了一眼,苗妙妙瞬間就燃起了八卦之心。
這兩個傢伙怕不是知道慶安侯的一些辛秘吧?
「錢員外。」許久沒說話的司偵邢終於忍不住開口了,「據在下所知,這位慶安侯爺去年剛過完五十大壽……」
「哎!」錢員外擺擺手,「我會是沖着慶安侯爺去的嗎?」
「那員外是沖着誰去的?」
「自然是慶安侯爺的兒子了!」
「在下許是不怎麼與慶安侯府接觸,殊不知侯爺還有兒子……」
「哈哈哈,小兄弟不是權貴之人,不知道也無妨!這事兒我還是聽那牙人無意間提起來的,不然我才不會買這宅子嘞!」
這老胖子還真是不識貨,司宇白也就算了,剛才司偵邢騎的馬也不是尋常人家養得起的吧?
「咳!」司宇白捂嘴咳嗽了一聲,打斷了司偵邢欲言的話語。
苗妙妙明顯看見她師父那上揚的嘴角,他語氣藏不住的笑意:「這樣啊……那就先預祝員外早日勾得東床快婿了!」
……
司偵邢裹着夜色騎馬離開了。
司宇白則厚著臉皮在錢宅住下。
苗妙妙也知道他不敢回宮去,畢竟她這隻御貓還在宮外,他一回去準會被皇帝追問她的下落。
到時候他要是把出租御貓的事兒說出來,玄厲的臉不綠才怪!
錢員外的房間開着窗戶,外邊的清風夾着月色吹撒進屋內。
床上的胖子睡得呼嚕聲震天作響,苗妙妙好不容易有了的瞌睡蟲全跑光了。
「咔。」
她小心翼翼地撥開籠子的插銷,輕鬆越獄。
「就這破籠子還想鎖姑奶奶我?」她甩著尾巴從窗戶處跳了出去。
客房。
白髮男人坐在窗邊,外頭樹影婆娑。
風略過他的鼻翼,帶來熟悉的氣味。
他輕笑一聲,清朗的聲音從其口中傳出:「等你許久了。」
「哼!」
黑貓跳進屋內,順勢在他整齊的床榻上打了個滾:「說吧,這兒是不是又有什麼么蛾子了?」
「不愧是我的徒兒。」
男人欣慰一笑,不理會被黑貓蹂躪得亂糟糟的被褥,直徑走向她打算將她抱起,卻被苗妙妙一爪子拍開。
「有話快說,別動手動腳的。」她師父現在腦子裏准沒好事兒!決不能被他的懷柔政策擊潰了!
司宇白手在半空中停頓了一會兒,隨後臉上露出悲痛欲絕的表情:「徒兒你居然如此嫌棄為師……」
「呃……」
「為師的心都快碎了……」
「emmm……」
「嚶嚶嚶……」
「嘔!」苗妙妙終於忍不住了,「行了!」
喊完后認命地跳入司宇白的懷裏,對方順勢接住:「這才乖嘛~」
「到底什麼事兒?」她仰頭,正巧看見他稜角分明的下巴。
「馬上你就知道了。」
男人話音剛落,苗妙妙周身青煙四起,待煙霧散去,懷裏的黑貓已然變成了一個十七八歲的俊秀少年。
「唔?」苗妙妙再次變為人卻一點兒也笑不出來,她拍了拍如鋼鐵一般平坦而堅韌的胸膛,皺眉,「師父,把我變成男人做什麼?難道事是要我勾引……」
不會是讓她勾引錢春桃吧?
不過她又和鬼影有什麼關係呢?
司宇白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對。為師就是這個意思。」
「啊?這……這不太好吧?畢竟女孩子的名節……」
「女孩子?」
「咳?難道不是女孩子?」
「自然不能叫女孩子了!」
「沒成親的都是女孩子,即使人家也許經驗豐富……」
男人彈了一個腦瓜崩:「你這小腦瓜在想什麼?她自然是成親了!」
「錢春桃成親了?!」
「什麼錢春桃?為師要你找的是錢劉氏!」
「錢劉氏?」這哪門子冒出來的一個錢劉氏?
苗妙妙一臉迷茫地看着他。
司宇白從袖中拿出一張畫像:「這就是近日長安城流竄作案的採花大盜。」
「嗯??」苗妙妙越來越迷茫了。
「他最喜歡騷擾已婚婦女,近期京兆府接到的報案已經十多起,之前突然死了的趙家媳婦,也與採花大盜有關。」
「趙家媳婦兒……」
苗妙妙輕念著名字,總覺得有些耳熟。
沒多久,她眼神一亮:「我想起來了!就是那日大中午送喪的趙家!看來這個採花大盜是個喜歡少婦的年輕男人!!」
司宇白點點頭:「那傢伙近日也在忙活這個案子……」
男人身前的少年動了動耳朵,眼神偷偷打量了他:「師父呀……徒兒覺得您還是別總是針對着人家嘛!畢竟人家幫了你不少忙……」
「什麼忙?」
「別的不說,至少那一萬兩黃金他沒私吞吧?」
「呵。」司宇白抱臂冷笑一聲,眼神看向窗外,「這個挨千刀……」
「啥?」
乖乖!
這個司偵邢到底是怎麼得罪她家師父了?
居然連一萬兩黃金都彌補不了!
難不成……
「它來了。」男人眼神一凌,一雙狐狸眼眯起射出寒光光。
「誰來了?」
「挨千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