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醒悟

五玄會成為如今的靈界，唯一的信仰。這一點，讓鯤鵬瞬間聯想到當初。他自己第一次接觸，啟蒙集團之時的狀況。想當初，鯤鵬可並非如今這般模樣。可由於時間實在太久了，鯤鵬自己都忘記，自己到底是怎麼出生的。同時，也在疑惑，自己的父母到底是誰。鯤鵬就只記得，在成為鯤鵬之前，自己都在渾渾噩噩的狀態里。

而當其成為鯤鵬之後，才有了自己真正的記憶。可此刻看來，鯤鵬自己的心中，卻瞬間冰冷一片。因為，鯤鵬想到一個，讓其無法接受的答案。那就是，原本的大世界，也與如今的靈界一樣。同樣處於崩潰的邊緣，同樣也被某些人挽救。所做的每一件事，就如同現在的五玄會一般。

鯤鵬越是這樣想，就越覺得這是對的。可同時，鯤鵬又不想承認。因為，這會推翻如今，很多的現實情況。首先的一點，就是這次煉界之舉，是否真的是正確之舉。如果說，原本的大世界，本來就是拼湊出來的。那麼，勉強再去做，是否會有更嚴重的後果。而原本設想的敵人，會不會本來就是自己。這一切，都是在自作自受。

下一刻，鯤鵬就立刻拋開這樣的想法了。而且，也意識到這一切，都變得更加撲朔迷離。對此，鯤鵬唯一的解決辦法，就只能做好眼前之事。將來如何，就只能等將來再說。現在，把靈界煉化，未來也能有相應的轉機。至少，逃跑起來，也有一個更加合適的準備。於是乎，鯤鵬就馬上收斂心神，專心應付那絡繹不絕的騷擾。

只是，鯤鵬能夠快速的收斂心神，並不代表其它人也能這樣。至少，五大神族的探子，就一個個都陷入迷茫當中。甚至，它們還將這種迷茫，傳染至其各自的勢力當中。頓時，五大神族裏面，都傳出各種真假情報。有些，更是嚴重偏離了事實的真相。不過，這些消息的主題是不變的。那就是，靈界將要被五玄會煉化。

正所謂，一個說是假，兩個說也是假。但說的人多了，假的也會變成真的。而隨後沒多久，更是變成了，靈界已經是五玄會的了。可想而知，這消息的內容，到底有多令人震撼。可再怎麼說，靈界也是自然界的一員。居然就這麼，被五玄會給煉化。別說是煉化完畢了，就連順利開始都是奇迹。

可中層世界的時間，和下界相比，也是有差距的。若是一般的下界，差距自然非常大。可靈界，不久前才被貶。至少，對於世界來說，這確實是不久前的事情。不過，此時此刻，外界想要阻止這一切，已經是不可能了。因為，一旦阻止，就會找到整個靈界的反噬。同時，也會被靈界的所有生靈，拚死的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或許會有人奇怪，靈界裏的生靈，現在已經變成靈體。這區區的一堆靈體，也都還沒成氣候，能做的事情也根本不具威脅。如果真這麼想，那鯤鵬一定會冷笑不以。因為，此刻的靈界，已經並非原來的靈界了。其中，那濃郁的混沌能量，已經不再是主導力量。而主宰靈界的能量，也並非那本源能量，而是一股深厚的信仰之力。

這種信仰之力，其濃郁程度已經足以影響，整個靈界原本的運轉方式。這並不是說，信仰之力取替了本源能量。而是說，信仰之力超脫了本源能量。靈界的運轉，依然還需要本源能量。可本源能量，已經不是靈界的唯一主宰。也就是說，此刻的靈界，擁有了兩者完全不同的修鍊體系。

而之前，無論是那個種族，修鍊到最後都會殊途同歸。那就是，進入仙階的行列。而仙階的修鍊，也正是世界本源的體現。越是高深的仙階修為，那就越靠近世界本源。走到最後，甚至還會融入世界本源當中。所謂的太和仙，其實就是和本源能量不分你我。做到真正的，世界就是我，我就是世界的程度。

當然，這並非真正的身化世界。這種程度的事情，那是很早之前的傳說。真正的太和仙，其實就是被世界同化的形象。至於那傳說，那就是把世界同化為己身。此時此刻，聶丞琮一行人，就是在這種事情。不過，聶丞琮一行人的修為，還遠遠不足以維持。所以，一行人不得不陷入沉眠。讓自身，避免被靈界同化。

為此，看着這一切的鯤鵬，心中那是既興奮又緊張。因為，這種情況，已經很多年都沒有看到了。即使是當初，那最輝煌的轉世，也做不到這件事。不是當初的能力不足，而是根本沒有這樣的機緣。當初的那一代，簡直就是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完全不像現在，什麼都要自己培養、種植和煉製。

但也正因如此，這一代的轉世相較之前而言，根基是最為紮實的一代。同時，聶丞琮一行人，也非常在意根基的問題。所以，此刻擁有了這樣的機緣，聶丞琮一行人才能將其抓住。並且，將其更好的發揮出，其本身最大的價值。

這就像是此刻，聶丞琮一行人，雖然所有行動都只能依靠本能。但是，聶丞琮一行人，並沒有急於煉化靈界。而是將自身的想法，在靈界裏散播開來。而同時，一行人的想法，也得到所有生靈的認同。不但如此，連靈界裏的所有植物和能量，都相應着一行人的召喚。此刻的整個靈界，那是絕無僅有的凝聚在一起。

此時的靈界，那已經完全是一個整體。無論是生靈還是死物，都已經變成異體一魂的形式。也可以說，此刻的靈界變成了真正的生靈，一個有血有肉有靈魂的生靈。而在鯤鵬看來，這樣的世界反而更像世界。

如此感受，鯤鵬也不知如何出現的。但鯤鵬似乎非常確認，最初的世界就是這樣的存在。而不是，如同混沌般的存在。讓人琢磨不透，又無法與之完全契合。已經重回太和仙的鯤鵬知道，如今的各大小世界，總感覺缺少了些什麼。現在鯤鵬也總算知道，它們缺少的是一股，真正能成為主導的力量。

現在這麼一想，鯤鵬也有些琢磨出，那界衛想要的是什麼。它們不政權奪利，不插手世間爭鬥。目的應該就是，想要形成這樣的一股，強大無比的凝聚力。但是，這件事實在是太難了。回想當初，強如啟蒙集團，不也一樣做不到這件事。即使坐在霸主的位置上，外界的一切依然沒有任何改變。爭鬥的還是爭鬥，奪利的依然還在奪利。

凝聚世間的，是一股俗氣，而又不能避免的主旋律。沒有了這些俗氣之事，誰都不能活到明天。所以，維繫世界的信仰，就只有利益本身。而利益，則就變成了信仰之力。這一點，也包括了當初的啟蒙集團。儘管鯤鵬不想承認，但這也就是事實。只要利益還是信仰，那麼信仰就會飄忽不定。只要哪一位，所凝聚的利益足夠大，那其就是世界的霸主。

如此一想，鯤鵬也不得不承認，當初啟蒙集團就是如此而毀掉的。當啟蒙集團成為霸主后，並沒有時刻去留意，利益的流動狀況。即使有在意，也被某些人給掩蓋了。而當發現之時，一切都為時已晚。啟蒙集團的利益，也被逐漸蠶食掉。剩餘的利益，已經不足挽回敗局。所以，當初啟蒙集團，是註定要毀滅的。

然而，鯤鵬也是此刻才意識到，那五大神族又何嘗不是如此。本來就不是以正常方式，得到如今的霸主地位。成為霸主后，卻依然在不斷消耗，這所剩無幾的利益。甚至，為了打壓啟蒙舊部，更是不惜消耗更多的利益。所以說，五大神族即使再強盛，那也如同曇花般的存在。

可之前的萬妖門一眾，居然還執著於這朵曇花。想到這，鯤鵬也嘆了一口氣道：「唉！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啊！原來，最傻的居然是我們自己，真是著相了啊！」

下一刻，鯤鵬也心中想道：「不行，我得提醒一下孤老弟他們！」

於是，鯤鵬整理了一下后，就將這重要的發現傳回去。當長毛孤他們，看到鯤鵬的發現后，神情也與鯤鵬一樣精彩。而之前，長毛孤也有所感覺了。但就是，始終抓不住，這一閃而過的靈感。現在，經過鯤鵬這麼一提醒，所有的一切都豁然開朗。可同時，這也引申出，一個更大的問題。那就是，如今的界衛，到底是什麼人。

很久之前，就擁有這種見識的人，可絕對不是無名之輩。根據鯤鵬的推測，對方甚至比啟蒙集團還早出現。也或許，當初的啟蒙集團，就是被它們所利用了。只不過，當初都沒人發現這一點而已。

想到這，長毛孤突然意識到，這或許還真有人發現。那就是，啟蒙集團的混元神帝。要不然，又如何會提早策劃，集體轉世這個計劃。畢竟，集體轉世，可不同於單獨轉世。其中所消耗的能量，就是一個非常恐怖的數字。更不用說，為了準備轉生大陣時，所消耗掉的龐大資源。也或許，當初的核心成員的受傷，也是因為這個準備。

這麼一瞬間，長毛孤突然感覺非常無力。因為，之前他們，都沒有意識到這種狀況。同時，也正如鯤鵬所說的那樣。他們一眾早就仇恨，蒙蔽的本來應該明亮的雙眼。導致了之前的準備，嚴重超出現在的情況。可也幸好的是，聶丞琮一行人，並沒有真的去照做。長毛孤也看出，聶丞琮一行人，也有着自己的準備。如此一來，或許還有新的轉機會出現。

可長毛孤一眾所不知道的是，如今的界衛一直都在觀察，聶丞琮一行人的進度。同時，它們也知道其中的利害。但是，它們除了放任五大神族外，根本就沒有做任何準備。甚至，都沒有任何想要出手的意思。似乎，這一切都事不關己。而長毛孤一眾的擔心，也根本就是多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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