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5章 暗潮

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的事情。

葉家的地下室、竟然藏着稀有的鍊金術材料什麼的。

「看溪少爺的表情很好奇呢、難道您想去參觀一下嗎？」

唔、這倒是個沒有辦法拒絕的，非常令人心動的提案呢。

某個人回答的比他更為迅速。

「如果不打擾的話——當然是想要親眼見識一下。」司空淼毫不遲疑地回答道。

「是嗎——」

「等一等——」葉家老夫人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沒關係的，祖母大人。您不需要擔心——」葉憐惜沿着葉脈刷著冰晶淬鍊的液體，輕聲道：「再怎麼說，那也是我葉家代代的隱秘。雖然不需要刻意藏着掖着，但是也沒有必要像炫耀似的給他人展示——」

葉憐惜放下了瓷瓶。

「天壽茶莊、雖是有着傳統一脈承襲的決心，但到底還是要開門迎客的生意之家。既然是生意，那便是等價交換——不，必須要在下這邊獲利才行。」她停頓了一下，問道：「請問司空家主和溪少爺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不、憐惜，再怎麼說，把這件事說成是生意也有點——司空家和我們關係匪淺，怎麼可以談生意呢？」

方才露出猶猶豫豫的神情的是葉家老夫人、現在說着卻說着和司空家關係匪淺，談生意傷感情這樣的話來。

如果若是不明事理的話，一定會認為是葉憐惜擅作主張，太過自私自利了吧。

「火氣好大啊。」鞦韆上的人悠悠然笑道：「我記得你以前是個恬然淡靜，溫潤如玉的濁世佳公子。怎麼如今，卻也能露出這樣充滿了仇怨的眼神了？」

他的手按在劍柄上，竭力控制着不讓自己拔出來。

「你是明知故問么？」他的聲音微微顫抖：「根本沒有人會在心愛的人死了以後還能維持正常的吧。沒有人能在心愛的人死了之後孤獨得度過了三千七百五十五年還保持正常的吧？」

「三千……」他倒吸了一口冷氣，瞪大了雙眼，乾巴巴地笑道：「紅茶——隊長，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你那個眼神，是在質疑我什麼？」怒火在隊長的眼眸中烈烈地燃燒：「你認為我是在賣苦所以誇大其詞么？對不起，像你這種人，還不值得我賣苦。只要能見到她，不要說三千年，就是三萬年，三兆年，我也不會放棄的！我和你這種傢伙不一樣。」

區區百年光陰，他的腦仁都要漲開了。

隊長，竟然花了三千年么？

他還以為終於能夠和他是同樣的境界了，結果……

「瘋子，你真是瘋子。」他低聲喃喃道。

在那一剎那，他幾乎要被比他沉重百倍千倍的感情嚇退了。

然而，下一瞬間，他面帶着微笑：「感情和時間又沒關係。何況你這幾千年的時間，絕大多數都浪費在旅途上了吧。我卻只花了不到一百年就找到了，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們的緣分沒有我和她之間的更深呢？」

再也忍不住了。

冰冷的劍刃架抵在他的胸口。

「當心我現在就殺了你。」

「哎？」

他盯着抵在胸口的劍刃。

愕然。

但這份詫異，絕非源自於他的殺意，是……

「你的劍鋒，有迷茫呢，紅茶。作為『晨曦』的第一勇士，我還一次都沒有見過你出劍猶豫呢。哪怕是那一天你也不曾。為什麼？」他抬起頭，問道。

牙齒打戰，魅藍與金黃的瞳，卻只有傷痛般的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