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2章 填充無隙

「何必計較這些呢。食物吃掉就沒有了——無論是外形看上去如何可愛的食物，但是人卻不是這樣的——你的模樣十分可愛、又吃了我的可露麗，取了這名字，也就像是那美味的甜品一直都吃不完，始終在我的眼前。」

她沉默著，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麼。

片刻之後，露出了一個相當微妙的表情。

「我知道了。」她停頓了一下，低聲道：「不過，我必須要糾正您的錯誤、即使是身為人，被吃掉的話也會消失呢。」

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

從她相當強悍的戰鬥力上，他不自禁就會腦補出相當異常的畫面。

「難道，你——」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是不喜歡人類的肉的。我一向認為草食動物的肉是最為美味的，然後便是粗糧雜糧餵食出來的。但是人大多數並不忌口、什麼都吃，加之大多數人鍛煉的部位相當有限，又被各種物質污染——以至於肉質既不緊實還非常難吃。連嚼碎的骨頭中的骨髓吸出來都是那樣的難以下咽。皮烤下來的油通常有噁心的味道。所以如果不是特殊情況，我大概是既不願意宰殺人、也不願意吃人的——垃圾桶里天天丟掉那麼多的食物，還有不少是一點都沒動過的，根本用不着我去吃人肉。不過，帝國的考核期間，我吃的人肉倒是比之前的加起來都多——畢竟為了考核、食物供給都是不充足的。」

她的聲音依然是淡淡的，臉上也沒有特殊的表情。

就像是沒有演技的演員在棒讀台詞。

可是，卻也像是殺慣了人的扭曲的魂靈輕描淡寫說着鬼畜的事情。

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雖然他被灌輸的常識，讓他一點都不討厭殺人者、甚至認為能夠毫不留情把擋在自己性命與願望的阻礙全部都殺掉是一種一般人都學不會的了不起的能力——

但是大口大口吃人肉、吸骨髓以及烤制皮肉卻是這個時候的他根本接受不了的。

他能夠接受的，僅僅是提取出乾淨的血液而已。

「您果然是聽到真相之後就嫌棄我了吧？」她的臉上帶着淡漠的表情：「不過沒有關係，我本來也是影子、不是隨從而是影子。即使您討厭我，我也會在您的身後——如果您討厭我，您大可不必看向自己的身後。反正所謂的影，就是這樣的存在啊——而且，現在您也不認為那點心的名字適合我了吧？」

他沉吟著、思考着。

如果要是說出真實感受的話，那麼——的確是非常噁心。

可是，他並不是一個只擁有着狹隘世界觀的存在。

雖然，他有自己的一套價值觀、以及是非的評判標準，可是卻不會認為其他人是錯誤的。

他深知，自己看不慣的、認為噁心的東西，其實說不定看他的時候也會感到噁心。

何況，他根本沒有什麼權利說殘忍。

她只是比自己殘忍一點點而已，並不是自己就是純潔無瑕的。

一個純潔無瑕只會嘲笑他人的，他自己非常討厭、所以並不想要做那麼聖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