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2章 滅寂

「全知么……？」

她的唇瓣輕啟：「如果你若說是全知的話，說不定也能算是全知——畢竟是看過劇本。可是如果你若說是不知道的話其實也是不知道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吐出。

「從附身的那一刻開始，其實也就不算是處在原本的劇情中了吧——或者是我身在此處這件事本身其實就是劇本的一部分？」

並不是非常容易理解的事情。

但是，血族其實是有着類似的方便的技能的。

楓思考了一下，瞬間就露出了一抹笑。

「原本你是在出生的時候、靈魂被剝離開來。這麼多年過去，你的經歷已經足夠能夠匹配這具軀體的年齡了，是這樣么？」

魔女的眼眸閃爍了一下。

「哈啊，原來還可以這麼理解啊。」

她輕輕地掰動着手指。

「那麼、距離傳說中我被封印，大概過去了600年左右？」

「六百年——我已經好久都沒有注意過時間了。」

楓沉思著、回想。

「但差不多是這樣的數字——」

「果然——我實際度過的時間也差不多就是600年左右。那麼當年母親吟誦的咒文，原來是這樣計算的……」

「看起來並不交融、毫無相干，但是會和實際的時間對接？」

「為什麼你理解地這麼順暢啊。」

「吶、說不定我活得比你還要久——不，我活得就是比你還要久。你才是區區600年壽命而已，我見到過的事情可是要比你更加久遠哦。一次次覆滅、再一次次構造，原本就是這麼個過程——徹底的毀滅我只見過一次。可是稍微推測一下就知道了，和這個星球的壽命比起來，也不知道徹底的毀滅到底發生了多少次了……」

「嗯、其實這個世界一直都是破壞與再構造，這件事我差不多已經通過實踐來得出結論了。」

「通過實踐——在其他的世界中，你果然是做着滅世魔女才會做的事情……？」

「唔、其實倒是可以這麼思考。滅世的事、構造的事、我全部都做過了。基本上每次趕上的都是末世——也許可以說是我的運氣不佳、也可以想着正是因為魔女的存在，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其實我也不是非常清楚啦。」她撩動着自己珊瑚色的長發。

她的那雙眼睛雖然沒有空洞、不過那並不是幼稚者的眼神。

眸子中帶着一點點溫柔的光、經過時間的打磨，卻依然維持着自己的意志——

儘管那也許是後天構造的意識。

如果她所接受的，原本就是可怖的世界觀、那麼這雙清透的眼眸，反而是輕描淡寫會毀掉世界的眼神。

「那麼、這裏——也是末世嗎？在你的眼中看來？」

雖然有許多不滿意的地方，不過至少在楓的眼中，這裏還暫時沒有末世的凄清感。

但是上一次的毀滅、也並非是在凄清之中，而是和平日別無二致的一天——

世界就毀滅掉了。

除了不死的生靈之外，沒有任何生命存在。

再一次構築起來，無論多少硝煙戰火也沒有讓這個世界破滅。

就在這並不充斥着悲壯的現在，再一次崩毀，也並非全無可能。

「其實無論是什麼樣的世界，在我的眼中其實都是有存在價值的——它們的毀滅與否，我也不是決定性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