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6章 血落

「你說不許我有仁慈心，然而你這話卻又暴露了你的天真呢。」

顧修遠勉強自己露出一絲笑容、但是顯然他不願意相信沈單城能提出擁有建設性的意見，只是以為他的聖父心復活了。

「很簡單。現在的這一批已經長成成人的，我們已經很難在根源掌控了——但是、我們可以通過他們喜歡的方式不斷灌輸我們的資訊。他們既喜歡將事情分對錯、是非、正確與錯誤、正義與不義，完全的二極管思維——完全不知道或許真相可能只有一個，真正的正義卻不見得只有一個這樣的思考模式，所以——」

「強行勸導？嘴炮教育？那種東西只可能出現在動畫片里吧，還是低年齡段的動畫片。主角拿着喇叭大喊『啊、所有生物都是平等的』！然後死一死大家都感動了握手言和世界和平那種沙雕劇情——如果這就能成功、那我想之前死掉的無數非人之物早就已經成功了。畢竟被他們殺死的絕大部分並非是好戰型的，相當大的一部分其實是自己也擁有着平靜的生活的——打破了這些的人也沒看到他們有什麼愧疚、反而認為自己立功了之類。如果你要是看到了我發到你郵箱之內的資料，你就會知道夜族內部有多少是被那些人類迫害了的可憐蟲。」

顧修遠盡量慢條斯理與沈單城講道理，但是他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已經有點憤怒。

他吸收了沈單城是為了給夜族做貢獻的。

也被他之前的那種偶爾露出來的決然和冷漠小小的打動了一下——

如果是來和他講道理的還是算了，道理之類的他聽得太多、也看得太多。

得出來的結論僅僅是越來越絕望罷了。

「不是。聽不進去道理的人、已經確立了世界觀的人，如果真的是一句『夢想』之類的就能勸服豈不是非常可笑么？這大概就是你之前失敗的原因了——我原本沒有想到你的組織有這樣大，還以為只不過是比社團強不了多少的組織，儘管從你的玉佩中聽到了那些聲音，我也完全沒有想到勢力如此廣泛。其實以你現在的實力，正式開戰或許都夠資格了——你沒有選擇是想要盡量減少犧牲不是么？若是能在不流血的狀態下完成社會的變革是最好的——」

顧修遠抬起頭看着他。

他奇葩的糊成一團的眼影、竟然絲毫沒有影響到他嚴肅的表情——看起來也並不那麼滑稽了。

「看穿到這種地步了么？看來我賦予你的那些，果然不算虧啊。不、大概會是非常有用的投資——」

「非人之物中，是否有着媒體的相關行業呢？」

「媒體么？有的。我的手中也有個不太像樣的經濟公司。夜族內有着陸芳菲、莫樂南這樣的小演員，還有像妮薩、樂萍之類的偶像——也有一些不入流的小報紙、雜誌，少量做自媒體的——」

「果然發展方向有點問題啊。」

沈單城嘆了一口氣：「一邊想要不流血的戰爭，卻在武器以及軍備上準備的多，這完全就是和最初的目的相矛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