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4章 旅程

「收養？」

閔愛莉似乎連偽裝都懶得偽裝了——

那雙黑色的眸子中、比起警惕性還不如說是極為兇殘的殺意。

嘴角也向一邊挑動。

「為什麼？」

「你之前也看到了不是么？她根本沒辦法融入普通的人群吧。那麼比起在人群之中被孤立還不如讓我帶走她比較好——」

「她並不是被孤立了，而是我們不希望她和其他人保持太親密的關係。」

「嗯？如果我的理解沒有出現偏差的話，雖然把她當作是工具、但是你們其實還是喜歡着她的不是么？」

「那是當然的——我們當然是喜歡着她的。應該比目前為止她所遇到的任何一個人都更加喜歡着她。否則在我看到你竟然能夠把杯子從桌子上掀下來、並說出自己真實身份的時候，就應該選擇逃跑或者是主動討好你了——畢竟如果您想要收養她，投您所好討好您，答應您的要求應該比這個小孩子的利用價值要高得多吧。」

「呵嗯？真的是這樣嗎？」

沈單城利劍一般的眸光釘在她的臉上。

「若不是這樣、還能是出於什麼原因？」

「因為你們無法掌控我，卻能掌控這個孩子。你們說給她灌輸了正確的價值觀、那隻不過是你們認為正確的而已——說到底就是把自己的世界強加在孩子的身上而已。因為一個普通的小孩子，還像是一張白紙一樣，究竟是要繪上水墨畫還是油畫還是信筆塗鴉、對於他們的教育者來說基本都是輕而易舉——」

「您想說什麼？」

閔愛莉的手完全背在了身後，靠在了書櫃門前。

悄悄按下了自己口袋上的一個按鈕、並取出了一把小刀。

無聲無息地彈開了刀刃。

「其實你們之所以不肯讓她和其他人接觸，是怕她被污染了吧。你們想要保持她的『純度』。這其中的小孩子們肯定也有着世界觀和你們不一樣的，如果在這其種出現了矛盾，就容易讓你們的底牌產生毫無意義的內部消耗——並且，你們沒有能力也沒有精力將所有的小孩子都進行強力的洗腦，為了之後考慮，如果她和其中某個熟絡了而那個人卻變得不可掌控、很有可能會把這個孩子就此帶上你們所期望的道路之外——」

「什麼嘛，太過分了吧。一口一個『洗腦』『底牌』——難道你的心中想像出來的人際關係，都是這麼不堪的嗎？」

「然而、這不是事實么？」沈單城笑道：「若是你真的認為我錯了、應該會更激烈地反駁我不是么？但是你眼中的笑意卻更深了——怪異的，殺意與笑意的結合體。你根本就不為我看穿了你而感到憤怒，你只對我竟然想要對你們的工具感興趣而憤怒。說什麼投我所好、我的利用價值更高——但是我現在已經是定型的了。可是、一個成形的產品再符合預期，你真的能戰勝內心的惴惴不安么？」

沈單城展開手掌，閔愛莉身後書櫃的門彈開來、她「啊」了一聲朝地上跌倒——

手中的刀子和書櫃中的某一本書一同落在了他的手中。

「你不應該站在那裏的——如果你不站在那裏，我還發現不了有一本紫色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