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8章 覺悟

「你是說真的嗎？沒有裁決權什麼的——」

閔愛莉發出了驚叫——

「難道不是這樣嗎？他算是什麼東西、竟然也能替其他人行使審判權？」

程禮完全沒有。

一直到現在也沒有意識到——

他自己都在替其他人行使審判權——

他把自己當作是正義的一面、當作是絕對的正確，他迄今為止所做的事情都是這樣的旗號、卻把自己親口否定了。

「你之前並不是這麼說的……而且——」

「我是不一樣的。我之所以會覺醒了各種叛逆的思想，是因為我原本就是無可非議的天選之子，如果這個世界沒有神明、那麼我會成為我所創立的新世界的神明——那我自然有對這個世界的生靈任意的生殺予奪權。」

「……」

她的手探入了書櫃之下、輕輕地按下了隔板，從中取出了一樣長長的小小物事。

深吸了一口氣——

將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心臟和身體上，再次朝着他的方向跳去。

她本意是想要撞碎那無形的結界、然而那層結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消失不見。

她按住了他沒有知覺的手臂，朝着他的靜脈、將針管推至底端。

「難道那是——」

「小乖今天的劑量——」閔愛莉呼出了一口氣。

「你做什麼？！」

他掙扎着想要站起來、身體卻軟綿綿地伏在地上。

那藥劑比自己想像得更加厲害——

他的呼吸開始變得困難。

前後也就不超過兩分鐘的時間——

「生命體征、開始消失了呢。愛莉姐姐。」小乖站在她的身後，像是無情的AI健康檢測機器。

「是嗎，原來生命體征是會消失的啊。」

「你……你到底——」他抬不起手、只是直直地盯着閔愛莉、眼神依舊充滿怨念。

「其實如果方才你給出的是不一樣的答案，任何一個時刻，我都會站在你這邊。哪怕是和你死在一起也是可以的——我想要的、僅僅是我期待的正義被行使、我所期待的世界被創立。至於創造這個世界的主人究竟是誰，其實我根本不是非常在意——可是、你卻希望這個世界的神明一定是自己吧。那、所謂的會留下小乖，會建立秩序都是假的，其實你只是單純羨慕著折磨著自己的人。你想要成為他們，而不是想要消滅他們——」

閔愛莉攥了一下手，掌心沁出了汗珠。

「這樣的你，我沒辦法信任——所以、我決定選擇其他人——」

閔愛莉將針管丟在他的眼前。

「最後還有一點，你不應該騙我的。你一直告訴我這是不會傷害人、僅僅是增強戰鬥力的普通藥劑。但你現在的眼神開始失去聚焦點，呼吸也開始消失了——若是被注射了藥劑的人不是小乖，她早就已經死了吧。在充當着復仇者的同時，你現在也在記錄着實驗的記錄。對於小乖的身體特性，你也想要應用到你自己的身上——你們家族的悲願之一，不就是實現加強肉體么？」

「你……是怎麼知——」

「你竟然連這個都忘記了么，我們可是青梅竹馬啊。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襪子也經常穿一雙的青梅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