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3章 漪

「心疼么？」

沈雅背靠着牆、笑吟吟地問沈單城。

「心疼？心疼什麼？」沈單城怔了一怔，道：「啊、啊，的確——莫憶的話、我本來就知道他應該是很辛苦的，但是從來沒有想過他竟然能辛苦到這個地步——」

「不、不是說這個，我是問你的手機，被我踏碎了竟然不心疼么？」

室內沒有開燈，但是她的紫色的眼眸倒像是魔焰一般、在黑暗中閃爍著異樣的紫光。

她的身體是小小的。

不到5歲的、女孩子的身體。

但是透過這纖細的身體、倒彷彿能看到那時長腿長發的魔女的容姿一般。

「為什麼會心疼？不過只是不到1000帝國幣的便宜貨罷了。如果是你來踩的話、我更加沒有什麼可心疼的。」

「一味嬌慣着孩子的話、可是會寵壞的喲。何況我並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只是你領養來的莫名其妙的傢伙——為了舔女神做到這個地步、老實人還真是夠悲哀的。」

沈單城轉過身、拉開窗帘。

新月、沒有月光照進室內。

黯淡的星光也不足以將屋宇照亮。

「很奇怪啊。你是在考驗我么——小G——小雅？」

「考驗——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件？我一直都在考驗你，關於這件事我並不想否認。但是我無法確定你所說的具體的範圍。」

「又不是她讓我跪舔的。相反、她竟然允許我一直在她的眼前礙眼還不嫌棄我煩。她從一開始就把自己的心意傳達給我了，我也知道她有喜歡的人——哪怕那喜歡是假的，是為了命運，她也還是懷上了那個人的孩子，甚至在某個時刻還想着為了他赴死什麼的——如果不去追究她的心情、其實這就是愛了吧。我知道這一切的情況下還是又告白、又求婚什麼的——男小三的行為。因為沒有追求上就為自己所做的事情覺得不值得、認為自己是一條下賤噁心的舔狗，對方不值得——我不想做什麼高尚的人、可是這也太差勁了。即使不是她的女兒，只是我無意中在孤兒院撞見了，既然我決定收養了就一定要對那個孩子好，而那個孩子正好是故人的孩子，所以，就想着要對她更加好的心態、為什麼是悲哀啊？如果因為是故人的孩子、發而去虐待了，這種心境我是接受不了的——」

大概是說這番話會讓他害羞吧，他的眼睛始終看着窗外。

背對着她的姿態、不了解的人也許會認為這個傢伙在撒謊。

但是、他並不是在說謊。

正因為是真話所以才更加膽怯。

他雖然知道並不是值得笑話的事情、沈雅也不會笑，他的內心深處還是隱約有惴惴不安的情緒。

「能回過頭來么？」

身後響起了略帶天真感的聲音。

沈單城深吸了一口氣，把臉稍稍轉過去一些。

她能夠看到他的側臉、而他能夠看到她的全部——

「真了不起啊，一如既往的。只有你這樣的人，才能治癒她呢——她嘴上一次也沒有說過。所以，我真的再一次確定了、並不是什麼不值得的。能夠讓一個內心空泛的人感到樂趣，讓堅冰融化，你才是最適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