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8章 捕捉到絲線上的蚊蠅

「被欺騙了喲、瞳姐姐。」

小紅帽如同幽靈般——不、某種意義上其實她就是幽靈吧，踏着踉蹌的小碎步在她的身後踱來踱去，眼珠爆裂牙齒破碎的恐怖的臉上帶着溫和卻詭異的笑容，口中像是含着沙子一樣沙啞地道——

「您真的以為自己輪迴了喵？就沒有想過，我這麼詭異的小東西把您玩弄在鼓掌之中的可能性？」

她蹦到了面色鐵青的瞳眼前：「我的樣子很像是森林中的妖精吧、視情況有的時候也很像是女鬼。妖精、女鬼，無論是哪一種，想讓自己復活或者讓自己的身體孵化分裂成無數個新的我也是有可能做到的吧……」

不要說她能做到、其實她方才提及的都是最簡單的術法、自己也是能做到的。

所以、這根本不是什麼相信不相信的問題——

而是，自己到底能不能想起那些技能，並精準感知匹配的問題——

如果現在自己所使用的是欣欣姐姐的肉體、大概早就已經嗅到了異樣的氣息了吧。可是現在自己卻是掌控權被握在了對方手中的機械體、稍微屏蔽一下大認知力還是非常簡單的事情……

「復活、讓自己的身體分裂——」她悚然地重複著那些可怖的字眼。

「當然啦、也可能使用更簡單的手段哦。只有您接住的第一個我是安然無恙的，之後我就站在這裏等您回來，在等您回來的時候把慘死的亡者就丟在地上，而活下來的『我』按照需要來訂做無數個我的長相的機械體，甚至都不需要搭載太複雜的功能，只要她們的嘴巴一張一合、在她們的喉嚨和嘴巴的部分安裝傳輸我的聲音的小型音箱，也就能夠達成一排小紅帽排排坐吃果果的場景啦。」

機械體、小型音箱傳輸的聲音——

這種可能性比之前的肉體分裂更加容易了。

因為、瞳被困在這無盡的冰封之中許久，那如同絲線牽連着的無數只提線木偶的臉上詭異得令人嘔吐的表情，以及絞壓般的聲音重疊在一處越來越大聲一直都在大腦的深處轟鳴著。

如果只有一個是本體、其他只不過是搭載了嘴巴一張一合功能在喉嚨中放置了音箱的木偶，當時的場景看起來也不會太違和。

自己的身體、雖稱不上完美，但是對一個不知真相的人的觀感上其實大概也和普通的肉體沒什麼差距了吧——

搭載了稍顯緩慢但是依然能處理數據的功能，虛假的心臟與虛假的神經系統，足以容納靈魂的內部空間——

那麼製作出和小紅帽一樣外表的女孩子肯定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無論——」小紅帽在瞳身邊轉起了圈：「無論我究竟是依靠能夠復活的肉體復活、依靠沾染在地上的血液細胞分裂還是利用科技來製造相似的肉體又或者是以上的行為我全部都做過，得出來的事實都是足以讓您的世界觀崩塌——都足以讓您對您迄今為止的全部努力產生懷疑——而那並不是疑心生暗鬼、而是有理有據的懷疑與惶惑——」

她展開扭曲的手臂原地轉圈，沾染了血跡、紅色變得更加熾烈的裙子展開成了一朵華麗的花朵——

以嘶啞的鬼魅之音、輕輕地哼唱着歌曲：「如果——這一切都不是輪迴的話，您到現在到底錯過了多少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