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2章 對立面

這個男子某種意義上是屬於未來的、因此他熟悉妮薩和白華其實也無所謂，然而瞳卻抑制不住蠢動的內心——

與白華妮薩熟悉、與她呢？是不是認識她呢？

還是說……在這一位所身處的時間點中、自己是早就已經消失了的存在？

「那個——」

「有的時候會消失、有的時候不會哦。」青年聳聳肩回答：「不過我也僅僅只記得這種程度的事情而已、超過限界的部分比如說第幾次輪迴什麼的——我不知道也懶得去記憶。」

「……」

「明明你回溯一下就能明白啦、為什麼這麼懶啊。」性感的女子吐槽道。

「我就是很懶啊。懶散、做好事上沒有幹勁，放縱破壞欲時倒是莫名興奮——」青年幽幽道：「也許懶散的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呢——但是這樣我也不想乖乖被你殺死，還真是抱歉啊。」

「是嗎……」性感的女子凝視他良久、像是感到可惜一般苦笑道：「原來我還有過這麼有求生欲的時候來着——我自己竟都快要不記得了——」

「你已經沒有求生欲了么？」

「至少沒有你這麼強烈……？比起求生欲，更多的只是在洪流的推動下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而已。反正努力之後生活也不會變得更好、不努力也不會死……像是你已經不在乎什麼仇恨了一樣、對於我來說享樂也開始變得膩煩——各種各樣的事都嘗試過一次、能讓自己覺得有趣的事情也不多了，當然沒辦法像你一樣把愉悅放在首位——畢竟已無法再感到愉悅了——」

「所以你才想殺死我？」青年問道：「殺死我了你也會消失掉，對么？」

「不會哦。」女子非常篤定地道。

「哈？」

「我殺死了你、就會有另外一個取代你角色的傢伙出現。我都說了，我的過去是你、然而你的未來也不見得就是我——如果我現在把你殺掉了、你就永遠沒辦法抵達我這個未來，你那邊的世界就會被單獨劃分出去……旋即和我這裏的世界接搭上的、是其他的與你經歷過的世界相似的、能夠誕生出和你無限接近的產物的世界。因此無論如何我都不會結束的——」

她以針滑擦著屏障。

屏障所聚攏的法力很充足、屏障也可以說是相當堅實——然而屏障接觸到針的部分卻輕而易舉被融化了、融化出了細小的孔洞。

脆弱的像是紙做的。

「我殺了你、讓你的靈魂破碎，你也不會真正的死亡，只是破碎的靈魂碎片分散到和現在的我無關的地方去而已——然後——依舊是沒有意義的無止境輪轉……」

「你說這話就好像你很清楚這件事似的——」

「嗯、我清楚哦。因為記不清多久之前我嘗試着殺死過你的——是你稍稍後些的時間點的你——然後我並未消失，還是在繼續著無趣的生活。而我跟隨着你的靈魂碎片去尋找你的所在、發現你也不過是在無限多的我沒見過的世界繼續生活而已——」

「啊、這——」青年露出了微妙的尷尬表情：「竟然殺死的是我稍稍拉長一點的時間軸的我、這是不是意味着——你審判了我的命運？」

「沒有，我沒有審判。」女子搖了搖頭。

「但是——」

「我可以肯定得說，我在你的那個階段、沒有任何的【我】把我的靈魂打碎過，所以從我出手那一刻開始就是在人為干涉。而被我殺死的你顯然不知道我要殺死你，現在我告知了這個事實，你肯定是不可能傻傻被殺，嗅到了危險，知道面對面戰鬥無法逃掉、至少也能躲起來——如果你慷慨赴死也許我又會失去興趣，總之已經無法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