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3章 順着期待的方向成長

「如果要是想針對我、明明可以更早就挑明的。」瞳的目光依舊落在了被牽連的無辜的季軍的身上。

「唔、如果你身上還有幹勁的話，我們當然會這麼做啦。但是事實上，你的身上根本就沒有幹勁、也沒有求生欲。在我們陷害你的時候，你其實還有迴旋的餘地，卻在思考着什麼『啊算了就這樣吧』，欺負一個手無寸鐵的人、就像是踢一隻貓咪一樣到底有什麼樂趣呢？果然還是要挑戰信心滿滿的人、並且把對方的夢與期待一點點毀滅比較有趣哦。」

骷髏從漏風的唇里吹出了曲調怪異的一聲哨子響。

「順便一提、本來我們就很病態了，而在輪轉重生的過程中，病態是×100倍之後的100倍——就像是你被消磨殆盡的心靈一樣，我們倒是越發找到了毀滅的樂趣了。」

「……」

瞳本來想說「那你們也不應該牽連無辜的人」這樣的話、之後卻反應過來，在輪轉之時他們牽連了的無辜的人已經無法計量、大概早就沒有感覺了——

和自己覺醒了之後對屠殺這件事無法自控一般。

那些不在自己眼前的、甚至是被自己殺死的，大概也和亞軍一樣，甚至可能比她還要痛苦——

只不過是想要保護自己、只不過是站在自己的一邊、只是自己沒有阻攔她的死亡就去指責、就去無端指責什麼的，只是莫名其妙的聖母心泛濫了而已——

明明自己也不幹凈、也是個垃圾而已，卻在說着了不起似的話——

就算對方沒有什麼反應、但是她自己肯定會更加看不起本來就從未重視過的【自我】的。

「吼吼？如果沒有得知我的真實真份的話，也許我還會聽到相當精彩的一番說教呢，可是現在卻完全沒有說教的樣子——不對，應該是本來想要說教卻把一半的話都咽下肚去了。嘖，同樣是經歷了輪轉，瞳的話還真是朝着更加脆弱的方向成長了。」

無法否定。

像是曼迪一樣，在無趣的世界中能夠不斷尋找新的樂趣什麼的那是她根本就做不到的事情——

每輪轉一次，她的樂趣感就越稀薄。

這也是不得不通過洗刷自己的頭腦來保持自我的原因——當然這也不是唯一的理由。

如果有誰能夠陪伴着自己、或許還能度過這份看似長實際上也只是彈指轉瞬的時間。

問題是這份願望卻是始終也沒有實現過。

從最初的嘗試到最後的放棄嘗試、她的心靈上經歷了相當強的數次洗禮，無限的孤獨之中只能選擇遺忘來逃避這樣最糟糕的方式——

她也知道自己是相當懦弱的——

不過底線總是在一降再降。

從最開始的只遺忘一點來維持理性正常生活，到最後就只剩下了不斷地【刪除】【重置】、【刪除】【重置】。

當數據已經龐大到無法刪除的時候，就選擇不去看它，而是【隱藏】。

只要不點開那個禁忌的文件夾，她過去的種種經歷就一瞬也沒有存在過。

自欺欺人、自我哄騙，沉溺在球體的、人間的深海的夢——

「正好——」喬曼迪忽然抓住了她的手，刺入了自己的頸項中。

準確無誤瞄準了要害，頭與身體的連接處只剩下了一層可憐巴巴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