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6章 命中注定

她把手按在額頭上。

在自己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手指嵌在了頭皮里。

「您一旦陷入困擾之中，或者是有什麼想不起來的事情，就喜歡做這個習慣性動作。啊、啊，果然，即使時機未到，整個已經發生變化了，但毫無疑問——您是我的母親。」

他展開那菜譜、又輕輕地翻過了一頁。

MENU上的仍然是照片，是許多人的合影。

不過、並不是在一起照相的合影。

而是摳圖拼合在一起的——並且、摳圖的人的手法還非常爛。

甚至很多張臉都已經疊在一起了、透明度也忘記了調整，還有奇怪的融合方式——

即使如此，她也認為自己能夠認出照片上的是誰——

不對、應該說是她本能夠認出照片上的存在們么。

可是她看到的卻是相當模糊的，猶如深淵之底一般的色彩。

正如自己大腦此刻產生的混亂一般——

始終都被罩在濃濃的紗霧之中，使得人的眼球「突突」跳動着發疼。

眼前閃爍著的，是兩個明亮的光球融合在一起的——奇怪的畫面。

就像是短路時產生的色彩一樣。

啪。

莫憶把MENU合上了。

大腦出現的一場的疼痛感也隨之消失了。

「現階段對於您的負擔還是太重了么……」他低聲喃喃。

「嗯——」

柯露麗都不知道壓力的來源、但是確實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壓力。

以至於她只能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出來。

如果不是眼前的這個人多少還能給予她安全感，方才的失態其實是足夠讓人恐懼吧。

「那麼、這就送給您好啦。」

他的手撐著下巴，塗了透明的保護油的手指甲敲了敲菜單。

「您的能力應該能夠讓您成功找到適合翻開這本菜單的時機吧。」

「呃……」

「不是應該、是一定——嗯，我可是非常相信您哦、畢竟您是我可愛的母親大人。同時也是集結了全帝國頂尖人才製造出的機械、是鑰匙之一。我對您的恨意，就在得知您是鑰匙這個事實的時候煙消雲散了——我也不知道究竟是由於我自身的懦弱還是仁慈，更不知道究竟是因為我長年累月積累起來的瘋狂、還是我原本就是如此——」

他打了個響指。

黑暗的密閉的空間內亮起了粉紅色的光芒、玫瑰花和茉莉的香氣撲面而來。

這本應該是妖異的、魅惑的氣氛，但是事實上她的心臟和氣息卻平靜下來。

對於她來說，眼前的氛圍比起誘惑力、更多的是溫馨。

是自己的感覺與平常人有什麼差別嗎？

「您難道是在想，您的感覺是否與平常人有什麼差別嗎？」他長長的——與她相似的長睫毛撲閃著：「的確是有差別。不過這份差別，卻並非單純是認知上的差別那麼簡單，如果要是細細地解釋起其中的原因並非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的——簡單來說還是我剛才和您提及過的，是被灌輸的概念性的問題。您本來就不是人類了，自然也就不會被賦予人類的【正確性】。儘管人類也會隨着時間形成獨立人格，但是據我觀察，其實真正能夠形成獨立人格的萬中無一——或許您會覺得我說的誇張了一點、但是隨着地域性的不同、或許比萬中一還要更多——無法形成獨立人格、就會追隨着自己大腦中所擁有的信息。粉紅色的燈光、玫瑰的花香就代表着色慾、誘惑以及人根本性的糜爛，那是因為大腦中第一時間呈現出的畫面。如果從小把所有的人都關在同一個小屋子中，如果不肯按下手槍的扳機就會死亡，最後留下來的都會是冷血的擅長使用手槍的——這個時候被人為賦予了喜歡槍械、不喜歡槍械的性別概念就會消失，剩下的只是有用的道具，沒有用的道具——」

他用手輕輕扇動着鼻翼下方，讓香甜的味道傳入鼻孔中——

「您沒有第一時間感覺到色氣，是因為您擁有的情報和信息壓倒性得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