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7章 心臟

仔細想想看、這好像又是一個和自己的本性背道而馳的人格啊。

其實在自己的人格都在不斷變化著的過程中，想要找到一個初始值和自己一致、而人格的動態變化也和自己完全符合的可能性縱然不為零，也一定無限接近於零吧。

「既然你愛着殿下，也就是我可以認為你對殿下也是忠心耿耿了？」

「您最好還是不要這麼認為比較好。畢竟這個帝國、這個世界是充滿了各種各樣的人的，愛的形式也是各種各樣——像是柯露麗大人這樣為了自己的心愛之人可犧牲一切——尊嚴、人格、還有追求夢想的權利——」

柯露麗打斷了沈單城：「我並不認為自己失去了尊嚴、人格還有追求夢想的權利。如果沒有殿下，我就沒有什麼人格和尊嚴，殿下的夢想就是我的夢想，殿下想要的一切我都要竭力幫他爭取來。」

「你看——在你看來、這沒有什麼問題，然而在其他人的眼裏或許是不幸，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柯露麗露出了憤怒的表情——

「他們算是什麼東西、憑什麼評判我的不幸？幸福本來就是個很主觀的東西，只要我自己認為幸福那不就足夠了么？」

果然——

千戀完全無法認同柯露麗的想法，相反、她反而很認可沈單城的說法。

柯露麗根本就沒有獨立的人格。

全部都是被灌輸進去的、卻還以為自己在行使自己的意志。

忠犬——

應該沒有什麼詞語能夠更貼切地形容柯露麗了。

很多人都喜歡狗的忠誠，對於狗依附着主人蹭臉擁抱的行為很喜愛、把主人命令狗去咬人追飛盤的命令當作聖旨的行為無比愛憐——

失去了主人的狗，很難再有自我生存能力。

它被喜歡的點，不過是放棄自我的意志——

即使被主人喚著名字毆打也不能咬主人、即使被陌生人接近也不能發出兇惡叫聲，不能有自己的脾氣、不能有自己的思想——

不、這樣的行為一定還會被看作是因為自己的思想才決定守護在主人身邊的吧。

明明沒有辦法決定是在街上流浪、還是被關在籠子中、或者是被無良者宰殺吃掉，只是購買了餵食了這一行為本身就是救世主的救贖、便是把地獄的惡靈救贖到天堂中——

從嘴巴中支出來的尖銳的牙齒一旦在主人的身上留下痕迹、就很難全身而退，不聽話的行為要無限次警告形成條件反射，告訴它那是不該做的——

主人無法放下高高在上的態度、同樣狗也只能依靠跪舔這一行為來維持自己的生存。

但主人卻認為這是犬類的自我意識，而犬類如果能說話，恐怕也認為這完全是自己的選擇——

流浪和被主人飼養之間，依靠自我的意志選擇了後者，沒有意識到選項究竟有多麼可憐。

如果把這個過程套用在人的身上也同樣適用吧。

她倒是不相對柯露麗的生活方式指手畫腳，但是她又確實無法認同。

「嗯、你說的對，幸福本來就是由自己的決定的。」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落寞笑容：「那麼、如果我的想法和你不同，也不應該受到過分指責吧？」

「你的心長在你的胸膛中，我又不能控制。」

「不、其實你想的話還是能的——」

「什麼？」柯露麗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