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7章 信徒

「毀容？你這人的手段還真是下作啊？」

「是嗎？可是——實際動手的只要不是我、我也就不用有愧疚感了。無論是誰，肯定會有那麼一瞬間氣憤得想要殺人吧，然後把自己陰暗的念頭說出來，正好有其他人替自己去做了，為什麼反倒是我變態了？」莫樂南似乎忘記了方才的眼淚，以輕鬆的口吻道。

豈止沒有一點點的愧疚心、簡直連羞恥心都沒有。

「不過這是不能相提並論的吧。」她頗為尷尬地扶了一下額頭：「你應該知道，如果只是平時聊天倒是也罷了，可是我並不是一個普通的閑聊對象，而是因為殿下的命令必須得對你言聽計從的工具哦。」

「你不是工具哦。」莫樂南的聲調忽一變、方才那種似哭非哭的語調又回來了：「真是的，像是我這種弱雞角色，都不會覺得自己是工具，為什麼偏偏柯露麗大人要覺得自己是工具呢？您可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哦。」

「你在這種時候說仿生科幻電影中用來煽情的台詞是想要做什麼？」

「我的意思就是您也值得有自己的思考，而不是一味被控制哦。就像是剛才您能想到辦法威脅我，那麼我命令您做的事情即使您不想做也是有辦法的吧。可是、您為什麼要放棄思考呢？」莫樂南吸了吸鼻子：「不要變成殺人魔啊、柯露麗大人。您本來應該是個好人的不是么？」

柯露麗扯了扯嘴角：「難道說迄今為止，你都是用這種卑劣的手段自我安慰的嗎？」

「說什麼自我安慰啊，只是您太不擅長思考了。可能比起認可自己是個變態殺人魔這件事，反而認為自己是在命令之下動手殺人還輕鬆一些。但是——這樣真的沒關係嗎？這樣下去您就會變成沉溺於自己慾望的野獸哦。」

「我有無論怎樣都保持人類之心的自信，這種事情就不用你這種沒有進化好的真正的野獸來操心了。」瞳蔑笑：「就是你的那位朋友吧？很好、我會想辦法把她的容貌毀掉，你就不用擔心、乖乖等著消息好了。」

「哈啊、我真是很奇怪，為什麼像是您這樣的思維方式還有詭異的言行舉止，竟然是傳說中的『最強人類』呢。您到底哪裏像是人類了呢？我根本在您的身上感覺不到人性的光輝啊……」

「你當然感覺不到啦。」她以像是嘲笑又像是自嘲的口吻道：「因為人性的光輝就像是人類的思維方式一樣，全部都是構造物哦。一般的人只需要五天的時間就能夠被徹底的洗腦——在不藉助任何儀器工具的狀況下，就足夠被徹底洗腦哦。所謂的道德、正義感、人性也全部都是在和平的時間人類所創造出來的概念。秩序來牽制混亂，不過都是有時限性的，如果不是帝國掌握了這個世界的大部分密碼，在舊世界的時候隨便的一場災害就足以將人類的真實面目全部都打回原形了。比如說、雪災什麼的，被困在孤島之類的，食物和資源全部都不充足，只要有人帶了一個小頭，你就可以來圍觀一下人類究竟是多麼野蠻的生命體了——當然、即使沒有自然災害，其實您只要在塔頂稍微向下方走一走，就會發現最基礎的保障都沒能得到滿足的人類，理智究竟有多麼薄弱了。只要有吃的喝的、還有能夠取暖的地方，他們甚至能夠獻出自己的一切。所以我可是從來不相信那種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