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呃，說話不要說半截

「只是失去了一隻手腕，竟然就渾身顫抖——還真是沒出息的可以啊。」軒轅天音搖搖頭，嫌惡地扯了扯嘴角：「之後自會有人去登門拜訪替你裝上替代的假肢的——雖然僵硬了一些，握東西也會略顯費力，不過除此之外，和自己的手也沒什麼區別，保證比你塗着黑色指甲油的臟爪子要更好看。」

軒轅天音視線轉向她帶來的西服男們：「另外，你可以走，他們得留下——」

他的嘴角始終揚起，可聲音一直都是冷淡淡的，直到對梅千夏開口的時候，才換成了和他的表情匹配的溫柔開朗的聲線。

「我知道這些人並不全是慕容家的手下，還一部分是您借她的。不過沒辦法——雖是聽命於人，他們還是差點來襲擊我。我不處理一下，顯得我沒有威儀，並沒有一點針對南宮家的意思，請您諒解。」

他的聲音本來就如黑咖啡一般，有着足以醉人的芳醇的誘惑力，當以端莊的姿態，尊敬的口吻開口時，他彷彿突然有了一種魔力——一種怎樣的任性都會被答應下來的魔力。

何況，他的要求，原本就還算合情合理，卻還用請求似的口吻。

梅千夏反應過來后，連忙回道：「理解。」

不過，卻……不知為何，比正常人的反應速度慢了半拍。

之前的表情，也是有些心不在焉的。

「抱歉，殿下，方才走神了……」她下意識地按了一下自己的唇。

「放心吧，你又沒做錯什麼，我才不會割掉你的舌頭。我只會對我厭煩的人或者事下手，我可一點都不厭煩你喲。」看穿了梅千夏所想的軒轅天音以調笑的口吻道，接着忽然鬱郁地嘆了口氣：「因為，我實在是有點可憐你。」

「咦？！」梅千夏空洞的眼神起了一絲漣漪，苦笑：「您是說，瑾兒那件事么？嗯……我……」

「那件事確實很令人難過。但是，更難過的是——」

軒轅天音的臉上忽然什麼表情都沒有了。

縱然他的笑容完全是貼在臉上的面具，可是他面無表情的時候，卻更像是戴了面具。

明明不覺得有多麼可怕，甚至可以說是很正常，但盯着看的話，會脊背發寒的那種面具。

「你真是總被仇人當槍使呢，這是為什麼呢。啊啊，真是……這些事情，不需要故意深挖，只要注意觀察，就能很輕易得出結論，為什麼偏偏看不出來呢。是太善良了以至於無法發現隱藏於日常的惡意，還是太遲鈍什麼都想不通，抑或是——叫不醒的裝睡之人，完全不願讓自己清醒呢？啊、啊，陸芳菲啊，真的是很擅長接近這樣的人啊。」

如惡魔般的低語，在耳畔繚繞着。

如他全身的血液一般，足以侵入心臟與骨髓的，劇毒的毒液似的聲音。

「殿下什麼意思？」

梅千夏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一直在心中的那個結，解不開的疙瘩和困惑的，似乎下一刻，在軒轅天音再次開口時，就能得到解答了。

她的神經繃緊了，軒轅天音的下一句話卻是：「啊、啊，薇兒，復學遇到這種事，你的心也很累吧？也別傻等著正點放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