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章 天才的洞察能力

「被欺騙的軒轅辰暮殿下？」

「不僅僅如此，還有軒轅辰暮殿下的女兒。說起來，也實在是有趣，如果軒轅辰暮殿下沒有懷了孩子，她未必真的能下定決心放棄她的地位。況且讓軒轅辰暮大人一直當提供血液的供體，也不太現實——她雖然對沈大校長痴情，可是，卻不代表她對其他人也能忍受。所以就把她關在籠子中，一切力量封印起，讓她的女兒來做血液的供體。從小嬰兒開始，讓她在牢籠中長大。據說一個人如果在黑暗中慣了，就看不得陽光了。況且，如果不知道天堂，也就不知道自己是身處地獄，只會把一切都當成日常，不是么？」

「……」水奚嘴角抽搐著，身體也顫抖著。

「你剛才說，從小嬰兒開始？」

「沒錯，從小嬰兒開始，一直都關在實驗室中。不死不傷這種強大的恢復能力，可以是福氣、也可以是災禍。既然她有着強大的恢復能力，也就意味着她的血液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身體支撐不住的話，就讓鱷魚咬斷身體，或是整個碾碎，重新拼合，就又是完好無損的身體了。在一邊看着都會讓人嘔吐，聽一聽都會不寒而慄，竟然能堅持下來，給一塊甜一些的糖高興得不得了——泡在蜜罐里就不會覺得甜，不幸會讓人對一點微小的快樂都欣喜不已呢。她一點都不認為自己凄慘，這點才是最好笑的——」

紀舜音臉上本來就一直帶着笑容，現在他甚至笑出了聲音。

眼睛都不眨一下，談笑之間，說着讓人毛骨悚然的可怕事。

「……」水奚甚至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他雖然沒有怨天尤人過、也基本不太會向其他人抱怨，但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命運，極其凄慘。聽到紀舜音的話，他忽然覺得，自己的那一點傷害，根本不算什麼。

這個世界上，永遠有比自己更加悲慘的人。

更悲哀的是，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凄慘。

「我說了這麼多，你可不可以交待一下你的來歷了呢？或就單純講一講，你的世界。」

「我的來歷？」水奚沉默了片刻，答道：「奚。」

「嘛，理論上，平行世界的融合時，是能夠繼承原本身體重的記憶的。就是有一點違和感罷了。你現在的軀體固然是溪少爺，我問的，是你來到這裏之前的身份？」

「赫連溪、司空溪、水奚，不知道你想要聽到的答案是哪一個？」

「司空溪？水溪？」紀舜音沉吟了片刻，笑道：「啊，我好像有點懂了。怪不得說話的口吻變了，但是卻改變得很自然。難道你是來自於未來的溪少爺么？」

「你既然這麼能說，真實情況是怎樣，隨便你自己來理解吧。」

「司空溪、水溪……」紀舜音的眼睛轉動了一下，打了個響指：「我知道了。是老大宣未予把赫連家全都殺掉了以後收養了你，之後你的母親又厭煩你把你趕出去，所以你就給自己起了個名字叫做水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