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2章 高潔的代價

「那種事情在下當然不會做。即使我想做，奶奶也不會同意的。只是偶有幾次擦肩而過碰巧看到了而已。」葉憐惜雙手掌心向上：「在下保證，在下絕對沒有說謊。」

「說謊也沒關係。我和楓兒一無所有，除非你們想要把我們整個劫走賣掉，否則跟蹤我們，你們也不會得到什麼好處的。」

「不。你誤會了，小弟弟，如果是天壽葉家的人，把手心向上就意味着不會欺瞞對方了呢。」水奚在一邊道。

秦玦雙手手心向上：「我不是人、是個怪物。」

說罷，拍了一下額頭：「嘛，我說了，也沒有雷來劈死我啊。只一個手勢就能證明自己絕不會欺瞞對方，你們是小學生嗎——哦，對了，看你們的樣子，應該是小學生。」

秦玦把氣氛攪擾得相當尷尬，葉憐惜乾笑道：「小弟弟，你說話挺有趣的。」

「有趣嗎？你管我這個叫有趣嗎？我怎麼覺得自己很沒趣呢？話又杠又難聽，顯得自己好像多了不起的樣子，其實就是單純的沒禮貌而已。這都叫有趣，什麼叫做無趣？」

「……」

葉憐惜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帶着優雅而禮貌的微笑了。

「你啊，想說我這傢伙的個性真是超差吧？既差又扭曲。沒關係，我說出這樣難聽的話就又被人反過來攻擊的覺悟哦。反而你不吐槽，這種抑制憤怒的禮貌，會讓你積攢起壓力來吧。壓力積攢到一定的地步，再謙遜的人也會以自己都想像不到的各種各樣的形式爆發哦。如果不想變成那個地步，不如像我一樣，有什麼話都直說出來。」

「不，你多心了，在下才沒有生氣、也沒有積攢壓力呢。」葉憐惜微笑道。

「是嗎？」秦玦冷笑道：「但願如此。我小心提醒你一句，即使你對待每個人、哪怕是我這種傢伙都是客客氣氣的，也不會得到任何好處、不會有任何人表揚你。甚至，會讓人覺得你好欺負哦。」

「又不是為了讓人表揚才——」

「做了好事不是為了讓人表揚什麼的，我真的超討厭這個邏輯的。我這個人如你所見如此扭曲，當然不會安什麼好心。但如果我做了好事的話，我就是想讓人表揚我、就是想讓人獎勵我、想被舉高、想被感謝。你的每次努力都得到回報，你當然會露出這麼溫雅的笑容來。然而，如果，你的努力完全不會有回報，你還能那麼淡然說着狂妄之語嗎？」

水奚沉默了半晌，「啊哈哈」地關掉了火：「胡蘿蔔熟了呢。」

「岔開話題么？小哥，你不是這位葉大小姐的熟人嗎？我這麼諷刺她，你也不出言幫助她兩句吶？難道你是那種對陌生人講禮貌，陌生人怎麼攻擊熟人都無所謂的類型嗎？」

「你不是陌生人吧。」水奚笑道：「你認識小幽篁、又認識憐惜姐姐，所以——」

「敵人的敵人是朋友，按照這個邏輯，朋友的朋友就是敵人了。我認識他們兩個，卻不認識你，那我們應該是敵對關係吧？你對我這個敵人這麼客氣，難道不是對自己比較殘忍嗎？」

「這個邏輯——」水奚把胡蘿蔔夾在盤子裏，歪著頭：「好像哪裏有問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