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2章 N

「才不是呢。即使楓兒什麼都不說，那份罪孽的窒息感，我也不能擺脫——也不願意擺脫。對於我來說，那是生存意義一樣的東西。」

離秋楓「呵」了一聲，捲動着鬢髮，冷情地道：「這群人類。」

「不要用這種語氣啊。何況，我也——」秦玦就像被扼住了喉嚨一樣，艱難呼吸著。

秦玦像是被扼住喉嚨不過是種比喻，但卻有人真的被扼住了喉嚨。

距離天壽茶莊不到200米，被吞沒於黑暗之中，扼住咽喉。

赤色的霧氣，扼住脖子的那人的容貌都被籠罩，近在咫尺卻模糊不清。

「什麼人？」

或許用具有威嚴的語氣比較合適，但葉憐惜仍舊是和婉的態度。

「不愧是天壽茶莊的葉大小姐，被人扼住脖子卻還能如此平靜呢。」

聲音帶着重音。

「為什麼不平靜呢？只是個過分的玩笑而已吧。只要是玩笑，無論多過分，我，都是可以原諒的。」

薄薄的櫻色的唇向上勾起，溫柔的笑容，倒真的像是盛開在四月的櫻花。

「該說你心胸寬廣，還是應該告誡你你的性格很吃虧呢。我並不是和你開玩笑，而是相當認真的，想要把你當作箭靶。」

「是箭靶、而不是白鼠。看來，您並不是宣未予博士呢。」葉憐惜思考了片刻，輕笑：「那麼，您是與柯露麗大人相關聯的存在嗎？」

「柯露麗——」

「這個停滯，看來是被我說中了呢。但是，這種粗暴的態度，又刻意把聲音隱藏，也不像是百里叔叔呢。身手卻也不像是柯露麗大人身後的雜兵，那麼，您究竟是——」

「一向聽說天壽葉大小姐不通人情世故，甚至由於刻意配合反而容易把氣氛弄僵。但卻冰雪聰明、心思也是一等一的靈巧。雖然之前也經常會聽說你的各種表現，真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果然聰敏呢。」

葉憐惜的眼睫顫抖了一。

經常聽說自己的表現，用這種口吻說話，難道——

「以葉大小姐的聰敏，大概，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

紅色的霧氣散開，露出的，是一頭赤發的男子。

男子的容貌十分俊美——不，用俊美來形容，或許無法將那張臉形容盡。星目劍眸，臉如被刀削過的完美的雕像的輪廓，薄而細長的唇。唇角勾起，精緻的臉孔上帶着輕視一切的傲氣，還有五六分邪氣。

「果然是王上呢。」葉憐惜直視着，那炫目得令人不敢直視的臉孔，悠悠笑道：「看來王上也知道自己這張臉俊美太過，平時總是用妝遮掩些許。完美到這個地步，哪怕只改動一個細節，甚至讓膚色淡一些，與原貌相比都會失色。矮一分、高一分，也都和您不相配。如果是這張臉，我倒是有點理解為什麼柯露麗大人會對您死心塌地的了。」

「一個小女孩，竟然敢對本王如此無禮——非但不避目光，還敢對本王品頭論足。」

「並非無禮。只是，我這小小女孩子，目視王上，目光就無法移開了。甚至平日裏耳濡目染的教養全部忘記，語無倫次了起來。」

葉憐惜被扼住脖子，雖然他手上的力氣並不是很大，但葉憐惜也冷靜得異乎尋常。

軒轅天音的嘴角向一邊斜著：「隨機應變能力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