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黛薇兒的本源

她用自動讀書軟件中的女音般，一字一字地念著，聽起來有一種天然滑稽感。

如果不是黛薇兒覺得嘲笑他人的說話方法實在不禮貌，她說不定已經笑出來了。

看到她竟然沒有笑，面無表情的赫千戀道：「好奇怪、你、怎麼、不笑？難得、我想故意、逗你笑的。難道、我的表現、不搞笑么？」

「還可以。」黛薇兒的嘴角僅輕輕向上揚了一點點的弧度：「不過，我不是太喜歡笑啦。露出笑容基本也都是在維持最低限度禮節，抱歉呢。」

「不愛笑、多無趣啊。這個世界、如此無聊、再不多笑一笑，就真的、一點意思、都沒有了。哈、哈、哈。」

赫千戀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一點表情都沒有。

她「哈哈」時嘴巴稍微張大了一點，聲音也稍稍提高了些，看出來她是很努力想要笑出來，卻連扯著嘴角的肌肉都做不到。

這麼小的孩子，連笑都做不到。

黛薇兒早就知道司空家的實驗相當慘無人道，不過她從來沒想過是這麼殘忍的，竟然連這樣小的孩子都不放過。

比起無法自由表達情緒，說話斷斷續續的赫千戀，她竟不知道當時被乾脆地拔掉了氧氣管的自己到底是不是相當幸運的一個了。

玖疏言只會假笑，離秋楓超過四個字只能寫在紙上——在顯而易見身體被改造過的暴走蝸牛問他們「你們是不是也和我一樣經過改造手術」，誰都沒有否認。

難道說，他們也與赫千戀一樣，留下了相當嚴重的後遺症么？

在慕容幽死去，自己再次醒來的時候，整整十年的時間，她並沒有刻意的去搜集過司空家的任何情報。

以「黛薇兒」的身份，度過平靜的每一天；並且糾結於莫甘娜的原型是誰。

她何止對自身的仇恨視而不見，她根本是對所有的事都視而不見。

並不是寬容大度原諒了誰，是從最初，她就對那些是非愛恨沒有任何感覺，在她的心上激不起水花。過去生活過的圈子在發生什麼事，她也半點不想去關心。

妖精先生是騎士團長，竟然是由於參加了一檔節目機緣巧合知道的，不然她根本一直也沒有機會知道。

同時，她又害怕孤獨。

仔細剖析一下自己的心態，就能知道她真實的心態了——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看，她有妖精先生這個亦親亦友亦兄亦師、同時在她的心中佔據最重要地位的存在，還有朋友莫憶、閨蜜雲暮歌，因此她根本就不想做任何多餘的事，只想靜止在原地不動。

現在就很好了、這個狀態就很幸福了。

太貪心，事事都期待完美，會讓本來所擁有的全部雲散煙消。

許多事她並非不知道，她裝作視而不見。

她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君山銀針應該擁有着特殊的地位、特別的背景，但在問過一兩次無果之後也就不再問了，只當他是和自己同居在一處的一隻妖精。

莫憶瘋狂打工那近乎奇怪的精神力與體力，她當作是他稍微有些異於常人。

偷偷去看過水奚的狀況，發現他過得還不錯，就丟在一邊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