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5章 沒有表情卻感情豐富的裏子

衣衫被染成了紅色，地面也是赤色的，她的皮膚卻是雪白的，白得如同上好的美玉、青空的霜雪，沒有一點傷痕瑕疵。

聽到了人的腳步聲，她長長的睫毛輕顫了一下，睜開。

她的眼眸，紅得如同烈火。

如果不是提前穩住了心神，黛薇兒差點就叫出她的名字來了。

軒轅星夜。

不是躺在床上手腳都被斬斷的人偶，是她來到這個時間之前，說殺死了她所愛所重視所有人，服了毒從樓上一躍而下的軒轅星夜。

由於太過出眾的容貌，黛薇兒只見過一次，也沒辦法忘記那張臉。

宣未予看他眯縫着眼睛、揉着太陽穴，將一副眼鏡架在了黛薇兒的鼻樑上。

那些刺眼的光芒立刻不見了。

「這回能看清了么？」

黛薇兒點了點頭。

這副眼鏡雖然沒有她視覺加強的能力更強，但是對進入這個房間的普通人來說，算是相當實用的小道具了。

宣未予和紀舜音的鼻樑上也架著這麼一副——如果不是像她一樣是為了掩飾什麼，也就是說他們並不能依靠身體以及靈力來加強視覺。

「哇，那個是什麼——」黛薇兒的目光定在軒轅星夜的身上：「洋娃娃？人偶？」

「是活着的哦。剛才太晃眼了，你大概沒看到她之前眼睛是閉着的，剛才睜開。」

「人偶也不是沒有會自己睜眼閉眼的。」她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用血色的瞳孔凝視着宣未予，以嘲諷似的語氣道：「我甚至還覺得，身為一個活着的生靈，反而不如當一隻人偶更好一些。」

「哇——真真真……真的說話了？」黛薇兒「忍不住」向後跳了一下。

軒轅星夜斜了一眼大驚小怪的黛薇兒：「這是你帶來的新的實驗品么？死心吧，我現在根本不相信有誰能成為同伴了——都是靠不住的，還白白浪費感情。還不如每一日重複著一成不變的無聊日子更能讓我感覺到些許的慰藉。」

「不，他不是實驗品。」宣未予微笑着回答：「他只是來參觀的。」

「參觀？參觀什麼？」軒轅星夜一臉不理解的樣子：「參觀這玻璃屋子的光污染有多嚴重？」

黛薇兒注意到軒轅星夜的語氣還算是比較激烈，但是她說話時卻全程是面無表情的，連眼神的波動都沒有。

就像是一個演技很差的演員，搭配了一個激情滿滿的聲優一樣違和。

「不是哦。而是參觀你、還有其他實驗品的日常。我對他還算是寄予厚望，如果他能夠接受得了你身上被施行的實驗，日後必回成為大材吧？」

「大材？你確定不是變態么？」

軒轅星夜的聲音中全是嘲諷，但是她的表情卻像是個人偶一樣全無變動。

「天才和瘋子只有一線之隔，而變態和精英也總是二者同體。說真的，之所以會說什麼有一線之隔，那是絕大多數人根本不願意承認天才其實就是某種意義上就是瘋子。再天才的人，基本離開了自己擅長的領域，也就會變成一坨渣渣。換句話說，天才之所以是天才，能讓他人為其驚嘆，除了其天賦之外，還要求他必須要在老天爺賜給他的天賦上下比旁人更多的功夫，才能讓天賦展現出來。偏執到在某一樣事物上花費了自己的全部努力、心血、時間、甚至奉獻了生命，甚至在其中能夠體會到愉快、悲傷、痛苦以及滿足感等其他人需要做許多事才能體會到的感情，這人難道不是本身就是精神有問題了么？」